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那一輪高懸于夜空之中的圓月,大蛇丸目光回轉,看向了眼前的血月白跑人,開口說道。
此時此刻,他們正身處在木葉村某處屋頂之上,頭頂着郎朗夜空,四周雖有屋檐,卻是要比這裏要矮的多,幾乎可以說,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枝獨秀,周圍沒有任何遮擋物,甚至因爲所處的屋頂的高度,這裏幾乎還有點引人矚目的。
可以說,他們這次的秘密會面,是真正的光明正大。
而且是光明正大到幾乎是讓木葉發現的程度。
說實話,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實在太過重要也太過強大,他是不可能參加這樣的會面。
他本就已經是引起了木葉的注意,并且木葉也已經因爲他的出現而采取了一系列的行動,而且已經上升到第三次試驗延遲一個月的成都。
這種情況,哪怕是大蛇丸,此時也是心有戚戚,畢竟,作爲火影的得意弟子,對自己的老師的手段,他可是很了解的,甚至他還親身經曆過,那一次,他就差一點沒有逃出木葉村。
對于這件事情,大蛇丸還是心有餘悸的。
況且,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确定,泷千葉已經回到了木葉村。
不然,眼前的這個血月白袍人,也不會突然聯絡自己,并且在這樣的環境和自己會面。
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這個血月白袍人也是有點緊張了,或者說,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讓這個血月白袍人有點無所顧忌了,仿佛有什麽事情已經确定下來了,他們的行動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而能夠讓血月白袍人産生這樣的反應的,整個忍界隻有一個人,隻可能是那個在本身還不足以對付這個血月白袍人的情況下,讓這個血月白袍人失去了一隻眼睛的那個泷千葉。
也就是說,這個血月白袍人必定是确定了泷千葉的存在,或者說存活,才會在這個時候找他會面。
畢竟,木葉的措施大家都看在眼裏,或許這個血月白袍人可以無視這些。
但是,他畢竟是在和自己這樣不能不注意這些的人或者勢力合作,他可以無視,但是自己這方面卻是必須注意,就算這個人心性大變,也不至于連這點都看不到。
也不會任性到這種程度,冒着自毀這麽久的計劃籌備的成果的危險。
現在這樣子的光明正大,隻可能是因爲這個血月白袍人已經确定了泷千葉,讓他吃過前所未有的大虧的存在已經被證實,他内心已經開始緊張起來,甚至因爲失去一隻眼睛的經曆,而有些驚懼起來了,所以才會做出這麽不理智的行爲。
是的。
在現在的大蛇丸看來,現在的這個血月白袍人是有點不理智了。
隻不過,因爲巨大的實力差距,他隻能硬着頭皮,來回應這次的聯絡罷了。
順帶着,從這次血月白袍人的不理智行爲,加上一些前面的情報積累,以及這段時間,木葉忍者群體中開始的泷千葉回來了的不确定性的言論,推斷出了泷千葉确實還活着這件事情。
“放心,該安排的我已經安排好了,不要以爲我沒有準備就貿然将你叫出來,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我還不至于蠢到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
而這個時候,目光越過大蛇丸,看着某處的血月白袍人雖然目光不在他的身上,但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口中不鹹不淡的說道。
準備?
而聽到這一聲,大蛇丸幾乎是心中一凜,倒豎的瞳孔的焦點瞬間從這個血月白袍人身上移開,微微的收縮間,卻是已經将周圍的暗哨盡收眼底。
嗯?
這些暗哨有些奇怪……
是幻術?
而這一眼之間,大蛇丸就敏銳的發現了什麽,他們四周四個暗哨,或站或坐的潛伏着,但是,看上去卻是有些僵硬,更是一動不動,連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這決然不是因爲要隐匿而保持着絕對的安靜的模樣,而是一種僵硬。
看上去,是一種僵硬的感覺。
很明顯,這四個暗哨的行爲已經被控制住了。
而根據這個血月白袍人的能力,估摸着,這四個暗哨已經被他的幻術控制住了。
好像……
真的沒有失去理智?
