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臉平靜的千葉,六道仙人心中風平浪靜之後,開口說道。
并且伸出了手。
“哼……”
對此,千葉卻似乎是有些失笑,随即也是伸出了手,将右手中的純白色火焰的心髒給遞了出去。
而也就在這遞出去的一瞬間,這右手掌中的火焰心髒卻是突然爆燃了起來,轉瞬之間,就化作了一縷白色的光煙。
“嗤!”
爾後,六道仙人那伸出的手之中,一縷光煙悄然燃起,砰然一聲,就燃成了一顆純白色的火焰心髒。
然後,也沒有任何猶疑,六道仙人就将手中的火焰心髒給嵌入到了胸口處的空洞之中。
而别看這心髒要比這個空洞小得多,這六道仙人一嵌入其中,那心髒的火焰就瞬間溢滿了整個空洞,不多時,白色的查克拉湧入,那空洞自然而然的化作了宛若完好的皮膚一樣的模樣,仿佛,這裏從來沒有一個空洞一般。
“……老狐狸。”
而這個時候,千葉口中的後半句話也輕吐而出。
固然,這次送心髒是千葉的示威之舉,是表現自己身爲優勢者的從容,但是,這并不代表在剛才的交鋒中六道仙人,或者說世界意志
就是完全處于下風,隻能任他宰割的。
現在的情況,他之所以選擇平和的解決這件事情,某種意義上就是因爲他隻能選擇這條路。
而現在,無疑六道仙人,也就是世界意志,從這歸還心髒上賺到了至少三項有利。
首先,自然是這顆心髒本身代表的意義,現在世界也算是補全了自己,可以說,至少在力量方面已經達到了全盛時期,也因爲補全,它也沒有了後顧之憂,不用擔心有人用心髒來要挾它,更不用擔心千葉會用這顆心髒做出什麽對它極其不利的事情。也算是積年累月的一個心病給徹底解決了。
當年,它既然會以至高之力作爲交換,甚至用至高之力和一個外來者交易這顆心髒,就足見這顆心髒的重要性了。
而現在,一點東西都不用付出,幾乎白撿了這麽一個重要之物,不可謂不賺。
其二,則是六道仙人從剛才的對話之中,已經确切的确定了接下來他們的談話,必然是會在一個平和的狀态下開始和結束。算是一劑定心丸。
畢竟,他們之間是選擇了平和對話,坦誠相待,避免不必要的毀滅性的損傷,但是,這裏面是不排除有武力沖突的,六道仙人自己,或者說世界意志肯定是不想要武力沖突的,兩股已經算作是本源的力量對抗,對世界這個框架來說,内部承重是沒有辦法承受的,而世界這個框架因爲他們的争鬥而崩潰的話,世界意志是必然是要消亡的,而六道仙人的話,他生于這個世界,哪怕是成爲了這個世界的神,是最靠近世界本源的存在,也必然是會死的,當然,生于這個世界的所有生命自然也是無法避免了。
而從這件事情來看,是眼前這個外來者千葉占據的絕對的優勢,作爲外來者,雖然這個外來者千葉幾乎把自身的存在包括靈魂都改造成了這個世界的産物,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世界毀滅的話,現在的外來者千葉也是會一同消亡的。
不然,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産物的話,也無法掌握世界本源之力,世界本源之力,還是相當的排外的,而如果現在的外來者千葉仍舊是外來者的體質,或者說,靈魂還是外來者印記的話,不是本土印記的話,根本不會覺醒輪回寫輪眼,掌握改變這個世界,直接觸摸世界規則的力量,自然也就不可能使用出無限月讀這樣左右所有生命已經是規則級的力量了。而隻是因爲超越之力的轉生眼和輪回眼的融合狀态了。
當然,即便是轉生眼和輪回眼融合狀态的外來者千葉,威脅性也是毀滅世界級的。
