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一卷一卷不知道哪裏來的卷軸,燈光之下,羽田一葉的臉色,帶着微微的無奈之色,口中喃喃自語。
“嗯?”
而也就在這一聲喃喃自語之後,他的眼睛卻猛地一睜,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你什麽時候到的?”
然後,下一秒,他就微微吸了口氣,沉聲說道。
似乎,是強壓下了心中某種情緒。
“看來,你這情報收集工作做的相當到位啊。”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話音剛落,他的身後就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此時此刻,在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然站着一個人,一個銀月黑袍人。
“不然,在草隐村這段時間也太無聊了。”
對此,羽田一葉不鹹不淡的說道。
言辭之中,已然是已經徹底的平複了心情。
“哦?是嗎?”
聞言,身後的銀月黑袍人卻是不置可否,如是說道。
“不說廢話了,突然過來幹什麽?”
對此,羽田一葉卻似乎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的打算,回過頭來,看向這個銀月黑袍人,開口說道。
“貌似是你先聯系的我吧。”
而聽到這話,銀月黑袍人先是頓了一下,随後開口道。
“呃……”
對此,羽田一葉微微扯了一下,目光移到了自己放在桌子上,埋在文件堆裏的那五個封印膠囊嘴角我微微扯了扯。
好像是自己聯絡他的來着。
“沒想到,你來的這麽快,看來這五個封印膠囊真的非常重要啊。”、
然後,仿佛是掩飾尴尬一般,羽田一葉一邊翻開文件,将五個封印膠囊交給了銀月黑袍人。一邊開口道。
“……”
對此,銀月黑袍人選擇了沉默,隻是默默的将五枚封印膠囊彷如寬大的袖子中,并沒有說什麽。
“說吧,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估計這段時間,不,是這些年來,雨澤和宗彌,乃至相當一部分草隐村的高端戰力都在忙活這件事情吧?”
而看着銀月黑袍人不說話的樣子,羽田一葉卻似乎并不打算就這樣跳過這個話題,開口道。
“難得啊,你居然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對此,銀月黑袍人緩緩的在羽田一葉的床邊坐下,似乎對現在的羽田一葉頗爲感興趣。
或者說,是對在意這件事情的羽田一葉相當感興趣。
“啊?是嗎?我一般對自己處理的事情,都相當的在意。這件事情,雨澤既然将這五枚封印膠囊交給了我,那麽,這也算是我處理的事情吧。”
聞言,對于銀月黑袍人的話語,羽田一葉如是開口道。
“嗯……這件事情,該怎麽跟你說呢?我交給雨澤去辦的這件事情,也就是這五枚封印膠囊,的确是很久以前就定下來了的事情,雨澤和宗彌也一直在爲這件事情奔波。算算時間,應該是十多年前吧。我離開木葉後,第一次到草隐村的時候的事情。”
對此,銀月黑袍人似乎對羽田一葉的問題并沒有回避的意思,如是說道。
“那麽,也就是說,讓我呆在草隐村,真正的目的,一來是借着草隐村參加這次的中忍考試,其次,是給雨澤打掩護是嗎?”
