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突兀的目光驟然而來,閃現在白袍千葉身後的15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茫然的開口道。
“不,沒什麽。”
而對于15号的話語,兩人齊齊的撇開了目光,異口同聲道。
“不對,你們兩個肯定是在我不在的時候密謀了什麽,真的當我是白癡嗎?”
對此,15号很敏銳的就感覺到了什麽,并且立時從茫然換成了一如既往的看誰誰不爽的狀态。
甚至,這一次對于14号都沒有了以往的客氣,卻是把她一起說進去了。
“沒有這回事,隻是剛才這個白千葉已經說了,你報告上來的這些事情,并不需要太在意,這些聯軍隻是一些土雞瓦狗,他們人心已經散了,現在隻是礙于上層的命令和宇智波信彥的威脅,所以不得不參戰罷了。完全沒有威脅。”
對此,14号如是說道。
“我怎麽感覺,你說話這麽不對勁呢?怎麽感覺處處的針對我呢?”
聞言,白袍火焰紋的背影轉過身來,臉上帶着一抹無奈,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樣子說道。
而這轉過來的臉,卻是和千葉一模一樣,并且和羽田一葉不一樣,無論是神态還是眼神,亦或者是體态各個方面,這個白袍火焰紋的背影都和千葉一模一樣。
或者說,這就是千葉本人。
即宇智波信彥這一次襲擊木葉的重要原因之一,第二個千葉,或者說,兩個千葉之一。
唉……
是平時表現的和另外一個我不一樣了嗎?
而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的白袍千葉,也是這裏14号所說的白千葉,心中則是掠過了這麽一個念頭。
某種意義上,14号的懷疑是合情合理的,也是必要的,但是,這裏,倒也真不能說這個懷疑是正确的。
至少,現在的白袍千葉和黑袍千葉真的是一模一樣的,這并不是說長相性格這樣的一模一樣,而是本質上的一模一樣,靈魂上的一模一樣。
除了具備一定的獨立性之外,并沒有什麽區别,此時,倒也不能說是這白袍千葉對待14号和15号的感情和黑袍千葉有什麽不同,就像有時候,在不同的階段,對待一件事情的态度,總是有一些不同的,但是,這個人沒有變化的話,那麽本質上他對待一件事情或者一個人,雖然态度有所不同,但是,内在卻是并沒有什麽不同的。
而現在,14号的說話語氣,卻是和剛才有了截然不同的意味,一開始的14号,也就是黑袍人,說話還是相當的客氣溫和的,甚至光從她的聲音裏面,就能聽出一種知性和令人安心的感覺。
甚至,聽到這個聲音,就足夠人想象出一個知性成熟的大美女形象。
而現在說話,怎麽聽都是話裏由刺,聽上去卻是像15号說話的語氣。
其中,包含着強烈的對白袍千葉的不滿。
這就讓白袍千葉有些想不明白了,剛才的一番話,應該是已經解開了14号的心結了,雖然說可能礙于女孩子的面子,不,不對,再怎麽說,14号也不可能有這些莫名其妙的女孩子的面子,這個時候,按照14号的平時表現,或者說是正常反應的話,這個時候,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這麽說話。
這說話的語氣,尖銳之下,完全和15号有的一拼啊。不,詞鋒之鋒銳,15号遠遠不如。
相較而言,15号在這方面,幾乎是稚嫩的。
也就是說,按照道理,14号是不應該這麽說話了,至少也不會暗藏機鋒在裏面,可能語氣仍舊是不太好一些,但是,不太好一些,白袍千葉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剛剛經過一場懷疑,他也不奢望14号突然就扭轉了态度。
甚至,突然扭轉了态度,他反而可能還要懷疑一下爲什麽14号這麽輕易的就接受,并且改變回了之前的态度,就好像剛才的懷疑是不存在的一樣的呢。
但是,這也不至于這麽尖銳吧,就好像還沒有相信他一樣,又或者說,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讓她特别不滿意的事情一樣。
“咋回事?你們這是吵架了?”
