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隻可能是這次的中忍考試!
隻是……這樣一個中忍考試,還不夠嗎?
驚愕的神色之下,日向甯次和天天心中轉過了他們所知的關于這件事情的所有信息,反複思考之後,卻是最終彙聚成了這麽一個肯定的念頭。
隻可能是中忍考試。
除了中忍考試,沒有任何理由,村子會沒有降下處罰。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像是說謊的,而且,這個泷千葉顯然要比他們知道的更多,或者說看得更遠,所以,他們應該還有沒有看到的東西。
也就是說,一個中忍考試似乎是不夠的,不夠村子沒有降下處罰。
這一刻,他們突然明白了千葉在這問話之中隐含的意思。
不過,他們想不通,除了中忍考試之外,還有什麽能夠讓村子在這個時候,沒有降下懲罰。
“你開啓白眼看看。”
而這個時候,看着兩人的模樣,千葉又開口道。
顯然,是看出來,自己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提示的話,他們是不會明白的。
白眼?
聽到這句話,兩人都是一愣,卻是有點發懵,不知道這個時候,眼前這個男人讓他們開啓白眼是什麽意思。
“你看看就知道了。”
對此,千葉又說道。
而聽到這一句,兩人忍不住又是面面相觑了一眼。
不過,這一次,在一眼過後,日向甯次的眼中,白瞳緩緩的凸顯了出來,同時,眼角處也開始延伸出一道道的經絡,一直到太陽穴位置才停止。
而也在這一刻,周圍一點五公裏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日向甯次的眼内。
這一片偏遠地區,和木葉村靠近這裏的一部分街道還有部分的火影岩山那邊的情況,都已經是在日向甯次的視線之内。
而接下來,看到日向甯次聽話的開啓白眼,千葉卻并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沉默着。
仿佛是在等待着什麽。
而日向甯次開啓了白眼之後,原本下意識的就要詢問開啓白眼要做什麽,但是,這開啓之後,等一切都映入眼簾之後,他的眉頭卻是慢慢蹙了起來,這詢問的話語,也都咽了下去。
沒有……
人?
然後,下意識的,他的心中,就掠過了這麽一個訝異的念頭。
不!
應該說是驚震的念頭。
此時此刻,他們方圓五六百米的位置,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不,應該說是,一個暗哨都沒有。
要知道,現在中忍考試期間,每個地方都是有暗哨的,隻是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罷了。
像是村内中心或是中心周邊地區,每隔一百到兩百米的位置,都會有一名暗哨,而且還是精英級别的暗哨,不是經驗豐富,就是本身就是精英忍者,甚至兩者兼具。
而往外一些的地方,稍微空曠一點的地方,視野範圍如果廣的話,那麽,大約每隔兩三百米就會安排一個暗哨。
當然,一些重要的地方,暗哨恐怕是更密集。
而這裏,再怎麽說也是木葉的防衛線的邊陲,屬于邊防位置,再怎麽也不可能五六百米的範圍内都沒有一個暗哨。
更幹脆的是,整個木葉的所有暗哨,他所能觀察到的一點五公裏内的暗哨,都沒有任何一個是将視線或者說感知範圍對準這裏的。
也就是說,這裏基本上是大開門戶的狀态。
而這是不合理的。、
絕對不合理的。
村子爲了今天可以說是基本上進入了初級的戰争狀态,就算是人員不夠,這裏也不可能是大開門戶的狀态。
至少,也要放一兩個暗哨。
一兩個感知範圍廣的,比如日向一族這樣的暗哨。
像是現在這樣完全是門戶大開的樣子,是不可能的。
“看到了什麽了嗎?”
而這個時候,看到日向甯次的面色變化,千葉開口問道。
“這裏……怎麽沒有暗哨?”
聽到這一句,原本就疑惑重重的日向甯次立時開口道,就算千葉這個時候沒有問出來,他也要問出來了。
“這裏?”