聞言,羽田一葉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之色,開口道。
“嘛……就結果而言,或者說,因爲雨澤的操作,的确是有打掩護的意味在裏面。”
對此,銀月黑袍人也不否認,如是說道。
“你這責任是撇的幹淨。”
聞言,羽田一葉眼睛半眯了起來,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臉色上基本上就是“什麽雨澤的操作,完全就是你的用意吧,爲的就是讓雨澤少在保守秘密這方面費心思,一心一意的爲你辦事”的臉色。
“呃……”
而聽到這一生,看着羽田一葉的模樣,銀月黑袍人悄然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看上去,頗有幾分心事被看出來的心虛。
也的确,羽田一葉是在很大程度看出了他的心思,不過事實還是有一些不同的。
至少,将羽田一葉派遣到草隐村,其實并不完全是他的意思。
當時,他在九尾之亂之後,離開了木葉,但是離開之後,他卻又生出了一種整個忍界沒有容身之所的感覺,雖說和木葉還有不少羁絆,但是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些人之後,即便是木葉,在他的心中也黯淡失色。
而因爲終究是要去雨澤他們那邊一趟的,日向雪鷹的死訊,終究是要告訴雨澤他們的。
而到了雨澤那邊之後,在雨澤他們的真心相待之下,久違的,他再次感覺到了溫暖。
也算是互相舔舐傷口吧。
當時,他也沒有想到,聽到日向雪鷹的死訊之後,雨澤他們會那麽悲痛,如果不是自己在那邊留下一段時間,讓他們多少感覺到一些慰藉的話,他都無法想象,雨澤他們會做出什麽樣的行爲。
尤其是和音,他幾乎無法想象,那段時間,她和日向雪鷹發生了什麽,在得知了日向雪鷹戰死的消息之後,和音幾乎不眠不休,粒米未進,一直到因爲身體太過虛弱昏過去。
後來,也是不斷的勸說,她才振作起來。
而在那段時間,他也終于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一切,也策劃好了一切。
也就在想明白策劃好了之後,他決定離開雨澤他們,也私底下将這件事情交給了雨澤和宗彌。
因爲考慮到和音的狀态,他最終還是讓雨澤和宗彌瞞着所有人,尤其是和音。
而後來,雨澤他們入主草隐村,在一次定期聯絡之後,雨澤提出了要求。
當然,嚴格意義上,也不算是要求。
應該算作是表明己方的困難,因爲入主草隐村,已經成立了家族的他們,即羽田一族,人手不夠了。
尤其是還要瞞着和音以及其他人,乃至整個草隐村,雨澤雖然有宗彌從旁輔佐,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最後,商量之後,才将一葉,也就是現在更名羽田一葉的這個少年安排到了草隐村。
一來,一葉的才能毋庸多說,能夠給草隐村帶來相當多的便利,緩解當時草隐村的危機,而事實上一葉也的确是擔負起了責任,爲草隐村做出了相當的貢獻,也成功的緩解了雨澤所面臨的最巨大的财政壓力。
二來,就和現在一葉說的那樣,故意不說明是雨澤要來的人,讓整個村子懷疑這個家夥,但是又營造出沒有這個家夥不行的狀态,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的,其實安排一葉,也就是羽田一葉,并不僅僅是這個銀月黑袍人的想法。
某種意義上,應該算作是雨澤和銀月黑袍人共同的想法。
隻是,因爲了演戲逼真,雨澤也陷入到了某種“懷疑”羽田一葉的情緒中去罷了。
當然,也不能排除,雨澤真的是懷疑羽田一葉,畢竟,雖然這件事情是他找的銀月黑袍人,卻也是的确,他不知道這個羽田一葉的底細,這個銀月黑袍人也沒有跟他說。
考慮到随着雨澤在首領的位置上做的越來越久,得到的作爲上位者的曆練也越來越久,讓他的心态産生變化,看問題的角度也變得更加全面,完全有理由懷疑一葉。
這無關個人和私人的感情。
雖說私底下他們仍舊是能夠肩并肩背靠背的戰友,在立場一緻對外的前提下尤爲如此。
但是,銀月黑袍人畢竟是木葉一方的人,至少立場上,哪怕銀月黑袍人背叛了木葉,恐怕整個忍界也不認爲這個銀月黑袍人會站在除了木葉以外的任何立場,仍舊會把銀月黑袍人當成木葉一方的人,這一點,恐怕雨澤也是和忍界其他的忍村勢力一樣的想法。
而雨澤也畢竟是草隐村的首領,不管對草隐村感情親疏問題,既然已經是草隐村的首領,那麽更加是綁在草隐村立場上的人了。