難不成,不是泷千葉?
而看到這一幕,大蛇丸心中則是慢慢的狐疑了起來。
随着狐疑,他的目光也微微向後看了一眼,也就是此時血月白袍人目光延伸的方向。
而根據他的情報,那邊那個方向,死了一個木葉的忍者,此時此刻,已然是被發現了,已經有一些暗部向那邊集中,開始處理那名木葉忍者的屍體了。
也就是說,現在,木葉的注意力已經被那死去的木葉忍者所吸引,除了四周的這四名固定的暗哨之外,此時确也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這個血月白袍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倒不是因爲收到了刺激,産生了驚懼和緊張,所以着急着要見他。
而是,安排好了,才進行的會面。
而且,相比于在秘密之處的見面,現在的這種情況,這樣光明正大反而不會被發現。
原因也很簡單,現在木葉自己的忍者在自己的村子被殺,而且殺手還逃之夭夭,隐匿了起來。
木葉肯定會全力調查,而調查的第一步,必然是木葉的犄角旮旯黑暗處,甚至現在在處理那個木葉忍者的屍體的時候,木葉一直隐于暗處的部隊恐怕已經在搜查各個木葉的隐秘處了。
并且,恐怕有一些人已經将這個人的死算在了他的頭上了,而算在他的頭上,肯定會考慮他對木葉的了解,搜查的重點,也肯定是他熟知的那些隐蔽處。
而他和血月白袍人的秘密會見地點,也必然是會選擇那些他所熟知的隐蔽處的。
現在,可以說,那些隐蔽處反而不隐蔽了,而現在這個不隐蔽的地方,反而因爲木葉的注意力集中到别處而變得隐蔽起來。
血月白袍人沒有失去理智。
甚至,現在是相當的理智。
他所沒有考慮到的地方,都已經考慮到了。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而想到這裏,大蛇丸的臉色,卻是慢慢凝重起來了,口中說道。
言辭之中,邪魅之間卻是已經夾雜了幾分沉重之意。
說實話,這個血月白袍人在這種情況之下還保持着理智,甚至還能在這種時候看到他沒有看到的地方,并不是大蛇丸想要看到的事情。
原本,和這個血月白袍人合作,他就是看中了血月白袍人在九尾之亂之後的心性大變,變得暴戾和不理智,畢竟,如果這個血月白袍人易怒和不理智,那麽,多少合作的時候,他還有辦法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掌控這個血月白袍人。
而現在,這個血月白袍人的心性大變,恐怕是做給别人看的,很有可能是做給泷千葉看的,實則這個血月白袍人不但沒有不理智和易怒,甚至,吃了九尾之亂的教訓之後,這個血月白袍人得到了進一步的成長。
恐怕,之前自己假裝的順從和以他爲主,恐怕,早就被這個血月白袍人看破了。
自己,恐怕一直是在這個血月白袍人的掌中無知的鬧騰。
而更可怕的是,這個血月白袍人不管是個人實力還是本身的謀略智慧都已經超過了自己。
他們的合作,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對的劣勢。
雖然說自己這邊人多勢衆,但是,面對這個血月白袍人,再多的人都是白搭。
除非,這再多的人裏面有一個泷千葉。
甚至,此時就算泷千葉還活着,并且對抗這個血月白袍人,不一定能夠從這個血月白袍人哪裏占到便宜。
當年的那場九尾之亂,雖然沒有多少旁觀者,但是,大蛇丸也算是鑽研過的,他想來想去,隻能說是泷千葉利用了這個血月白袍人的自負,對自己力量的相信,從而讓血月白袍人失去了一隻眼睛。
而嚴格來說,九尾之亂,血月白袍人雖然失去了一隻眼睛,但是,還是他的勝利。
泷千葉看似擊退了血月白袍人的攻擊。
但其實是一敗塗地。
甚至,是木葉的一敗塗地。
不但失去了四代火影,泷千葉更是失去了一切,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而這一次的成長之後,這個血月白袍人的綜合戰鬥力,已經是堪稱完美。