而聽到日向甯次的這句反問,千葉卻是一愣,這和他想要的答案,還是有些差距的。
差距,還是相當大的。
“是的,現在應該不應該一個暗哨都不留吧,我看這裏應該是村子的門戶之地,真正的防衛權的邊防之處,怎麽可能沒有暗哨,在這麽關鍵的地方,難不成是要将所有敵人都引誘進來進攻木葉,在村子本陣打一場必然會損失慘重的仗嗎?”
而這個時候,日向甯次一連串的提問就說了出來,說的連他身後的天天都是一愣。
這不是在談論,處罰的問題嗎?
怎麽又變成戰争了?
而這個時候的天天,内心不由的閃過了這麽一個念頭。
“呵……”
不過,天天是一愣,開始發懵,但是,千葉卻是幾乎失聲笑了出來,頗爲詫異的看着眼前的日向甯次,饒有興趣的開口道:“沒想到,你還會看地勢,并且,對戰略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啊。”
日向甯次的這句話,很顯然,這個少年是有一定的戰略意識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年齡的日向甯次,是不可能接觸到戰略這麽深層次的東西的。
至少,忍者學校是不教的。
然後,做任務期間,也是注重的是單兵作戰和小隊作戰能力,而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小隊作戰,其實都是極小規模作戰,戰術用得到,但是戰略是絕對用不到的。
而剛才的日向甯次,完全是統合了現在的局勢,和從整個村子的大狀況去思考的,這已經是設計了戰略層次了。
雖然不知道日向甯次是怎麽接觸這個層面的,但是,現在的情況,應該可以說是日向甯次已經具備了最基本的戰略意識。
從全局考慮出發。
而一般來說,顯露出這種意識之後,按照木葉村的規矩,都是要進行一些戰略意識的培養,并且測試,測試這個忍者是不是有戰略天分,而隻要測出有一丁點的戰略天分,木葉都會投入大量的資源去培養,作爲未來的軍事軍官的儲備。
這也是木葉之所以每一次戰争都能夠迅速的恢複元氣,并且恢複戰鬥力,固然,優秀的教育系統和制度是一回事兒,能夠迅速的培養出優秀的忍者,最大限度的将普通人轉化成忍者,再從這部分的忍者中激發潛力,培養出優秀的精銳,從而補充消耗。
但是,這隻不過是恢複了人數,也就是量。要真正的恢複在戰争中的戰鬥力,也就是質,卻是另外一回事兒。
忍者的戰争,其實和千葉前世的戰争在本質上是沒有太大的區别的,唯一的區别,可就是有查克拉這種神奇的力量,以及這神奇力量衍生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戰鬥方式,以及戰術戰略傾向罷了。
而要想要一隻部隊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無論是現在的忍者世界,還是前世的軍隊,都隻有兩個因素,一是凝聚力執行力,二是優秀的指揮官。
光是有人是不夠的,忍者世界也多得是烏合之衆,爲什麽小忍村在忍界大戰的時候,永遠隻是雜魚,是因爲小忍村的忍者不強嗎?或是無法誕生和大忍村頂尖戰力比肩的忍者嗎?
不是!
也不可能是!
每個小忍村能夠存活到現在,大忍村也隻敢壓榨,不甘真的吞并,都是有原因的。
每個小忍村都是有壓箱底的東西的。
而且,這些壓箱底的東西,或是禁術,或是秘術,亦或者是基于查克拉的各種戰鬥兵器,哪怕是尾獸,都會創造出站在忍界頂峰位置的忍者,一人之力,也能夠橫掃一隻部隊。
按照常規來說,小忍村其實面對哪個大忍村,其實都有一戰之力,單純的從數據上的實力對比來看的話。
當然,不可能戰勝大忍村,但是也會讓大忍村來個自損八百。
而抛開數據的話,小忍村在真實的戰鬥記錄裏面,哪怕是小忍村最輝煌的代表,擁有半神半藏時期的雨隐村,充其量也不過是自保,大忍村也隻是忌憚,卻也并不認爲雨隐村能夠戰勝自己,而雨隐村在二戰中的戰績,也着實不能說是有多好,就比其他小忍村好一些罷了,遇到大忍村的正規隊伍,還是能跑則跑,不跑也是要損失好些的。
原因就是,優秀的指揮官。
小忍村的那點資源,能夠培養出可怕的單兵作戰力,但是卻無法培養戰略級或者說優秀戰略級的指揮官,他們仍舊是沿用單兵作戰或者小隊作戰的小規模作戰的思維,戰鬥的時候也是各自爲政,壓根就是躺着讓大忍村各個擊破。
而事實上,大忍村對小忍村,使用各個擊破戰術戰略的,一打一個準。
除了小忍村反應迅速,跑得快外,幾乎都能得到不錯的戰果。
這也是小忍村和大忍村之間最本質的區别之一。
而如果沒有優秀的指揮官,木葉村就算把損失的精銳補回來了,再加個一倍,戰鬥力都不可能恢複。
甚至,還會倒退。
這就是烏合之衆和精銳之衆的本質差别之一。
一個優秀的指揮官。
另外一個本質差别,就是凝聚力和執行力。
“很奇怪嗎?”
