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将所有關于他和千葉的事情全盤托出的羽田一葉,羽田和音點了點頭,口中不自覺的說道。
“還有什麽問題嗎?”
而對于此時的羽田和音,羽田一葉臉上除了一臉坦白從寬之外并沒有什麽異樣之色,口中如此開口道。
既然和音已經開誠布公的問了,他也不能再隐瞞下來了。
這種開誠布公,已經代表着和音他們已經對他的身份,或者說,對他的懷疑已經到了沒有耐心的程度了。
如果這個時候再隐瞞的話,恐怕,搞事情的就不是龍彥,而是和音和雨澤以及宗彌了。
雖然說龍彥是出了名的破壞王,但是,和這三個比起來,如果搗亂的話,龍彥隻不過是孩子玩玩的程度,這三個真鬧起來,可就不是破壞這麽簡單了。
畢竟是一個忍者村的實際掌權人。
到時候,隻需要向木葉說一下羽田一葉這個人有問題,他的計劃就開展不下去。
現在,因爲和木葉的盟約,這三人的地位可不一般,尤其是在和木葉有關的事情上。
而木葉對這三人的信任,也已經打下了基礎,他們說有問題,木葉還真的會采取行動。
到時候,他的計劃必然是無以爲繼。
況且,這本身也不是什麽好隐瞞的事情,當年泷千葉也沒說過不能透露自己和他的關系。
隻不過是看着這三人調查自己的樣子很有意思罷了,所以自己才沒有說罷了。
再者,他和泷千葉的關系,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關系,這件事情真要算起來,泷千葉也有問題,當初讓自己進入草隐村,并且還走的是後門,這事情,本該是泷千葉告訴這三人的。
歸根究底,還是泷千葉的問題。
“對于你的身份,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隻是,如果你隻是千葉從戰場的廢墟中撿來的孩子,并且教授了自保的本事的話,這件事情,爲什麽千葉一直沒有提起?”
對此,羽田和音點點頭,臉上的懷疑之色盡去,似乎是完全相信了羽田一葉的話語,隻不過,在這懷疑之色消失殆盡之後,她卻是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言辭之中,似乎還是抱有相當的疑問。
想來也是,對他們來說,對他們三個人來說,千葉始終是一個特殊的人。
即便說現在無論是和音,還是雨澤亦或者是宗彌,都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忍者,甚至是首領級别掌握一座小忍村的存在,但是,内心深處,至少在千葉的面前,或者說涉及到千葉的事情,總是有些現在看來是不理智的想法、行爲和感覺。
就好像回到了那段時光,那段朝不保夕、忍饑挨餓的稚嫩時光。
包括在千葉要讓羽田一葉進入草隐村的時候,他們當時幾乎就沒有考慮過羽田一葉的安全性。
無論當時他們是否是草隐村的主宰,都不應該這麽幹脆和草率的答應,甚至,如果是一介小卒的話,更不應該拉攏這樣來曆不明的忍者,很容易會惹來麻煩和猜忌。
雖然說,羽田一葉來了之後,的确是他們的極大助力,但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法确切的确認這個羽田一葉的身份和安全性,乃至到現在直接開誠布公的問出來了。
這種情況,絕對是不允許的。
萬一千葉也看錯人的話,那麽,這個羽田一葉就成了極大的禍患了。
畢竟,這個羽田一葉的能力,是直接向着千葉靠齊的,甚至未來能夠成爲第二個千葉也不是不可能。
而千葉是什麽人?
