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聲音很輕,輕到像是在說夢話。
但套房很安靜,他又靠得近,因而他的每一句,葉佳期都聽見了。
她嗤笑,不屑一顧,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喬斯年壓住她的腰,沒有肯松開:“我很少感冒,上個月的時候得了場重感冒,發了燒。醫生說不要喝酒、抽煙、熬夜,你說是不是都是庸醫,感冒跟這些有什麽關系呢……都是庸醫……其實感冒什麽的,扛一扛,一個星期自然就好了……”
“喬斯年,喬斯年。”葉佳期喊他。
“這段時間經常做一個重複的夢,夢裏頭有個紮着辮子的小女孩喊我‘爸爸’,我想,我哪有女兒,我就一直不睬她,她就一直喊。後來我開車走了,她就在車子後頭眼巴巴看我,一直哭着喊我。很奇怪是不是……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庸醫說我是精神壓力太大……庸醫的話,我都不信……”
“喬斯年,江瑤懷孕了,所以那小女孩是你女兒,這叫胎夢。”葉佳期淡淡道,她不知道喝醉酒的喬斯年爲什麽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嗎?呵……你也跟庸醫差不多了……”
“你松手。”
“這幾個月經常出差,從冬天到夏天,一眨眼,半年就過去了,時間過得挺快。還是夏天好,枝繁葉茂,不像冬天,就算不離别,都讓人覺得蕭瑟。出差在外睡不着覺,我習慣站在酒店窗前抽煙,有時候一抽就是一包,等到煙盒空了才想起來該睡覺了,然而躺在床上又會睡不着。春天會好些,冬天太漫長,比較難捱。人是很奇怪的生物,明明缺覺嚴重,卻還是沒有困意……”
“那是你,喬斯年……”葉佳期聲音淡漠,沒有問道,“我睡得很好,很香,一倒床就能睡着,睡眠質量不錯,也不會做噩夢,更不會失眠。你離開我後,我每一晚都睡得很踏實,生活規律、充實,也在奔着很好的方向發展。所以,你别來毀了我的這一切好嗎?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我想好好珍惜,你别在出現在我面前了,别出現了……就當我求求你……你也别再辜負另一個女人,好好照顧你的老婆和孩子。”
葉佳期的聲音裏多了哀求。
她無能爲力了。
在他的面前,她向來無助。
就比如現在,他依然可以衣着光鮮地站着,而她,狼狽不堪。
套房裏很陰冷,她也很冷。
還好,四處都是黑暗的,沒有光。
“很好?你不會過得很好,除非你離開卓遠航,離開金融圈,否則,你總有一天會過得不好,像深陷沼澤一樣,越陷越深。”喬斯年的語氣裏又多了譏諷和嘲弄。
沒有等葉佳期開口,他用盡力氣壓住她的身體,去吻她的脖子、臉龐、嘴唇。
他用了力。
葉佳期被他弄得生疼,嬌瘦的身體在他的胸膛下掙紮。
“喬斯年、喬……斯年,你放開我行嗎?我說了,不要讓我恨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