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一口鮮血,伴随着絕望和憤怒,猛地從岩山的口中咳出,順着他的臉頰留下,灑落在這冰冷的地面之上。
怎……怎麽會這樣?
怎麽可能會這樣!
而他的眼睛則是憤怒而難以置信的瞪大着,地面冰冷的觸感、那不斷流溢沁入地面的鮮血,以及胸口那幾欲炸裂的悲憤,讓他的眼睛幾乎瞪出眼眶,睚眦欲裂。
“嗤!”
下一刻,刀刃插入皮肉的聲音,就響起在了他的耳邊。
一把尖利長刀,屬于木葉的制式兵器,就插入了同樣和他瞪着雙眼,悲憤莫名的跟随了他很久的他的副隊長,啓作的胸膛,将他臉上的悲憤和不解全部凝在了他的遺容之上。
鮮血,再次流溢而出,從剛才還将煮好的濃湯端到自己的現在的護衛隊隊長,也是跟随他在這次忍界大戰中出生入死很多次的副隊長的胸膛中。
“你……你都做了什麽?惠田!”
然後,看着這一幕,他瞪着眼睛,帶着悲憤和難以置信,顫抖的說道。
而他的腦海裏則是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出剛才的情形,原本,已經走了一天多一些了,又是急行軍,所以,他們就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休整一下,現在還在火之國的境内,且那些名爲保護實則是監視的木葉暗部們也沒有過多的幹涉,當然,也不可能幹涉什麽,他們的任務應該隻是監視,隻要他們沒有什麽可疑的舉動,這些暗部也不會幹涉他們的行程。
畢竟,他們也是土之國的使節,岩隐的代表。
然後,在确認休息之後,就地收集了一些食材之後,就做了一鍋濃湯,原本是打算吃一些幹糧了事的,但是在啓作的建議下,還是吃一些熱的東西比較好。
他們這一次可以說是大敗,不但破壞任務沒有完成,還折損了藍土大人,甚至還讓他死後也背上了污名,簽下了明顯高賠償的和約,雖然一行人照顧他的心情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正常情緒,但是,他也知道,這些年輕的護衛心裏恐怕比他還挫敗,還失望,這時候,來一鍋好吃的,也能稍微提高一些士氣,至少,在這些木葉的暗部眼中,不會顯得如同敗家犬一樣。
甚至,他還邀請了暗部的四名忍者一起食用。
隻是,沒有想到,當他們喝過熱湯之後,就趕到身體麻痹了起來,等他們撲倒在地的時候,那唯一沒有倒地的他們之中最年輕的護衛忍者,惠田,卻是走向了倒地的木葉忍者,拔出了他們的佩刀,然後一劍又一劍的,仿佛屠宰牲畜一般,将其他的其他兩名年輕的護衛給殺死。
而現在,在他的面前,趁着他無法動彈的時候,這個惠田,那個最年輕的護衛忍者,也是所有人中最認真他最中意的最年輕的護衛忍者,将他出生入死的夥伴,生生的刺死在當場!
“咯咯咯咯……”
而此時,在刀刃在肋骨中抽離的摩擦聲中,跨站在啓作屍體上方的惠田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情緒,冰冷的殺意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仿佛陌生人。
“你……真的是個愚蠢的領袖啊,大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看出來,你們這可愛的小護衛,已經被掉包了嗎?”
陌生的眼神之下,惠田緩緩的開口,聲音也是陌生的冰冷,甚至都已經不是惠田的聲音。
被……被掉包了!
怎……怎麽可能!
而聽到這一句,原本隻有悲憤和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的岩山的臉上,卻是籠上了一層陰影。
“也怪不得,會輸得那麽慘,面對那隻小怪物,竟然想着持久戰這種無稽之談,以那隻小怪物的智商,你以爲他會猜不到你會走持久戰這種戰略嗎?在被他知道情報并且猜出你進行持久戰的時候,還妄想着能夠用持久戰戰勝他,岩隐的精英難道真的被這隻小怪物屠殺掉了嗎?你這樣的白癡,竟然是這支使節團的領袖,簡直是笑掉大牙了!”
然後,話語間,看了一眼那邊也倒了一地的木葉的暗部忍者,回過目光,将目光落在這撲倒在地,狼狽的因爲眼看着同伴一個個被殺死而吐血的岩隐的大使,“惠田”臉上是輕蔑的笑容,而口中,則是更加輕蔑的話語。
真的是,愚蠢的人。
“你!你是誰?”
而此時,幾乎下意識的,臉上和心中都是攏上一層陰影的岩山,帶着滿腔的不甘和悲憤,問了出來。
“哼!”
對此,“惠田”隻是冷笑了一聲,就提起血淋淋的長刀,向着岩山走去,卻是并沒有任何的回應。
“你是……雲隐的人!”
然而,就在“惠田”走到近前,高舉木葉制式的長刀,就要刺下之際,或許是因爲那不甘心,或許是因爲臨死之際的求生欲望,或者是因爲夥伴被殺的悲憤超過了極限,一瞬間,這一瞬間,岩山卻是突然冷靜了下來,腦中突然閃過了這“惠田”的一系列的舉動,刹那間,他竟然分析猜測出了這人的身份,這一句便幾乎是吼叫着脫口而出。
而随着這一聲,那直貫而下的長刀驟然一頓,鮮紅的劍尖,在這一瞬間,停住了。
停在了,他的後心之上。
同時,這停住了長刀的“惠田”,臉上則是閃過了一絲詫異之色。
“那又怎麽樣?你還是會死,而你死後,木葉和岩隐就永無修盟的可能,戰争,還會繼續!”
但是,這“惠田”顯然也是久經殺伐,隻微微一頓之後,手上肌肉卻是再度繃緊,口中一聲冷酷之後,長刀就要紮下!
“這就足夠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冷喝,卻是在這“惠田”的身後,驟然響起。
這是!
而同一瞬間,一雙旋轉着的猩紅勾玉眼睛,倒影在了岩山的慢慢浮上震驚之意的眼眸之中。
“什麽!”
刹那,“惠田”眼睛猛地往後轉去,駭然變色!
“嗤!”
而下一秒,鮮血,就從他的胸膛……
噴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