但是,是的,這裏還是有一個但是的,但是外來者千葉的手中的這顆權限遠高于自己的世界權限的核心碎片,卻是可以輕易的将他的體質重新轉換爲外來者體質,并且在世界毀滅的崩毀中,輕易的将他連靈魂帶肉體一起離開,去往别的世界也好,還是存活在世界的碎片中也罷,總而言之,世界毀滅了,它會死,什麽都會沒了,就是這個外來者千葉還能夠活下去。
并且,活的好好的。
甚至,他從這個世界獲得的轉生眼和輪回眼的力量,還能夠繼續存在于他的體内。
可以說,武力相見,它隻可能是毀滅的那個,而外來者千葉卻并不是必然會毀滅的那個,所以,它隻有選擇平和的方式這一個辦法,而這個外來者千葉卻是可以選擇平和也可以選擇武力來讓他屈服或者達到這個外來者千葉的目的。
即是說,它沒得選擇,但是對方選擇挺多,不存在對等性。
而現在這一出,無疑是外來者千葉不會選擇平和方式以外的方式來解決現在的問題,至少,六道仙人不是過分到沒邊,惹得眼前的外來者千葉被迫選擇武力解決的話。
六道仙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知道的。
而其三,則是這兩項加起來給他帶來的劣勢減少,優勢增加的實際情況,也就是心髒歸還、平和方式确定的定心丸之後,所産生的各種各樣的兩人之間态勢的微妙變化。
比如說,因爲外來者千葉明确的不會選擇武力對抗的情況,他可以說的話就變多,話題就變光了,顧忌也更少了。
獲得心髒,也是同理。
可以說,這個外來者千葉的施加給他的外部因素的心理壓力,減少了不少。
而接下來兩人的談話,本身就是心理的博弈,在力量基本對等,且因爲不選擇無力争鬥的外部局勢對等的情況下,他們分出勝負的東西,隻可能是心理的博弈。
誰先示弱,誰就輸了。
簡而言之,就是現在的六道仙人,比之前更有底氣了。
是以,這第三,就是因爲歸還心髒和确定對弈方式而産生的六道仙人的底氣。
“你說這句話,未免也擡舉我了。”
而這個時候,對于千葉的這句話,六道仙人的嘴角卻是露出了微微的苦笑。
這個外來者千葉這麽說,六道仙人還是知道緣由的,也知道剛才自己的一番對話所獲得三項有利,甚至,本身這一切就是他所期望的,或者說,他之前說的那些話,本就是爲了這個目的。
在看到了那顆心髒,不,應該說,在知道了宇智波信彥死亡,屬于他的轉生查克拉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心髒落在了外來者千葉的手中。
并且,這個結局已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并沒有什麽意外的。
剛才他所說的那句話,其實也有某種激将的成分,不,激将有些不準确,激将這兩個字,用在外來者千葉身上,未免也有點降了這個外來者千葉的格局了。
應該說,他之前所說的話,就是利用了外來者千葉想要給自己下馬威,展示他的優勢的從容的心态,順利的讓外來者千葉拿出了其中了更高權限的宇宙核心碎片。
那些話,也是有預謀的。
并且,他也是成功的達到了目的。
包括什麽平和的解決問題的手段之類的,其實也都是他有目的的引導的,完全可以算作是他的算計。
當然,雖然是有意爲之,但是,外來者千葉這種明知是計,就是中計給自己看的姿态,也讓他現在的内心頗有不安。
可以說,這場第一次的博弈,是勢均力敵。
綜合來說,隻能說是彼此彼此,他并未得到明顯的優勢。
“是嗎……我覺得,我并沒有擡舉,如果一開始和我對戰的是你,而不是宇智波信彥的話,恐怕,我還在娘胎裏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
對此,千葉眨了眨眼睛,微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是在提醒我什麽嗎?”