以前他們不知道,但是,成爲一村之長之後,他們都心知肚明,當初救了自己的人,是怎麽一個在忍界叱咤風雲的人物。
幾乎可以說,救了他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木葉五代火影。
這個羽田一葉也是和千葉一樣的“火影之才”。
而如果這等“火影之才”在草隐村包藏禍心,那他們三個加起來也是敵不過的。
更何況,羽田一葉還是千葉真正意義上的親傳弟子。
或許,在他們的心中,不管千葉是否經曆了那場失去一切的九尾之亂,千葉仍舊是那個千葉,那個雨澤救回來的仿佛生長在樹中一樣,蘇醒之後,将忍者的力量帶給他們的家人。
潛意識裏面,他們是還沒有認清,沒有認清千葉是木葉的千葉,而他們,已經不是保持中立的戰争中僥幸逃生的饑餓難民了。
而現在,和音終究是意識到了,他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至少,趁着現在開誠布公,也該問清楚。
“這……我怎麽知道啊?”
而聽到羽田和音這句話,羽田一葉的嘴角,則是露出一抹苦笑,連話語中,也帶着滿滿的苦笑。
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那一天,突然之間,泷千葉說他學的差不多了,也該去曆練曆練了,然後就扔給了自己一個計劃,就把他甩在了草隐村,爲什麽不說自己和他的關系,他真的是不知道啊。
說實話,他也想不明白啊,爲什麽非要将他扔到草隐村啊。
這個計劃,以泷千葉的身份,直接将他扔到木葉村不是正好麽?
也省的現在這麽麻煩!
嗯?
然後,就在苦澀的話語響起,且心中閃過一系列的不理解之後,羽田一葉卻是突然一愣,眼中微不可見的閃過了一絲了然的光亮。
難道說,他讓我從草隐村開始,就是爲了保護……不!是照料這些家夥嗎?
就是爲了和音,爲了雨澤,爲了宗彌,爲了整個羽田一族?
好像,是這個家夥做的出來的事情!
而且羽田一族這些家夥……
然後,他的心中,就泛起了這麽一系列的念頭。
隐隐之中,他似乎明白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泷千葉的打算。
很明顯,這是讓他來羽田一族,是處于對羽田一族的考慮。
而加上這段時間他收集到了關于泷千葉和羽田一族的情報,他很清楚,泷千葉和這羽田一族關系匪淺,并且,這羽田一族能夠掌握草隐村,背地裏,泷千葉的身影可不少。
況且,從泷千葉介紹自己去草隐村的情況,也能看出來雙方的關系匪淺,雖然說作爲小忍村,而且還是忍界大戰之後,正在恢複元氣,由于沒有大忍村的系統的教育方式,小忍村的元氣恢複,除了本村的忍者之外,也會吸收一些可以信任的流亡忍者,收人方面相對寬松,但是,也不可能像是泷千葉這個外村人,還是明擺着的木葉人一句話,就将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安排進入羽田一族,再以家族的名義,拉入草隐村的。
無疑,雙方肯定是有極其親密的關系。
現在看來,恐怕這也就是爲什麽草隐村在決定要找一個可靠的老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認準的木葉,不做他想。
這裏面,肯定是因爲泷千葉。
而之所以草隐村會得到這份堪稱好的恐怖的書面盟約,怕是泷千葉在暗中出力不少。
這兩方是暗中勾結。
對泷千葉來說,木葉有意向改變忍界格局是肯定的,也就是說,要找個可靠的小忍村結盟是木葉本就有的策略,泷千葉應該沒有參與決策,雖說他也是有影響這個決策的能力的,但是,沒有在決策上影響,但是卻可以在人選上進行影響,而草隐村因爲杏奈和龍彥以及目前掌權的三人的存在,實力方面,也絕對是夠得到木葉理想中小忍村盟友的門檻的。
這樣,也算是不負木葉,不負草隐。
一舉兩得。
有他的存在這層關系,木葉和草隐也最容易結成緊密的聯盟。
而對草隐村來說,這種盟約壓根就沒有任何的拒絕餘地,況且有泷千葉這一層關系在,自然是認準木葉。且,一來能夠獲得木葉改變村子根基的援助,強盛之日指日可待。二來有泷千葉的身份和關系在,别說木葉本就擁有良好的信譽,就沖着泷千葉,他們也能夠得到絕對的盟友保障。
