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兜帽底下,是看不清面容的黑暗,宛若霧氣一般,将這黑袍人的容顔,遮掩了起來,不過,從這黑暗之中,卻是傳來了一種令人感覺到安心的聲音,帶着些許的低沉,但是卻莫名的好聽的女子的聲音。
“真是罕見啊,你居然會因爲所謂的感情而主動的勸誡我。”
對此,在這黑袍人的身前,那個白袍衣角和袍角繡着火焰紋的背影似乎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後,似乎是帶着一抹笑意,如是說道。
“我隻是不想牽扯太多的感情,又不是斷情絕欲……你這話怎麽聽上去這麽别扭。”
聞言,黑袍人如是說道。
隻是言語之中,卻是帶上了幾分嗔怒,那種令人安心的感覺,卻是開始散發出一種驚人心魄的嗔媚之意。
“抱歉抱歉,不過,這個時候,三代火影應該是不願意我去救援的。”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似乎并不想在之前“感情”的問題上和這位黑袍人多牽扯,如是開口道。
“那麽,你又爲什麽現身,宇智波信彥一直都在尋找你,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這裏吧?”
聞言,黑袍人的兜帽底下,似乎傳來了一聲低笑,說道。
“你的意思,我該躲着宇智波信彥嗎?”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似乎有些不愉,這一句話之中,已然帶了三分冷意。
“不該嗎?”
聞言,黑袍人似乎并沒有察覺這白袍火焰紋的背影的話語之中的不愉,甚至,還有幾分火上澆油的意味,卻是反問着說道。
“他非要在執着的找我,我就非得躲着嗎?況且,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用這個來算計他什麽!我與他的決戰,至少也需要三年的時間,他自認爲這是我的底牌,我不用非得配合他吧。”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如是說道。
言語之中,卻是頗爲不屑,似乎宇智波信彥也不足爲懼,甚至有點犯蠢的樣子。
“是嗎?”
聞言,黑袍人卻是表示出一種疑問。
“不是……我說,你對待我,怎麽差别這麽大呢?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而這個時候,白袍火焰紋的背影似乎是苦笑了一聲,不乏抱怨的說道。
“咳……”
而聽到這一句,原本話語中開始咄咄逼人的黑袍人,聽到這一句話,卻似乎是愣住了,然後,愣了好一會兒之後,卻是低下頭,輕咳了一聲。
“那個……相比于你自己,現在的你,顯得更讨人厭一些,即便是我這樣子不想牽扯太多情感的,也看不順眼吧。”
随後,黑袍人則是狠狠的來了一記絕殺。
“……”
聞言之後的白袍火焰紋的背影明顯就被噎住了。
不過,看到白跑火焰紋的背影噎住的模樣,黑袍人卻似乎是相當開心,原本低下的頭,卻是微微的昂了起來。
“不說這個了,15号你覺得可靠嗎?”
對此,白跑火焰紋的背影卻似乎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再多糾結,看着前方那已經被樹木枝丫占滿,看不清其中情形的四紫炎陣,他如是說道。
“相比而言,他幾乎沒有野心。”
聞言,黑袍人遲疑了一下,如是說道。
“沒有野心嗎……那麽,破曉呢?”
而聽到這一句,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先是沉吟了一聲,随後,又詢問了一聲。
“你不是已經考察過了嗎?”
對此,黑袍人則又是反問了一句,而這句話裏面,卻是沒有了那種戲谑和故意,略略的還帶着一些驚訝。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聞言,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如是說道。
嗯?
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他已經看出來了。
或者說,他和我們兩個親近,其實是已經是确定了?
那麽,現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他說還有三年的時間,才是他和宇智波信彥決戰的日子,這三年間,他要對破曉做什麽嗎?
而聽到這一句,黑袍人卻是忽的沉默了下來,細細的思索了起來。
“你也看到了,破曉那些家夥,的确是有幾個有實力的,但是,他們早已經過慣了那種扮豬吃虎的安逸生活,雖然戰鬥力是有,但是他們沒有心氣,隻要宇智波信彥展現實力,他們不敢參與這件事的。除了15号之外,我并不認爲破曉值得利用。”
爾後,考量了一陣之後,黑袍人如是說道。
隻不過,這一句話中,她的語氣卻是已經沉靜下來了,顯然是經過了非常認真的思考,做出的非常認真的結果。
“是嗎……我知道了。”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點了點頭,如是說道。
“什麽意思?”
不過,接下來,黑袍人卻是反問了一句。
“隻是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罷了,在我最需要人手的時候,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破曉組織,然後又恰好是擁有着我想要的戰力,或者說,勉強能和宇智波信彥抗衡的勢力,總是有些不放心。”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如是說道。
言辭之間,卻是對這位黑袍人相當的信任,并沒有任何隐瞞的意味在裏面。
“的确,是有些不同尋常,你這是怕被宇智波信彥算計了啊。但是,你爲什麽對我這麽信任,連15号你都不信任,爲什麽對我卻是沒有任何的懷疑?”
聞言,黑袍人卻是相當的疑惑,從這個白袍火焰紋的背影的話語裏面,她可以清晰的聽出這個男人對破曉的懷疑和不信任,甚至,至始至終,對破曉,這個人從來都沒有相信過。
而以這個人的智計才能,恐怕暗地裏也進行了一些調查和測驗。最終還是對破曉不相信,所以才這麽問自己的。
但是,她也是破曉的人,如果真的不相信破曉的話,那麽,這樣的話語,不應該在她的面前說,更不該問她。
難不成,這個家夥,已經開始測試我了?
