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前方千葉的一番叙述,卡卡西、阿斯瑪、夕日紅還有邁特凱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在卡卡西的聲音中,做出了反應。
就在剛才的一個小時裏面,千葉将所有村子的布置都告知了他們,特别是關于宇智波信彥的部分。
雖然,他們都沒有問起過宇智波信彥,但是,千葉還是着重給了他們宇智波信彥這方面的布置。
而布置也是很簡單,到時候,隻要宇智波信彥冒頭,那麽,千葉就會放下一切進行中的布置,去面對這個堪稱宿敵,也是現今村子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匹敵的存在。
但是,雖然說這個布置相當的簡單,但卻也是現階段唯一且最有效的辦法。
王對王。
對于宇智波信彥這樣子已經是超越忍界常識的存在來說,也就隻有千葉這樣子的千百年才一出的人物才能夠匹敵,也隻有千葉才能勾起牽制住宇智波信彥。
畢竟,從九尾之亂那一戰來說,即便他們沒有親眼所見,但是,那些戰鬥的痕迹,他們卻都去調查過,像是卡卡西,還接觸到一些關于宇智波信彥的情報,這位号稱“第二個宇智波斑”的宇智波信彥其實力是和号稱的相稱的。
至少,現在的忍界,無論是誰,哪怕一個部隊的人數堆上去,恐怕也收效甚微。
這是超越了時代,超越了嘗試,打破了忍者與忍者之間所有力量對比系統的存在。
他的存在,之于任何忍者,可能都是“無敵”兩個字。
就如同當年宇智波斑一個人,即便在每個忍村都确切的分到了尾獸的情況下,仍舊能夠迫使所有忍村低頭。
甚至,在接收到尾獸之後,那些大忍村沒有翻臉不認人的原因,就是宇智波斑的存在和威壓。
這樣一個人物出現在現在,那麽,自然也能重現宇智波斑的壯舉,甚至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爲,宇智波信彥來這麽一手的話,恐怕連木葉都要低頭。
不然,這十幾年來,忍界怎麽可能這麽風平浪靜,各大忍村怎麽能夠在千葉不在的情況之下,還不敢動當時已經勢弱到一定程度的木葉村。
這就是宇智波信彥的震懾力。
而村子,則是完美利用了他的威懾力,來獲得回複元氣的機會。
不管他的威懾力是不是對木葉村有利,他的實力終究是擺在那裏,和木葉村敵對的關系也在那裏。
他們終究還是要面對這個宇智波信彥的。
而現在的中忍考試,就是他們直面宇智波信彥的契機,雖然不知道爲什麽這個宇智波信彥對木葉村這麽執着,兩次露面都是要襲擊木葉,但是事情擺在眼前,多想無益,既然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那麽,該怎麽處理,還是怎麽處理。
而面對宇智波信彥,村子中能夠對抗的,其實也就是千葉了。當年,他能夠在實力相差極大的情況下,擊退宇智波信彥,雖不能說他成功戰勝了宇智波信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十幾年之後的千葉,一定是能夠對付宇智波信彥的。
這一點,倒不是他們的臆想或者說是盲目的猜測,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
從那一次對練中。
雖然千葉裝的好像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苦戰或者說認真戰鬥,但是從他呼吸均勻喘都不喘一口氣的樣子來看,他面對自己四人,可以說是比遊刃有餘還要遊刃有餘。
千葉的戰鬥力,也已經遠遠的超越了這個時代的常識。
非常識,隻能由非常識去對付。
不然的話,不管多少人去對付宇智波信彥,隻可能是全軍覆沒。
四人相信,五大忍村共同的判斷,判斷宇智波信彥爲超S級通緝忍者,并且因爲要對付他,而都不敢輕舉妄動的狀态的五大忍村的這種反應,已經足夠說明了宇智波信彥的可怕。
隻能是千葉。
也隻可能是千葉。
并且,也隻有千葉去對戰宇智波信彥,戰鬥才有進行下去的可能性。
這一點都沒有錯。
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而至于其他的布置,包括之前他們就發現的暗哨和隐秘避難所之間的關系,自己的弟子們,隻要是适合的,短時間内能夠掌握的,千葉都給了許多障目性的忍術,這些安排,他們其實也說不出更好的安排了。
雖然說他們現在吐出的是疑問句,但是,在他們的心中,其實已經認可了的。
他們,已經是無話可說了。
千葉安排的雖不能說天衣無縫,不,現在這種局面,就算是整個忍界所有的有名的智囊複活湊起來,也不可能布置出什麽天衣無縫的策略來。
千葉已經是做到了常人都不敢想象的完美了。
如果說真的發生了什麽,最終導緻木葉蒙受巨大損失,甚至戰敗,那也絕對不是千葉的問題,而是他們這些木葉的忍者扶不起來。
除了這一句,其實,他們也說不出别的話來了。
“還有什麽疑問嗎?”
