任千山羨慕陸玄螭的好運,但僅僅隻是數秒之後,心中想法卻是不由得一頓。
僅僅隻是好運而已嗎?
這一切,難道真的隻是巧合嗎?
當時,可是陸玄螭目标明确的對準了黑水潭,一定要下來的。
如果他不知道黑水潭下有什麽,會這麽笃定的要下來一探究竟嗎?
還是說,其實陸玄螭的目的本來就是這個“禦獸宗遺迹”,他早就知道黑水潭下有什麽,所以才一定要下來!
任千山沉默着,這位陸先生,似乎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麽坦率。
不管是他那隻“憤怒的小鳥”,還是這“禦獸宗遺址”。
“隊長,醒醒!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不能白來一趟啊!”杜楠笙伸手在任千山面前晃了晃,對他喊道。
随即,兩人背起孟紅月,往其他山峰谷澗去了。
陸玄螭一步步走上階梯,三百米後,路邊有個小涼亭。
陸玄螭抹了把汗,拐入小涼亭歇歇腳,任千山幾人不在,他也可以放心的跟朱小雀聊聊天了。
“這禦獸宗的人都特麽受虐狂吧?你說弄點兒獸魂什麽的守護宗門,還可以理解,這無形的壓力和儀式感是怎麽回事?”
“走在這階梯上,我特麽總感覺我是上去登基呢!”陸玄螭郁悶道。
“也差不多了,據我所知,禦獸宗往往在重大盛會,比如掌教、長老、門派大師兄的更替大典,對等宗門的交流大會時,才會召内門弟子及以上的弟子前往禦獸廣場。”
“這種場面,儀式感當然是很重要的,這種壓力,也是宗門上層震懾弟子的一種手段,這條路,可不是随便什麽人,什麽時候都可以走的。”
“至于宗門長老、掌門,他們實力高強,又豈會在意這微不足道的一點壓迫感。”朱雀解釋道。
“咦?這裏竟然還有一盤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珍珑棋局?”就在朱雀解釋的時候,陸玄螭發現了亭子中的圓桌上,放着一個方形棋盤,上面有一盤未下完的棋局。
“這題我會!”陸玄螭瞅了幾眼,拿起黑棋就要落下。
“卧槽!”
“放着别動!”朱雀驚了,幾乎是尖叫着喊道。
“放着了,沒有動。”陸玄螭已然将手裏的棋子按在棋盤上,沒有動。
“……”朱雀一陣無語,緊張兮兮的扭頭四顧。
“不要命了?你也不瞅瞅咱們這實力,若是禦獸宗鼎盛之時,一個雜役弟子都能一巴掌拍死我們。”半晌,見沒有什麽響動之後,朱雀松了一口氣,說道。
“這麽厲害?你可是朱雀啊!”陸玄螭驚詫道,同時放下棋子,收回了手。
“那可不,我再是朱雀,也隻有八階啊!”
“這要是真的禦獸宗,一個雜役弟子可能都是修煉了上千年的。”朱雀回答道。
不管什麽物種,在嬰幼兒時期,都是整個人生中最羸弱的一段時間好嗎?
陸玄螭剛想問朱雀,這麽牛批的宗門,現在怎麽生了塵,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而此時,一陣咔咔聲從面前的棋盤上傳了出來。
陸玄螭詫異的看着棋盤,朱小雀振翅亂飛,整個羽毛都炸了起來,跟憤怒的小鳥真是越發的相像了。
“行了,莫慌!”
“都說了這題我會,看來是破解了棋局,人家給我留下什麽寶貝。”陸玄螭望着棋盤上方,隻是一道道幻影,一局局的棋子厮殺而已。
陸玄螭一把将炸毛亂飛的朱雀抓了回來。
話說,這創造物種,是不是還有性格差異的?
這隻朱雀膽兒太小了,要不,殺了重新造?
陸玄螭盯着面前的棋局幻影,黑白棋子落下的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缭亂,根本看不清楚,更别提去思考這一盤盤棋局的内涵。
當初留下這些的人,怕是壓根兒就沒打算真的傳下什麽吧?
陸玄螭仿佛透過這幻影棋局,穿透時光的枷鎖,看到兩個修行之人在這裏下棋。
最後,兩人卻是難解難分,于是作下了這棋局爲賭,賭是否有後來者,可以破除棋局的僵局。
半晌,所有棋局的幻影都消失不見,連帶着面前的棋局上的黑子白子,仿佛也完成了自己的曆史使命,化作光點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個烏金質感的棋盤,靜靜的躺在桌子上,穿越千年萬載,仿佛還是嶄新。
陸玄螭回想着剛剛那些速度快得不可思議的棋局,想要回顧一下,自己學到了什麽。
然而……
嗯,我可能學了個寂寞。
陸玄螭壓根兒想不起來了,真要強行去想,也就是一個黑子白子黑子白子嗖嗖往下墜的畫面。
虧他剛剛還看得那麽認真,好像真的能學懂什麽似的。
唉!學渣依舊還是學渣,盡管他已經擁有了系統。
希望這棋盤是個好寶貝吧!
陸玄螭看向棋盤,上手将它拿了過來。
“你……你竟然真的會?不是瞎蒙的?”朱小雀一鳥臉的震驚,瞪着綠豆般的小眼睛,對陸玄螭問道。
“怎麽,我不像會下棋的人嗎?”陸玄螭反問道。
“……”朱雀沒有回答。
一定是傳承記憶出了偏差。
說好的天心棋局,與天對弈,世上無人可破呢?
想當年,那兩個因爲棋道造詣被禦獸宗掌教召見的修行者,其本身實力并不是很強。
隻不過那一屆的禦獸宗掌教也是一個奇葩,時年有兩個被人贊爲棋藝超群,無人可以超越的人。
禦獸宗掌教就想請他們兩個來下一局比比看,誰能更勝一籌。
結果,召見那天,這兩個修行者被排到禦獸宗掌教接見的一百八十号修煉者外去了,兩人在涼亭碰到就下了一局。
然而,一局未完,僅是一盤僵局,兩人竟然憑借棋藝得道飛升了。
因此,禦獸宗也就保留了當時的“案發現場”,甚至還大張旗鼓号召過修行者們破解這盤“天心棋局”,介時,禦獸宗将奉其爲上賓。
隻是,前來破解的人,往往被棋局中所灌注的一絲,棋主兩人的棋道震懾,輕則心神渙散,淪爲制杖,重則當場殒命。
所以,僅僅是會下棋,怎麽可能破解這“天心棋局”?
現在朱雀就一個想法,傳承記憶,你特麽在逗我?
“好吧!我真是瞎蒙的,行了吧?”
“你這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搞得我還挺有負罪感。”陸玄螭無奈的看着懵逼的朱雀道。
其實也說不上是蒙的,還是真的會。
就跟剛剛在山下看那石碑一樣,他看到這棋局的第一眼,心裏就莫名知道,這一子下去,如何破局。
難道,這他小時候也學過?
不記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