不過,最終所有的疑慮,化作了這麽一個微微有些怒意的念頭。
“你是外來者,我也是外來者,作爲唯一一個能夠手壽終正寝的外來者,我對你還是相當佩服的,當然,你的事迹,我也聽說過,我相信你不是那麽笨的人,不知道應該站在哪一處。”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如是回應道,而聽他說話的語氣,卻似乎是笑了,還帶着幾分理所當然。
是嗎……
是知道我還在世界上這件事情,對于我來說,就不可能站在宇智波信彥的立場。
并且,同爲外來者。
他相信我的能力和判斷時局的能力。
真是傲慢啊!
不過,這個男人也的确有這樣的資格能夠這麽說,若論實力和能力,他是唯一一個能夠和重生者抗衡的外來者。
或者說,是唯一一個在重生者宇智波信彥手底下逃得性命,并且成長起來,充分開發了超越之力,最終能夠完全和重生者宇智波信彥抗衡的存在。
也罷……
至少,也不是那麽讓人生氣。
聞言,黑袍人的心中,瞬間就閃過了這一系列的念頭,
不!
還是讓人感覺有點生氣。
然後,下一秒,她越想,就越不對勁,瞬間又有點生氣了。
“哼!話是說的好聽,不就是捏準了我外來者的身份你知道嗎?就算是我背叛了你,你也可以拿這個告訴宇智波信彥,而宇智波信彥知道我竟然還活着,心中定然把我的威脅度提高到你之上,到時候,他肯定會拼着損失我這麽一個戰力,也要将我扼殺在搖籃裏面,是吧?你純粹就是在威脅我!”
然後,她嗔怒出聲,狠狠的說道。
“呃……”
而對于這一句話,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卻是再度一愣,仰起頭似乎思索了一下,最終如是說道:“你怎麽會這麽認爲?我隻是覺得,以你的聰明才智和能夠想出一統忍界的眼界抱負,永遠不會站錯隊而已,當年你就站對了隊伍,最終安安穩穩的度過了第二人生。現在也不會站錯。
況且,相比于我而言,無疑你是更加明智的,你選擇了順勢而爲,最終收獲了很多。而我……選擇了逆勢,最終失去了一切,和你相比,甚至還是我愚蠢了些。”
而罕見的,這愕然的話語之中,少有的卻是多了幾分過分贊美的意思在裏面。
顯然,這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在說話方面,是有些笨拙的。
至少,是在這個黑袍人的面前,是有些笨拙的。
這明顯有些拉攏的話語,意思再明顯不過,也滿是别扭。
呃……
慌了……
慌了他……他慌了。
而這個時候,幾乎一瞬間,黑袍人的心中,就泛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這别扭的話語。
這拉攏的意思。
很明顯,這個白袍火焰紋的背影是慌了啊!
哼!
還挺在意我的嘛。
然後,不知道爲什麽,黑袍人心中的小生氣,卻是瞬間消失了,甚至還有些小小的覺得這個男人還是有點可愛的嘛。
“行了,說這麽多幹什麽,那麽我們接下來幹什麽?你确定不救人。”
不過,雖然心中覺得沒什麽了,甚至還覺得對面的男人有點可愛,但是黑袍人的語氣卻是一點都沒有緩和,隻是将話題拆開了去。
“不救。”
對此,白袍火焰紋的背影卻是回答的很幹脆。
“你不救是來幹什麽的?”
聞言,黑袍人顯然是有些升起了,言語也有些尖銳起來的。
就像這個白跑火焰紋的背影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樣,黑袍人也是知道這個男人的故事的。
甚至,在和他親近起來之後,她聽到了遠比忍界盛傳的這個男人的故事更多的東西。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可以說是一個大丈夫,他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次的生命,原本是可以在木葉村混混的,日後和自己一樣娶個媳婦生個娃,再利用利用對原著的理解,完全可以做到安享晚年,澤披後嗣,至少也能夠活個安樂快活。
但是,在得到了原著人物,也就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的關愛和救贖之後,他毅然的向命運發起了挑戰。
并且,一直到現在,他都還在對抗這命運。
隻不過,相比于之前鋒芒畢露的他,現在他的對抗,很明顯是成熟内斂了很多。
而這份成熟内斂,伴随的卻是更多的犧牲。
包括眼前的這位三代火影,可以說在這個男人的成長路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說實話,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對這個爲了木葉付出一切的老者沒有任何感情。
甚至,現在可能最想救人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講真的,她由衷的希望此時的男人,能夠沖上前去,破開四紫炎陣,中斷裏面的屍鬼封盡,順手将大蛇丸暴打一頓。
但是,她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把所有的計劃都定在了三年之後,也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戰的時候。
那個時候,就是突然選定的終結命運最好的時機。
所以,她才會希望眼前的男人可以去救人。
因爲,她知道,看着和自己最後有極深羁絆的人死去,就是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試煉。
如果現在就忍不住,那麽,這三年他又如何去忍耐?
這是這個男人在逼自己狠下心來,成爲一個真正的權謀者,因爲,接下來,他可能并不能一個人單打獨鬥了。
他即将背負整個木葉村。
無論他是否接任火影之位。
接下來,他如果仍要和命運對抗的話,那麽,這中忍考試之後,就要面臨他的另一個摯友,也是近乎除了弘彥雪奈玖辛奈之外,最早對他表達出善意的阿斯瑪的死亡。
這個時候,他忍不住,那麽,接下來,他又怎麽繼續和命運對抗?
而她并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也不喜歡眼前的男人這麽做。
隻是,她知道,這隻不過是徒勞罷了,自己的不希望,隻是徒勞罷了。
“送三代火影,最後一程。”
而接下來這個白袍火焰紋的背影的話語,也印證了她的這個想法。
這個男人,是主意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