而這個時候,聽到千葉的話語,日向甯次卻似乎是歪了歪頭,似乎感覺到很奇怪,當下開口問道。
“不。”
對此,千葉搖了搖頭。
果然,這孩子很敏銳啊!
同時,他的心中則是掠過了這麽一個念頭。
那麽,這件事很奇怪嗎?日向甯次具備戰略意識。
土生土長的這個火影世界的人,當然不會覺得奇怪,日向甯次也是天才,他的天才裏面,夾雜着戰略天賦,也是很正常的。
甚至可以說是正常之極的事情,
但是,對千葉來說,卻并不然。
他是穿越者,還看過原著,知道這個火影世界的脈絡,也知道日向甯次這個人。
從原著的反映上來看,日向甯次的能力,指揮一個小隊是沒有問題,但是戰略級思想,卻不具備。
或許,他是有這樣的天賦的,但是,原著中并沒有得到開發。
更何況,現在的日向甯次世界觀都還有點小問題,這戰略天賦的開發,基本上是會隐沒在他的仇恨中的。
因爲仇恨,他才會拼命的練習雪奈留下來的柔拳法,爲了掌握雪奈的柔拳法,這日向甯次必然是花費了所有的精力和時間,可以說,根本沒有時間去接觸戰略。
無論怎麽看,日向甯次都不應該會擁有全局意識。
除非他也是個穿越者,或者說,真的天賦異禀。
然而,原著的日向甯次,如果天賦異禀的話,可能連中忍考試都參加不了,别說之後一系列的故事了。
對千葉來說,這可能是最奇怪的了。
“等!等一下!我明白了!”
而這個時候,聽到千葉的話語,日向甯次眼睛卻是猛地睜大,猛然看向了千葉,口中更是一聲驚呼。
“明白什麽了?”
聽到這話,他身後的天天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了出來。
“不僅僅是中忍考試,如果是中忍考試的話,我身邊應該是有監視的人的,而現在,一個都沒有。”
聞言,幾乎下意識的,日向甯次開口道。
不過,這話雖然是回答天天的,但是,他的眼睛卻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千葉,眼中,則是無盡的質問以及……
難以置信!
……
“嘩啦!”
而此時,日向一族族地,宗家家主居室的門卻是緩緩的打了開來,露出外面跪坐開門的日向一族的分家恭敬的模樣。
“謝謝。”
随後,就是一聲溫和的感謝聲,響起在了這門外。
然後,一隻腳,就踏入了這居室之中。
随着這一隻腳的踏入,端坐在居室中央的日向日足緩緩的擡起了頭,目光注視着走入的青年。
白發,遮住右眼的青年。
“嘩啦!”
而也就在這時,門扉閉合。
“真是慚愧,多謝家主不計前嫌,這個時候,還能見在下。”
随着門扉的閉合,走入的白發青年也以正坐的姿勢坐了下來,頗爲禮貌的開口道。
言辭之間,姿态卻是非常之低。
“不,這是我的榮幸。”
而這個時候,聽到這句話,日向日足卻是正坐躬身,開口回應道。
姿态,竟是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