對此,千葉看了看熱氣漸消的菜肴,擡眼處,又問道。
而這一擡眼中,千葉卻是并沒有刻意的去觀察他們的微表情,沒有去判斷他們到底安心了沒有,隻是單純的擔心着這些菜涼了之後,會不會不好吃。
又或者說,會不會吃出什麽問題來。
“我去熱熱菜吧,也該吃飯了。”
對此,雖然也沒有刻意的去觀察千葉的舉動,但是,夕日紅卻在這個時候,适時的站了起來,端起兩盆菜就往廚房間走去,不多時,廚房間裏面就響起了火焰燃燒的聲音。
顯然,是又生了火。
“該吃飯了。”
而聽到這聲音,三人對視一眼,随後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對着千葉聳聳肩,開口道。
現在千葉安排的已經堪稱是完美,他們也沒有必要畫蛇添足。
雖然說千葉在這些計劃中并沒有安排他們的角色,但是,他們卻很清楚自己的角色。
千葉不是沒有安排。
而是不需要安排。
他們的作用,就是混在人群中,當一個普通的參賽下忍的指導老師,然後,在關鍵的時候,發揮出他們最大的光和熱,盡他們最大的努力,将局面導向對木葉最有利的境地。
他們,就是站在最平常最平凡的位置上,穩定局面和将局面導向有利的存在。
兼有救急的成分在裏面。
而把他們放在這個位置上,沒有明确任何的任務,沒有給不重要的安全的任務,也沒有給重要的不安全的任務,并不是因爲千葉不需要他們去做這些,也不是刻意的保護他們而讓他們處于相對安全的境地。
而是,千葉最相信的就是他們,所以才沒有安排任何的任務。
因爲千葉知道,他們一定會将事情引導向好那邊,即便是沒有任務的狀态。
“那我也去熱菜。”
對于三人的話語,以及嘴角的微笑,千葉的嘴角,也是勾勒出了一抹笑容。
隻不過,這抹笑容是帶着一種聳肩無奈式的笑容,仿佛剛才他們所問的事情,都是一些沒有必要、徒惹麻煩的事情一般。
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卻隻是一種熟悉的溫暖以及欣慰的情緒。
果然……
還是和他們配合起來最順手,他們總是能在最關鍵的地方了解我。
也是這個時候,千葉的心中,泛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說實話,和四人想的一樣,他之所以在安排的時候,沒有給他們安排任何任務,就是要讓他們處于無任務狀态,真的發生什麽,事出突然的時候,他們則是會成爲一支奇兵。
雖然說,宇智波信彥可能會關注卡卡西,但是剩下的三人,宇智波信彥肯定不會重點盯防,到時候,這裏面可能就會産生扭轉局面的奇迹。
或者說,奠定勝局的關鍵一手。
而他們也是戰勝宇智波信彥最重要的一手,至少,是擊退宇智波信彥最大的籌碼。
這也是,千葉的新的戰術思路,專門對付宇智波信彥的戰術思路的嘗試。
以前,他的戰術布置,基本上是嚴絲合縫,每每都需要精細到每個細節,框架幾乎是套牢套死,隻要對手入甕,幾乎就是立于不敗之地。
但是,這樣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過于守成,利于不敗之地隻是不敗,不敗卻并不代表勝利。
而現在,千葉需要的并不是不敗,而是勝利。、
而且,這麽多年的明争暗鬥,宇智波信彥很有可能已經是摸清楚了他的戰術思維,如果再按照這個思維下去,恐怕,不敗之地的不敗兩個字,可能也要大打折扣了。