從立場上來看,銀月黑袍人終究是木葉的人,而雨澤畢竟是草隐村的人,站在村子的立場上,這種銀月黑袍人安排了個不知底細的人,然後,雨澤作爲草隐村的首領懷疑,哪怕是自己“請”過來的,這種懷疑都是合理的懷疑。
如果沒有這層懷疑,雨澤作爲草隐村的首領,恐怕是有點不夠格的。
至少,在看問題的高度上,還不夠格。
“也罷,這件事情,我就不問了,關于這個封印膠囊。”
而這個時候,看着眼前的銀月黑袍人,雖然兜帽下看不到表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情銀月黑袍人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的,羽田一葉很清楚。而隻要是這個銀月黑袍人不想告訴的事情,那麽,整個忍界恐怕都找不到人能讓他說出來。
這裏,也沒有必要尋根問底。
“謝謝。”
對此,銀月黑袍人表示感謝。
這件事情,還真的是連一葉都不能說的。
甚至,嚴格意義上來說,雨澤和宗彌也是不能再知道了。
隻是,對于羽田一族,這個除了木葉之外,第二個讓自己感受到溫暖,并且陪伴着他走出那段最黑暗的日子的夥伴們,他下不了手,隻能承擔這部分的風險和産生變數的可能性。
況且,羽田一族幫他辦妥這件事情,或者說,幫他辦這件事情,已經幫了他很大的忙了。
這十多年來,他是以尋找和監視并且牽制宇智波信彥的理由離開木葉的,而事實上,他尋找和監視并且牽制宇智波信彥,宇智波信彥也在尋找和監視并且牽制着他。
這是雙方面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又是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知道的,而且還要瞞住宇智波信彥那樣的情報網絡,如果他親自去做這件事情的話,恐怕還沒開始做,就已經被宇智波信彥發覺,而隻要宇智波信彥發覺,以宇智波信彥的能耐,恐怕這件事情就不用做了。
做了也注定失敗。
而即便現在是羽田一族在做,而且知道詳情的隻有羽田一族的雨澤和宗彌,其他人都被瞞住了,看宇智波信彥的樣子,仍舊是知道了一些風聲。,
并且,暗暗的推測出,他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不然,現在也不會再一次提出當初的那兩個條件。
顯然,是知道他已經準備妥當了,那最終之刻已經不遠,所以才來最後一次談判。
不然,沒有羽田一族辦成的這件事情,宇智波信彥是不可能放軟姿态的。
尤其是,自己當初就已經拒絕過他一次的情況下。
“那麽,可以告訴我,是不是現在,你和草隐村的合作關系,已經結束了?還是說,你還要因爲彼此的感情因素,繼續庇護草隐村?”
而這個時候,羽田一葉不客氣的話語卻是突然響起。
言辭之間,羽田一葉卻是已經嚴肅了起來,大有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回答的話,那麽,接下來你托我辦的事情也休想辦到。
“什麽意思?”
對此,銀月黑袍人微微一怔,随後開口道。
語氣之中,已然嚴肅起來了。
似乎也知道,羽田一葉是來真格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會對草隐村,對羽田一族産生什麽樣的影響嗎?和木葉結盟這些事情,包括保守結盟的秘密,但是又提高他們的待遇,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事實上,你現在應該已經獲得了木葉的大權,以三代火影對你的信任,怕是這次中忍考試,你的話語權比重,比三代火影還重吧?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聞言,羽田一葉眉頭一皺,臉上卻是已經泛起了絲絲怒意,似乎對眼前的銀月黑袍人相當的不滿意。
或者說,對銀月黑袍人在木葉和草隐村結盟這件事情上的處理,相當的不滿意。
果然……
而聽到這一聲,銀月黑袍人心中忽的閃過了這麽一個早有預料的念頭。
“哦?你原來這麽在意草隐村啊?”
不過,雖然心中早有預料,但是,明面兒上,他仍舊是沒有表現出什麽。
“如果我不會在數年後這麽在意草隐村和羽田一族,你會放心把我留在草隐村嗎?”
對此,羽田一葉輕哼一聲,卻是相當不屑的開口道。
“……”
而聽到這句話,銀月黑袍人似乎一窒。
随後,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