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可能?
聽到日向甯次再度強烈的否定,坐在日向甯次身後的天天卻是一臉的茫然,顯然不知道前方的兩人再打什麽啞謎。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而對于眼前的日向甯次的強烈的否定,千葉的臉上卻是隻有平靜。
“是的,我明白,但是,不可能!”
但是,這一次,對于千葉的話語,日向甯次的反應卻是有些激烈,口中的言語,似乎有些前後割裂的矛盾感,同時,他的臉色也幾乎有一些扭曲。
“那麽,既然不可能的話,你爲什麽又好好的在這裏,連一個監視的人都沒有,明明惹出了那樣的禍事?”
對此,千葉的表情依舊平靜,隻不過眼神之中,已經開始異樣的嚴肅神色。
而随着這嚴肅神色的泛起,一股令人感覺到窒息的氣息緩緩的溢散了開去。
霎時間,一臉茫然訝異的看向日向甯次的天天和情緒已經開始有些失控的日向甯次都是一凜,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身子,神色身形也帶上了一種僵硬之色。
竟是被這股氣息懾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真的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嗎?”
對此,千葉目光如電,卻是并沒有因爲兩個孩子流露出的些許驚怕之色而有所收斂,相反,是以一種質問的語氣開口道。
話語間,自有一種懾人的威勢,即便語氣并不是怎麽嚴厲,甚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是,天天和日向甯次還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而下一秒,除了屏住了呼吸,即便是已經激動偏執起來的日向甯次,也沒了聲響。
這句話,雖然有一種懾人的威勢,讓人心中戚戚,不敢有多言語,但是,兩人之所以不說話,仍舊是因爲他們此時此刻無言以對。
不然,以日向甯次的激動和偏執,這個時候,就算頂着那懾人的氣勢,也是必須要将自己的不忿和怨憤宣洩出來的。
不管他是什麽天才,又不管他是不是應該這麽說,他都會憤怒怨毒的發洩出來。
說到底,不管日向甯次的天賦如何,性格如何,他終究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一個重感情的孩子,早熟不代表一個小小的孩子就真的能夠如果大人一般思考,更不代表一個孩子會像火影那樣的思考。
像是千葉和鼬這隊師徒,終究是例外的。
一個,是穿越而來的,本身就帶着火之意志的正确全面的解釋,本身就是懂火之意志或者說火影應該怎麽思考的。一個,按照原著來,就是原著作者岸本齊史在火影中的化身,本身就代表着一個方向。
這兩人本身,就是超脫于自身肉體的存在。
但是,日向甯次不一樣,他還是個孩子,即便因爲天才資質而早熟,世界觀卻終究是不完善的,内心也不是完全成熟,遇到刺激和打擊的時候,應對能力較差,性格終究是會因爲這些刺激和打擊産生不穩定因素,甚至因此大變。
而且,日向甯次終究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重感情,就更容易讓自己的性格變得不穩定,容易激動。也容易在内心積壓負面情緒。
而以現在日向甯次的狀況,從對日向雛田露出殺意開始,其實他的性格已經開始不穩定了,幾乎是有大變的征兆了,而最後的最終下了殺手,是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如果僅僅是因爲千葉的威勢的話,說實話,還是鎮不住這麽一個快要失去理智思考能力的孩子的。
真正鎮住這個孩子内心的憤懑和即将失去控制仇恨的,還是這次的事件,這次極其嚴重的事件。
因爲日向甯次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知道自己的失控,會連累多少人,所以,此時他隻能沉默。
不過,這種沉默,頂多也是一種知錯的沉默,一種害怕牽連身邊的老師好友的妥協,并不是說日向甯次因爲這次闖禍,心中的仇恨就沒有了。
也因此,日向甯次這個孩子,不是沒救了。
也正因爲如此,三代火影才将這件事情交給日向一族。
或者說,交給日向日足。
“你不說話,是知道有愧嗎?”
對此,千葉又開口道。
“我對日向一族,無愧。”
聞言,原本沉默下去的日向甯次,腦中卻仿佛是有某一根弦猛然繃緊。
“無愧?”
對此,千葉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你什麽意思?”
而這個時候,日向甯次似乎也從剛才的威勢中緩過來了,臉色不善的開口說道。
“甯次……”
但是,這一句語氣不太好的話語之後,他的腰後衣襟卻是被扯了一下,身後響起一個滿是擔憂的聲音。
卻是他身後的天天,拉了拉他的衣襟。
而此時的天天,臉上已經滿是擔憂之色。
因爲,此時她的眼中,那張清秀俊挺的側臉,已經開始有些扭曲了。
已經完全不是那個她認識的甯次了。
而感受到身後天天的擔憂,日向甯次緩緩的深吸一口氣,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
“你……什麽意思?”
然後,下一秒,一句語氣明顯緩和很多的話語,再度從他口中吐出。
“我什麽意思,你不明白嗎?”
對此,千葉是一聲反問。
嗯……
分身那邊的記憶已經傳遞過來了,看樣子,日向日足那邊已經辦妥了。
果然,日向日足早有準備,差的就是一個契機。
而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卻是閃過了這麽一個念頭。
就在剛才,他問出那個嚴重性的問題之後,腦中就傳來了一段記憶,顯然是派去日向一族的分身已經完成了任務。而從反饋的信息來看,日向日足果然是有準備的,并且要解決日向甯次這件事情,也是想了不止一年兩年。
隻是,少一個契機罷了。
畢竟,日向日足是日向甯次心結的當事人,或者說,怨恨的中心人物,他這樣的存在,要介入這件事情,的确是需要一個非常好的契機才行。
原著之中,是日向甯次被漩渦鳴人的友情破顔拳給打的動搖了,所以日向日足才有機會。
現在的話,嗯……
千葉擔心,鳴人的友情破顔拳恐怕力道不夠了。
也就隻能趁着現在創造機會了。
“不用他假惺惺的,貓哭耗子。”
對此,面對千葉的反問,日向甯次幾乎不假思索的開口道。
千葉所說的,他自然都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還沒有監視的劉在村子,大搖大擺的可以參加中忍考試,無非就是那個日向日足去跟火影求情罷了。
呵!