甚至,壓根就不存在不敗兩個字了。
宇智波信彥在這方面的進化,千葉已經有相當的了解了。
所以,他必須求新求變。
如果按照以往,卡卡西這些他最信任的人,應該是第一個知道他的布局的人。
也是承擔着最沉重的任務的存在。
但是,這是以往,很有可能被宇智波信彥針對而看穿,甚至,可能直接導緻宇智波信彥先行除掉這幾個人。
千葉并不懷疑宇智波信彥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是哪些。
而現在,要求新求變的話,那麽,他必須抛卻感情,在實力方面,完全的相信眼前的四人,還有其他一幹能夠做到這些事情的普通忍者,相信即便沒有任何的任務,僅僅憑借着他們自己的判斷,就能夠準确的把握大局脈絡,并且将所有的一切引導至自己想看到的方向。
是的。
以前千葉總是把所有人攏在手心裏,一舉一動都是他在引導,引導着這些人走向他所想要的位置,做他想要他們做的事情,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完全的控制狂,将所有人捏在自己的手心,操控一切,無論是人心還是其他的任何東西。隻要能夠達成目的,就最大限度的去無視其個人情感,隻求最好的結果。
當然,這最好的結果,還包括被操控者的人身安全。
而這樣做,好處無疑是顯而易見的,隻要他的策略沒有錯,那麽,策略實施開始,這策略就必定能夠成功,不,或許說必定成功有些誇大的成分,但是成功率無疑是最高的。
而現在,千葉卻是将在戰略中的方向選擇權交給了那些最信任的人,讓他們自由行動,将主動權歸還甚至交予他們,自己從某種角度開始配合他們的行爲,以求達到“奇兵”的效果。
而這樣做,雖然某種意義上是将自己的命運,交托給其他人,讓整個策略實施變得不可控,極大的削弱了可見成功率。
但是,卻大大增加了對手的對這件事情的不可控性和意外性。
如果說,以前的千葉是要求自己不能犯錯,那麽,現在的千葉就是讓對手開始犯錯。
從本質上,這兩種行爲的策略,都是保證了成功率的。
而且,可行性都很高。
也算是,千葉痛定思痛之後,做出的改變。
而現在,四人的反應,無疑是他最想要看到的。
或許,這就是默契吧。
即便十幾年沒有接觸,甚至以前都沒有太深的交往,但是,他們卻能夠做到在某些方面的心意相通。
說實話,此時的千葉,除了愉快之外,更多的卻是安心。
面對宇智波信彥,這個真正的完全擊敗他的人,千葉心中如果沒有陰影,那是不可能的。
他面對任何強者,哪怕宇智波斑,不,哪怕六道斑親至,他也有十足的把握。
唯有這個宇智波信彥,他總是心裏沒底。
現在看到四人的樣子,那份潛在的奇異的默契,千葉是着實的增添了不少信心。
而接下來的晚飯,雖然已經吃的很遲了,但是,久違的,大家夥都有說有笑的,有懷念舊友的遺憾悲傷,也有重逢的喜悅,以及今後都可能不會長久分别的溫馨,但是,唯獨沒有對未來的不确定,和對大難臨頭的那種忐忑和卑怯。
幾乎每一分鍾都發散這一種慰藉人心的恬淡和溫暖。
而久久、久久之後,諸人才起身告别。
走的時候,已然都是沒有迷惘,也沒有擔憂。
有的,隻是對前路無限光明的遐想。
與……
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