可以說,也是一舉兩得。
這一手,泷千葉玩的可真的是深藏不露,和音三人借勢奪利也是極其的隐秘。
這一刻的羽田一葉,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太小看羽田一族的這三人以及泷千葉了。
“是嗎……”
而這個時候,聽到羽田一葉苦澀的話語,羽田和音也沒有追問下去,隻是沉吟了一聲,輕輕地說道。
也是……
可能是我過分敏感了。
這本就是說不說都無所謂的事情,可能在千葉的潛意識裏面,我們還是當初那些需要他照顧和教授的孩子吧。
也是和我們一樣,彼此之間太過信任了吧。
同時,她的心中,則是閃過了這麽一個念頭。
雖然說發現了自己潛意識裏面的不妥當的信任,但終究,羽田和音還是選擇相信千葉,并且理解千葉不說的緣由。
感情這東西,畢竟是雙方面的,這段時間,雖然不露面,但是羽田一族的建立,千葉可以說是首功,背地裏在加入草隐村之前,也是給予了極多的幫助。
尤其是在經濟和武備上。
不然,他們又怎麽有實力被草隐村看中,并且二話不說,直接将整個家族納入草隐村之中,且加入了草隐經過了一系列的忠誠度考驗之後,直接就劃出地方讓他們居住,給予最好的待遇?
雖說懷疑千葉的動機,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懷疑歸懷疑,最終,他們又怎麽會去不相信千葉呢?
千葉救了自己,又提供了那麽多幫助,就算是被千葉出賣一次,又怎麽樣呢?
況且,千葉又豈是需要出賣他們的人?
最終,不過是她想多了罷了。
“那麽,還有什麽問題嗎?”
而這個時候,聽到和音的話語,羽田一葉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既然和音說出了這句話,那麽,就代表之前的話題已經結束了,最終,和音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的話語。
“有。”
對此,羽田和音再次将那份盟約放在了桌上。
“這是?”
聞言,看了看羽田和音,又看看那份盟約,羽田一葉眉頭一皺,頗有些不明所以。
“這份盟約,你覺得什麽時候公布比較好。”
對此,羽田和音看着羽田一葉,如是問道。
“這個,不應該問我吧。”
而聽到這句話,羽田一葉先是一愣,随後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卻是站起身來,留下這一句後,就要離開。
現在話已經說開了,既然已經開誠布公,其實,他在立場上,已經不是草隐村的人了,一開始,他本就不是草隐村的人,隻是因爲泷千葉,雙方有默契,至少還有一層紙連着。
現在這層紙捅破了,那麽,他也就沒有立場說什麽了。
和音也不該這麽問。
“那麽,作爲一個生活了這麽久的好朋友呢?也不應該問你嗎?”
對此,羽田和音也站起身來,面露微笑,如是說道。
而這話一出,原本準備開門離開的羽田一葉整個人都是一震,愕然回過頭來,卻是一臉的錯愕。
“我們立場不同,但是,我們自然要對你提防,而且你的行爲也有很多危險的地方,必然是要把話說清楚,但是,把話說清楚了,不代表我們在立場之外,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羽田一族可不是冷血到立場不同就連朋友都不能做,就不能信任的家族,一葉,隻要你還挂着羽田的姓氏,你就永遠是我們羽田一族的朋友。”
看着羽田一葉錯愕的臉,羽田和音如是說道。
“和音……”
而聽到這一句,羽田一葉抿了抿唇,卻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麽,待會兒吃飯前,告訴他們吧,估計能多吃幾碗。”
不過很快,羽田一葉也露出了笑容,如是說道。
“啊!那就吃飯前告訴他們。”
對此,羽田和音回答的也是爽快。
“啪!”
然後,下一秒,兩隻不約而同伸出的手,緊緊的握住。
隻要我們不是真正的敵對,那麽,就是朋友!
同時,他們的心中,都默默的念出了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