這個時候,又來打什麽感情牌?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就算是死,他也不想接受日向日足的幫助。
況且,日向日足的幫助,能夠相信嗎?
難道不是又要利用他來保全自己嗎?
日向宗家,最是無情小人,想要收買他,他甯願去死,死無葬身之地,也絕不會接受宗家的收買和示好。
如果真的要收買他或者示好,那就拿日向日足的人頭來。
“假惺惺?”
對此,千葉嘴角緩緩的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開口道:“你真的以爲,你犯下的事情,一個假惺惺的求情,就能讓火影讓步?”
“日向宗家,有這麽好心?”
聞言,也不知道爲什麽,看到眼前的男人那嘲弄的目光和笑容,日向甯次原本因爲天天壓抑下去的怒火,騰的一下就冒了起來,滿是不屑和憤懑的開口道。
“也罷,就認爲宗家假惺惺的就好了。”
而聽到這句話,千葉的話鋒卻是突然一變,并沒有和日向甯次就這個問題上争論下去。
顯然,這個時候争論是沒有用的,反而會将日向甯次逼入牛角尖之中。
況且,如果這個心結靠着自己幾句話就能夠解決的話,日向日足也就不會躊躇這麽多年了。
欲速則不達。
“哼!”
而聽到千葉這不再堅持己見的日向甯次,卻是先愣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一大段的準備迎接眼前的男人的幫日向一族說話的說辭,頓時就沒有用處,仿佛蓄力的一拳,沒有辦法打出去一般,異常難受。最後隻能冷哼一聲,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呃……
怎麽感覺,在這個男人面前,原本成熟穩重的日向甯次,越來越像小孩子了呢?
而這個時候,也因爲千葉的話鋒一轉而有些詫異的天天,此刻不由的生出了這麽一種感覺。
“那麽,不算日向一族,就算算你自己,你覺得,你能控制的住,不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嗎?這一次,有人替你擋了,下一次呢?”
對于日向甯次的反應,千葉心中一哂,并沒有多在意,而是開口說道。
而聽到千葉的這一句,無論是日向甯次,還是天天,都是一怔。
無疑,千葉的這句話,是戳在了他們兩人的心口之上。
對于這件事情,不管日向一族是不是假惺惺,他的确是幫日向甯次擋了一下,往好裏想,村子的确是會因爲日向一族的面子,而在這一次放過日向甯次以及相關人員。
但是,下一次呢?
下一次,日向甯次再失控呢?
還有誰可以擋?
沒有!
不可能!
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日向甯次再控制不住,就算是火影親自求情,都沒用!
那個時候,火影的話,都沒用!
對于這種兩次暴走的事實犯,村子的刑訊部門是可以直接跳過火影進行抓捕的!
雖說,最終是殺是留,還是要通過火影的判斷。但是,就算是火影想要留下,一輩子的重獄是必須要待的,幾乎不可能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某種程度上,這可能比處死還要殘酷一些。
而且,最關鍵的不是日向甯次的殺留問題,而是和日向甯次有關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要被調查。
日向一族就不去說它,如果能夠借此打擊日向一族,恐怕日向甯次巴不得自己多控制不住幾次。
但是,除了日向一族,他的老師,他的隊友,所有和他有一定接觸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甚至,自己親近的,比如自己的老師,比如天天和小李,還會受到相當重的處罰。
村子之所以成立忍者小隊,除了培養羁絆和默契之外,也有着相互監督的意味在裏面的。
如果日向甯次再度暴走的話,那麽,就很可能演變成自己的隊伍包庇或是沒有看管好自己的隊友,讓村子承受隐患。
雖然不至于是什麽人身安全的懲罰,但是,很有可能,自己的老師就會被踢出主力忍者群體,天天和小李也再無晉升的可能,成爲萬年下忍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如果因爲自己的原因,而讓自己的老師和隊友承受不該承受的,這種情況,日向甯次是絕對是不願意看到的。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而也就在這時,千葉帶着些許滄桑的話語,緩緩的響起。
不是……
一個人了。
而聽到這一聲,日向甯次卻是忽然的沉默了下來,眉頭微鎖,陷入了沉思。
看來,還是有用的。
而這個時候,看着陷入沉思的日向甯次,千葉的心中,則是泛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眼前的情形,顯然是他打出的感情牌是有效的。
沒錯,這個時候,千葉也是打的感情牌。
不管怎麽說,日向甯次是一個重感情的孩子,而且,雖然面冷,但對于自己的老師和隊友,日向甯次的心,還是很熱的。
或許,日向一族不管做什麽,他都不會改變對日向一族的态度,也不會去想着和解。
但是,這裏還有另外一個角度,那就是日向甯次自身的角度。
或許,日向甯次自身可以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能夠報複日向一族。
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敏感事情,很難一個人承擔。
而千葉,就是要利用日向甯次重感情的性格,以及這個事件的定性,而隻要日向甯次心結不解開,那麽這種事情絕對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
他隻要讓日向甯次意識到這一點就行了。
意識到,他的仇恨必須解決,就行了。
接下來,交給日向日足就行了。
“呼——!”
而也就在這時候,日向甯次長籲了一口氣,用壓抑着的盡量的平靜的語氣開口:“你要我怎麽做?”
“解鈴還須系鈴人。”
而聽到這話,千葉微微一笑。
然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