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不得不承認,方雅比方城聰明。
他如今唯一暴露的軟肋隻有喬乘帆。
而方雅知道拿他的七寸,用喬乘帆威脅他。
小家夥的眼神裏滿是害怕,他怕怕地盯着喬斯年看,楚楚可憐。
喬斯年心口跳了一下。
但他還是壓制住,臉上是平靜的神色。
“我過來了,有什麽話,說。”喬斯年的嗓音低冽、沉重。
方雅看着安然無恙的喬斯年,嘴角邊是嘲諷的弧度。
什麽重度殘疾,什麽輪椅,都是騙她入局的把戲和陷阱!
上一次見到喬斯年還是好多天前了,下雨天,她和他一起去墓地渴望秦時恩……
呵,墓地是假的,秦時恩也沒死。
知道真相,爲時已晚。
她隻恨自己被喬斯年玩得團團轉,這股子怨氣怎麽都消不掉。
“沒什麽想說的,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喊你過來,就是想讓你親眼看看自己的兒子死在你面前,沒有别的什麽意思。”方雅淡淡道。
有喬乘帆陪葬,黃泉路上,也沒有那麽孤單。
喬乘帆聽的懂,他吓壞了。
“你把乘帆放了,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喬斯年此時此刻,不可能去激怒方雅。
“我還要什麽呢?我什麽都不要了……而且,喬斯年,我哪裏還會再上你的當,再騙我一次嗎?”方雅冷笑。
“方雅,欺負和信任從來都是相互的,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喬斯年皺眉,冷漠道,“若說欺騙,我喬斯年可比不上你。”
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撒一個彌天大謊。
方雅看着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她是怎麽喜歡他那麽多年的?
他的心,根本不在她這兒啊……
“乘帆是無辜的,放他下來,我可以換他。”喬斯年道。
方雅冷笑:“别騙我了,你換他?那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喬斯年的手段,她可是再清楚不過。
這個男人,比誰都狠。
孟沉皺眉仰頭:“方雅,乘帆才三歲,他好歹喊過你一聲‘阿姨’,你連他都不放過?”
“我放過他,可誰放過我呀……”方雅笑了。
“你放了乘帆,你之前的所作所爲,我可以不追究。”喬斯年放話。
“我不相信你。”方雅吐出五個字。
“那你要怎麽樣才相信?我可以把方城也交給你,你帶他一起走。”喬斯年淡淡道。
“喬斯年,你在跟我講笑話?方城現在是植物人,需要藥物和手術維系生命,我帶他走,确定不是累贅?我哪有錢帶他走……”
“他很愛你,爲了你,他求過我。”
方雅冷笑,沒有說什麽。
她的臉上是慘淡的表情。
陽光下,她眼中閃爍着别人看不透的幽暗光澤。
宛若煙雲,輕描淡寫,又如柳絮,禁不住風吹雨打。
方雅的雙腿,有些飄。
眼前,浮現起方城年輕、俊朗的臉。
她這個名義上的弟弟……
在倫敦時,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她看書的時候,安安靜靜看她。
他能這樣呆呆坐半天,什麽也不做,就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