聞言,六道仙人也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如是說道。
隻不過這似笑非笑的表情略略有些違和,至少和六道仙人現在沉靜的眼神有些許的出入,看上去,倒是另外一個用六道仙人的嘴巴說話一般。
“沒錯,我就是在提醒你,身爲世界孕育的意志,你隻是一個維護世界的存在,或者說,維護世界的既定路線的運行,但是卻并不能夠直接幹預這個世界。不然,哪個外來者能夠活蹦亂跳,又怎麽會有宇智波信彥?”
對此,千葉微笑的回答道。
沒錯,之所以千葉之前大大方方的把心髒歸還了,讓六道仙人,或者直接可以說讓世界滿BUFF,沒有任何缺陷,甚至還提出了平和的解決方式,沒有用武力威脅,也是有原因的。
而這個原因很簡單,世界的意志包括已經死去的六道仙人,也是必須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的,不然世界也會将他們當成是異物,就像是外來者的情況一樣,而世界能夠孕育意志,自然也能夠消除意志,并且作爲和世界比任何世界造物都要聯系緊密的世界意志,世界直接可以通過自身排異本能,像是排除異常衍生規則一樣,進行排斥和排斥,也就是直接湮滅,換一個更好的運行程序。
某種以上來說,世界本身是沒有意識的,也不會主動的去做什麽,它的存在的全部,就是存在着。但是,也正因爲世界本身的存在就是爲了存在着,所以任何的隐患,它都不會姑息,也是有一套防禦機制。
就千葉目前所知,世界意志,其實就是因爲外來者的幹涉,而世界産生的一套防禦機制,而這套防禦機制,隻有一個限制,那就是世界意志不能夠直接幹涉所發生的一切,因爲,如果世界意志這麽龐大的東西介入到忍界的日常中的話,那用一句話形容就是,一隻蝴蝶的效應是引起飓風的話,那麽一個飓風的效應,會是什麽呢?
大概率,應該是世界徹底崩潰和毀滅。
所以,世界意志什麽事情都能做,甚至利用規則漏洞制造出一個不怎麽受世界待見的新規則,世界也沒有什麽反應,甚至好好的讓宇智波信彥沒有出任何問題的延續了那麽多世。
但是,偏偏,就是這一條,世界意志就是不能直接幹涉。
而作爲世界意志的代言人的六道仙人,卻也不得不遵守生死的規則,死者不能幹涉生者的世界,生死畢竟是最重要的規則之一,也是絕對的禁忌。
所以,現在,無論是世界意志,還是六道仙人,都沒有辦法幹涉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行。
而這,也是千葉現在最大的籌碼。
最大的優勢所在。
也是他能夠眼皮都不眨一下,将心髒歸還的原因,這其中,下馬威是其一,這心髒其實歸還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也是其一。
因爲,心髒歸還,并沒有什麽大不了,對千葉的籌碼并沒有什麽影響。
或者說,這顆心髒,武力迫使世界屈服,都不是他的籌碼。
這個,世界和世界意志包括六道仙人都不能直接幹涉他和整個世界所有生命和未來進程的規則,才是他真正的籌碼。
“你的意思,我們的談話,是從這裏開始嗎?”
而這個時候,六道仙人臉上稍稍有些違和的表情慢慢的淡去,一種沉重和沉靜結合的表情悄然浮現,靜靜的說道。
聽上去,卻是并沒有任何的怒意,甚至都沒有什麽情緒波動,仿佛早有預料一般。
一起平淡的幾乎讓人懷疑,現在千葉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占優勢一般。
這麽快就來第二撥攻勢了嗎?
這是要速戰速決。
還是一種瓦解我現在心理防線的手段?
快速的建立優勢?
與此同時,六道仙人的心中,或者說,某種龐大的意志的想法裏面,如是閃過了這樣的疑惑。
棘手的,要來了嗎?
而這個時候,千葉的心頭,則是閃過了這麽一個略略有些歎息的念頭。
兩人的腦筋,在這同一時刻,卻都是快速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