而這個時候,15号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之間那種微妙的不協調的感覺。
“哼!白千葉,是不是你又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末了,15号似乎猛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
“我能做什麽啊?”
對此,白袍千葉幾乎給了15号一個快哭了的表情,表示他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說起來,哼,你這連三代火影都不救,自己花心思的蛞蝓仙術分身都随随便便的丢棄。也怪不得,我都懷疑你這個人靠譜不靠譜了,黑袍千葉我了解,說不得,你和他截然不同呢。”
然後,面對白袍千葉這可憐兮兮的面容,15号并沒有産生任何的憐憫,也沒有任何的想要爲他說話的意思,隻是靜靜的又插了一刀。
“嗯……你現在可憐兮兮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欲蓋彌彰了,話說,平時黑袍千葉會露出你這樣的表情嗎?怎麽越看越覺得你不能相信呢?是嗎……14号你是在提醒我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另一個千葉啊。”
話畢,似乎又想到了什麽,15号以一種驚人的靈光一閃的感覺,補充了一句。
給了白袍千葉緻命的一擊。
“哦?是嗎?我有說過嗎?”
對此,聽到這話之後臉色瞬間一僵,更加深沉的無奈之色浮現在白袍千葉的臉上的檔口,未及說話,另外一邊的14号卻是突然的轉向了15号,開口道。
淡淡的語氣,卻是讓15号幾乎一哆嗦。
咋回事?
咋這姑奶奶生氣了?
而畢竟是和14号相處了很久很久了,對于這種語氣之中的情感變化,15号還是非常敏感的。
尤其是14号生氣的時候,他可是領教過的,這麽多年來,他可沒有少吃苦。
甚至,他惹怒14号的時候,基本上伴随着各種各樣的厄運,不是摔斷肋骨,就是摔斷腿,或是輕微腦震蕩什麽的,關鍵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摔斷肋骨摔斷腿或是輕微腦震蕩,明明就是好端端的走在路上,或是好端端的執行組織的任務,莫名其妙的,結果就這樣了。
所以,對于生氣的語調,他是特别的敏感。
怎麽回事?
這是替我說話?
而這個時候,白袍千葉又是一臉詭異的轉過頭去,看向了另外一邊的14号,大爲不解。
“咳!我們說正事不好嗎?”
而這個時候,15号很是快速的反應了過來,忙開口道。
“咳咳!是的,說正事。”
對此,雖然心中大爲不解,白袍千葉卻也知道,其他的話題到此爲止就行了,該說正事了。
“那麽,就說正事。”
聞言,14号卻也是沒有多在之前的問題上多糾結,如是說道。
這無疑讓兩個大男人悄悄的松了一口大氣。
不管怎麽說,在他們的心目中,女孩子生氣都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剛才14号的樣子,15号的恐懼是切身的體會,而白袍千葉在看到15号這轉移話題的模樣之後在,則是敏銳的感覺到了14号生氣這件事情,并且迅速響起了當初玖辛奈生氣的模樣。
“現在,宇智波信彥應該時不想善罷甘休,15号也說了音隐和砂隐的聯軍已經集結,要殺一個回馬槍,你确定什麽都不做嗎?讓他看一下兩個千葉同框,我想,他應該也會知道收手了吧。他現在的計劃,估摸着是讓音隐和砂隐聯軍拖住一個你,然後親手擊殺一個你。雖然你剛才說的很好,但是我不認爲你不出現的話,光是黑千葉一個人的話,他不會善罷甘休。”
而不再糾結之後,14号的語氣忽轉嚴肅,如是開口道。
“就是。”
對此,15号忙附和。
在體驗過14号生氣之後,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些高冷啊,嘴臭啊,似乎有些拽的形象,或是滿腹憤懑的模樣,卻是已經徹底的消失了,雖然語調還是那樣,但是明顯有了讨好的意味在裏面。
看來,和15号之間,始終是隔了一層,與其說是15号是幫我的,不如說是,15号是跟着14号的。
也是,畢竟十幾年的交情了,我再怎麽說,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沒有他們在一起的一般,甚至,在我認識他們之前,他們就已經組隊很久了。
就像和弘彥以及雪奈一樣,我和他們相處,始終也是隔着一層的,沒有像是弘彥和雪奈那樣親密無間。
始終,大家夥之間都有一條線,不可能跨過去。
會有防範,會有懷疑……
不過,這樣也好,清清楚楚,幹幹脆脆,說到底,還是很感謝他們,能夠在這個時候站在我這一邊。
而聽到這一句,已經轉回頭去,看向那似乎已經勝負已分的四紫炎陣的白袍千葉,露出了些微的笑容。
“我說了,我隻是來看三代火影最後的戰鬥的。”
然後,他如是說道。
“你确定?”
