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招待岩隐使節團的屋舍之内,在聽到癱坐在桌子邊椅子上的岩山講述了剛才在這張桌子之上,他簽下名字,遞給那個泷千葉的卷軸就是此次和談修盟的條約之後,護衛中最年輕的惠田已然忍不住,叫嚷了起來。
“是啊!這樣藍土大人的死又算什麽!隊長,你是失心瘋了嗎?還是說中了木葉的幻術!怎麽可以這樣做!這樣我們怎麽對得起藍土大人!”
而惠田的叫嚷,很快得到了另外兩名護衛的認同,許是太過悲憤,這兩位護衛卻是已經顧不得理解,責備起了岩山。
然而,聽到屬下的責備,岩山卻是不言不語,隻是盯着桌子以及桌子上的茶具,默然不語,隻是悄然間,他緊握的雙手之中,卻是慢慢的滲出了血液。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之中,則是不斷的浮現那一張和藹的老者的面龐,以及坐在這桌子邊,慢條斯理的飲茶的老者身影。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又怎麽會簽訂這和談條約,這一次泷千葉遞給他的和談條約,可不是什麽優厚的條件,而是一份介意木葉火影波風水門在會談的時候給出的第二份條約和第三份優厚的條約之間的和約,雖然說大抵上還是比較中肯符合正常和談條約的條約,但是,對他們土之國,他們岩隐來說,還是相當沉重的一份條約。
這樣的條約,如果可以拒絕的話,他又怎麽會老老實實的簽下。
而且這被威逼着簽下條約,對他個人,對岩隐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隻是,當時的情況,他又有什麽理由拒絕?
首先,剛才木葉完全有将他們定罪的理由,并且這個理由完全可以讓他們岩隐處于衆矢之的的位置,破壞和談修盟,恐怕連國内的輿論都會壓不住,其次,他們處在木葉的包圍之中,憑他們幾個人,壓根就不可能突圍,甚至連自殺都不可能,被抓的話,可能會讓村子的損失更大。
況且,就算能夠自殺,對這樣的既定局面來說,也是白白的犧牲這些也算是村子精銳的護衛罷了。
他一人死不足惜,但是,他不能讓村子再蒙受更多的損失了。
他,别無選擇!
爲了避免岩隐成爲衆矢之的,被說是破壞和談修盟,在這種可以說非常嚴肅和重要的儀式上失去信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将偷盜木葉禁術的責任推給已死的藍土大人,說是他的個人行爲,并且簽訂合約,來證明岩隐是真心實意的和談修盟的。
這樣,雖然說會損失即時的利益,但是長遠來看,保障了大國信用,也是非常正确的選項。
畢竟,在爾虞我詐的忍者世界,作爲一個國家,一個大忍村,對外的信譽是非常重要的。
若是失去了信用,其他的國家和忍村,基本上不會選擇和岩隐合作,無論是忍者任務方面的合作,還是經濟方面的合作,正因爲忍者鬥争的險惡,才讓這種最基本的國與國之間的信用顯得尤爲重要。
不然,這詭詐橫行國與國之間的話,根本就不可能誕生和平時期或者相對和平時期這樣的情況,全然都是爾虞我詐的話,現在五大國和諸多忍村之間,隻有亂象和民不聊生,不可能有現在的秩序。
“好了!這件事情,不要說了!明天我們就啓程回村。”
這時候,就在岩山久久不語的時候,四名護衛中最年長的一位卻是喝止了三名又要再度質問的護衛。
“啓作前輩?”
而聽到這一聲,三名還想要質問的護衛頓時一怔,茫然的看向了這位最年長的護衛,眼中滿是不解。
“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認爲岩山隊長會這樣妥協嗎?我們一定是被抓到了什麽把柄,或者說,被木葉的泷千葉給算計了,這個泷千葉的狡猾和狠辣,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泷千葉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着急,一切其實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件事情,我們本就是在情報被洩露的情況下來應對泷千葉這樣的怪物,現在這樣的結果,也是正常的。”
對此,最年長的啓作微吸了口氣,開口說道,爲岩山開解着。
這件事情,他都看在眼裏,之前是因爲悲憤,所以欠缺思考,現在冷靜下來,他作爲整個護衛隊伍的隊長,多少也能思考出一些端倪來。
“可是!”
而聽到這句話,護衛們似乎還是不能釋懷。
“藍土大人的身上,有木葉的禁術,八門遁甲之術。”
這時候,岩山似乎終于從自己的思緒中返過神來,打斷了那三名年輕護衛的話語,開口道。
“什麽!”
頓時,聽到這一聲,三名護衛齊齊的驚呼了一聲,後面的半句反駁,卻是直接咽回了喉嚨。
“不可能!藍土大人怎麽會做這麽不明智的事情!”
“這一定是陷害!”
“這是木葉的嫁禍!他們殺了藍土大人,還嫁禍給藍土大人,卑鄙!”
然後,這驚呼之後,三名年輕的護衛就又悲憤的罵了起來。
卑鄙?
我們有資格說他們木葉嗎?
而聽到這一聲,岩山卻是苦笑了一聲,但是終究沒有把藍土死亡的真正原因告訴他們,隻是如是說道:“這件事情,是因爲我的原因,才導緻失敗,回村之後,我自會去領取責罰,現在,最關鍵的是要安全的返回村子,今天所有人都不允許外出,明天一大早,我們就離開。”
說着,岩山就站起身來,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岩山隊長……”
而看着自己隊長起身,三名年輕的護衛似乎又有話要說,又開口道。
“好了,你們就讓隊長靜一靜吧,藍土大人的犧牲,最痛苦的就是隊長了!”
不過,他們卻是再次被啓作打斷。
隊長……
而此時,三人也終于注意到了他們隊長蕭瑟和頹敗的背影,口唇微微張了張,卻終究是沒有說出什麽來。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含怒,眼中帶恨,一腔憤懑,卻是無從宣洩。
“别惹事了,這件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我們,能爲隊長和藍土大人做的,隻有這些而來。”
這時候,啓作帶着歎息,望着自己敬愛的隊長,拍了拍三人的肩膀,略帶凄涼的說道。
他們,輸了!
徹底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