恐怕,是站在了絕對的忍界巅峰了。
且當年泷千葉能夠利用的這個血月白袍人的缺陷,這一次成長之後,看上去也完全沒有了。
泷千葉,未必能夠戰勝現在的血月白袍人。
而血月白袍人,恐怕,已經能夠真正且徹底的擊潰泷千葉了。
而泷千葉都無法對付了,自己和自己的勢力,除了被這個血月白袍人任意支使和利用之外,已然别無選擇。
也就是說,他的地位恐怕已經從合作者,變成了下屬級了,在這個血月白袍人的能量之下。
“看來,你已經猜到泷千葉已經活着了。”
而這個時候,聽到大蛇丸的話語,血月白袍人也是敏銳的發現了什麽。
對血月白袍人來說,對眼前的這個大蛇丸,他也是相當重視的,雖然不可能和對泷千葉的重視程度相比,但是大蛇丸的價值,他還是了解得非常清楚的。
且對大蛇丸這個人的能力,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是相當看好的。
如果不是大蛇丸這個人實在不值得信任的話,他很想要學泷千葉那樣,培養他成爲自己的親信的。
而也正是因爲對大蛇丸的了解,他知道,此時的大蛇丸恐怕已經知道不少東西了。
至少這個泷千葉存活着,肯定是已經察覺了。
“真的還活着嗎?”
而聽到這句話,聽到對方正兒八經的肯定,大蛇丸的臉上卻是沉重了起來。
“團藏已經正式的取消了和我的合作關系。”
對此,血月白袍人又開口道,似乎是又傳達了一個壞消息。
“嗯。”
不過,對于這個壞消息,大蛇丸并沒有感到多意外,隻是随意的應了一聲,看他眉頭緊皺的模樣,顯然還在糾結泷千葉真的還活着這件事情。
雖然已經有了猜測,并且自己确定了,但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大蛇丸還有些緩不過來。
至于團藏退出的消息,大蛇丸并不意外。
團藏的兩面三刀就算不在黑暗世界混,大蛇丸在木葉的這段時間就已經看出來了。
甚至,當初他叛逃的時候,恐怕就少不得團藏在暗地裏動手腳。
這次這個血月白袍人聯系到團藏,并且告訴他團藏會作爲内應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團藏必然是不會站在他們這一邊的,恐怕答應血月白袍人,也不過是緩兵之計,順帶着爲木葉刺探一些情報。
當然,他心中還有另外一份計劃,怎麽在這次木葉崩潰計劃下奪取更多的權力的計劃。
而現在泷千葉回歸,他自知無望,他的計劃也不可能成功,索性就斷絕了這邊的聯系,安安分分的在暗處“保護”木葉,至少不會被泷千葉抓到由頭。
泷千葉還活着這件事情一公布,那到時候,在木葉,以泷千葉的威望,以及在忍者團體中,尤其是經曆過那個時代,現在已經成長爲木葉的中流砥柱的那批忍者之中,會達到一個恐怖的境地。
那個時候,幾乎闆上釘釘,泷千葉必然是火影,而且,是團藏絕難鬥過的火影。
與其被泷千葉找到由頭借機除掉,還不如繼續隐忍。
這時候團藏退出,意料之中的事情。
“那麽,這次找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關于那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加速執行,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泷千葉已經向我宣戰了。”
對此,對于大蛇丸的反應,血色白袍人似乎也沒有多以外,隻是頗爲嚴肅的開口道。
宣戰?
時間不多了?
而聽到這件事情,大蛇丸心口猛的一跳。
這兩個人,終于要開始正面對戰了嗎?
整個忍界……
都有毀滅的危險?
同時,他的心中自然而然的泛起了這麽一個念頭。
“如果來不及的話,我希望你放棄這次的木葉崩潰計劃。”
而下一秒,血月白袍人的讓他目瞪口呆僵硬當場的後半句話,帶着凝重之意,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