對此,14号的語氣中已經帶着一些詫異。
“确定。”
聞言,白袍千葉和之前一樣堅定。
而這個時候,四紫炎陣之中,樹木凋零,水波蒸發,一下子,卻是豁然開朗了起來。
與此同時,白袍千葉的眼眸之中,則是泛起了那個撲倒在地的爲了木葉真正的奉獻了一切的老者,還有那個滿臉驚恐,滿眼都是恐懼的雙手耷拉下來的名爲大蛇丸的男人。
此時此刻,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早就沒有了從容,有的隻是一種恐懼,一種對于自己失去了雙手,失去了結印能力,也就是失去了忍術的驚恐。
而白袍千葉很清楚,大蛇丸是在懼怕什麽。
這個邪異的男人,是在害怕,自己失去了忍術之後,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按照宇智波信彥的行事風格,他可能接下來在黑暗世界的生存會變得越來越艱難。
或者說,比預想的要艱難。
而對白袍千葉來說,他覺得大蛇丸這麽恐懼是對的,在原著中,或者按照原著的環境,沒有宇智波信彥的話,他可能還能生存的很滋潤。
但是,有宇智波信彥的話,恐怕他的生存空間就很狹窄了,甚至估計還要出賣一些他不想出賣的核心機密,才能穩住憤怒的宇智波信彥。
而爲什麽宇智波信彥會憤怒,原因很簡單,因爲,這一次,他注定還是會失敗的。
而失敗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爲一開始,宇智波信彥走的計劃路線就是錯誤的。
就算他出現了又怎麽樣,就算宇智波信彥知道了兩個千葉的位置又怎麽樣?
若非決戰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開始,恐怕,現在兩個千葉就要主動出手對付他了。
而就算他這段時間又有提升,面對兩個千葉,再怎麽提升,也必然是落入劣勢的。
這制造的第二個千葉,可不是說繼承原本的千葉多少多少的力量,他們是擁有獨立性的,除了這十幾年間,因爲分裂了靈魂,他們的查克拉分成了兩份之外。
其他可是都沒有什麽變化的。
甚至,這十幾年間,這些分成兩份的查克拉,也已經恢複到了當初的上限。
也就是說,兩個千葉,都是百分之百的千葉的實力,當年一對一宇智波信彥還吃虧了。
現在二對一,再怎麽說也是他占優勢了。
這個時候,千葉隻不過是爲了三年後的決戰做讓步罷了,而現在的宇智波信彥,可能已經知道他在讓步,所以得寸進尺的想要消滅一個千葉。
畢竟,分裂靈魂這種事情,一生一次也都是極其勉強的,何況是第二次?
說到底,宇智波信彥現在隻不過是趁着讓步,得寸進尺的爲自己三年後的決戰削弱千葉罷了。
而他削弱的方法,明顯是錯誤的。
或者說,達到削弱這個目的的方法,是錯誤的罷了。
“好了,這次就看看你們的黑千葉,怎麽處理吧。”
随後,他又仿佛是一錘定音一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