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畜生,把什麽都忘了,當年跪在阿傾的棺椁前,承諾得信誓旦旦。現在呢?整個就是個混賬!”秦時恩罵起人來毫不含糊。
寒風中,他的頭發被吹起,目光寒涼。
“喬爺怎麽能這樣,怎麽能這樣……”唐管家痛心疾首,“集團是大小姐的寶貝啊,喬爺賣什麽都不能把喬氏賣了啊,怎麽能這樣……”
唐管家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痛苦、悲憤。
這一次,喬爺做的太過分了。
賣了喬氏,真得就是爲了和這個小妖女去國外嗎?
難怪晚上的時候,都沒有守夜就離開了,就爲了回家陪着小妖女?
喬爺爲了這個小妖女,真得是背叛人倫、背叛長輩、背叛了所有人……
這樣一想,唐管家的眼裏都是憤怒:“這個小妖女真得是把喬爺禍害得不輕,怎麽就收了這麽個禍害東西進喬家!向家這是生生世世都要纏着喬家啊,怎麽就不肯放過!”
葉佳期的耳邊都是他們的謾罵聲。
她跪在雨中,動彈不得,雨水沖刷着她的臉龐。
視線模糊了,她好冷。
濕了的毛衣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斯年……你什麽時候來。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見到他,可她想他。
秦時恩大概是太惱火、太憤怒,他将拐杖遞給保镖,走上前,按住葉佳期的頭:“給阿傾磕頭!”
葉佳期的頭被狠狠按了下去,她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任由人擺布。
重重磕了幾個頭,額頭碰到地面,磕破了,滿是血。
雨水一淋,傷口絲絲疼痛。
頭發混合着雨水和血水,葉佳期從未這樣狼狽過。
她知道,秦時恩今天将她帶過來,就是爲了要她命的。
誰也沒吭聲。
誰都不敢阻止。
秦時恩就這樣按着葉佳期給秦傾磕了好幾個頭。
血順着額頭流下,染紅了她的米白色毛衣。
葉佳期想,她現在這樣子,肯定人不人,鬼不鬼的,喬斯年看見了,還認得她嗎?
“把膠帶撕開。”秦時恩吩咐。
保镖很聽他的話,撕開葉佳期嘴巴上的膠帶。
葉佳期喘了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着墓碑。
她聞到了空氣中泥土的鹹腥味,還有血腥味。
她僵直地跪着。
“給阿傾道歉,說。”秦時恩強迫葉佳期,“一邊磕頭一邊道歉!”
漆黑的夜空下,葉佳期看着墓碑,她知道這是喬斯年的親生母親,曾經最愛喬斯年的人。
她也知道,向家欠秦傾一個道歉。
葉佳期沒有太猶豫,磕了一個頭,靜靜道:“秦夫人,對不起。向家欠您的,也許生生世世都還不清。佳期不奢求您的原諒,隻求您能保佑您的兒子和孫子……今生幸福。”
“斯年他這些年背負了很多,有血債,有喬氏,也有無窮無盡的壓力。他過得并沒有那麽輕松和如意……”
“斯年當初收留我,不是因爲背叛和遺忘,他不知情……他收留我的初衷僅僅是因爲我們都是孤兒,可以互相取暖,您不要怪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