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被自己一拳砸的幾乎要嵌入樹幹裏面的少年忍者,魁梧大漢瞥了一眼自己的左側,身形緩緩的站直,微微後退了小半步,将手從少年忍者凹陷的胸膛裏收起,一頭蓬散繃直的發絲緩緩的落了下來。
“咔……咔咔……”
而就在他手離開少年忍者胸膛的時候,那凹陷的胸膛之中,最後幾片灰色的岩質皮膚碎裂開來,化作齑粉,随風飄散,一如這少年的生命一般。
“噗!”
魁梧大漢微微側身,讓開了一些,看着這緩緩閉上雙眼的少年忍者從自己的身前倒伏下去,撲倒在地,鮮血暈開,慢慢咽濕了大片的青草地。
看來,不是影分身一類,是本體。
在雙眼仔細确認之後,魁梧大漢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遺憾,随後便嚴肅了臉龐,看向了那個原先飛奔到對面方向,現在停下來正向着自己這邊走來的二三十歲的忍者身上。
真是可惜,如果這個泷千葉是我們雲隐的孩子該多好,我絕不會讓他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大哥他一生遭遇強敵無數,從來沒有像那樣誇贊過這麽一個對手,還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雖然說近年來,大哥每況愈下,疾病纏身,但是能在七歲擊敗他,這孩子的天賦和實力,可想而知。
而根據大哥用通靈獸傳回來的消息中,這個孩子還是個難得的戰術型人才,而且在七歲的年紀,就能用戰術和大哥打個平手,甚至一度占據了上風。
唉……
這樣的天才,爲什麽總是出現在木葉!
我雲隐的孩子,不乏出類拔萃的,也不乏實力強勁的,但是,可就沒有像木葉這種能冠以“超天才”這三個字的孩子啊!
這種天才,可是百年甚至千年不遇的人才。
但是,木葉幾乎每次大戰都會出現這樣的人物。
可惜……太可惜了……
這個孩子,死的太可惜了啊!
魁梧壯漢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撲倒在地的少年忍者,眼中再度流露出遺憾的神色。
這個孩子的威脅他明白,如果不除掉,那麽對未來的雲隐,将會是前所未有的大威脅,對于殺了他,魁梧大漢沒有絲毫的悔意,但每每想起自己大哥用生命換來的情報中的那掩飾不住也忍不住的盛贊文字,他就是忍不住可惜和遺憾。
不過,很快他就将這份遺憾之情收起,臉上現出幾分不怒自威之感,看向了走到近前的雲隐忍者,開口道:“你沒事吧,土台。”
話語間,他眼睛已經打量了一番這位深受自己信任的朋友。
“嗯,沒事。”
看到自己的村子的影,土台微微張了張嘴,愣是微微吸了口氣才開口。
嗯,的确沒事。
而此時,三代雷影得出了這個結論。
“牧前輩呢?克羅伊還有薩羅伊呢?我得到的情報,應該是你們三人在一起任務的,發生了什麽事情?”
得出結論之後,心頭微松的三代雷影,開口問道。
“三代雷影大人……”
而聽到三代雷影的話語,土台卻是微微移開了目光,抿了抿唇,似乎是組織了一下語言,又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用一種低沉的語氣說道:“牧老師、薩羅伊已經犧牲了,而克羅伊現在正朝着基地方向去了,當時我們遇到岩隐,是木葉的一支小隊……”
低沉的語氣中,土台将所有的事情告知了眼前這個魁梧不怒自威的大漢。
果然嗎?
在看到這個泷千葉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出事了……是嗎?牧前輩、薩羅伊都死了,克羅伊也不能說安全,現在追擊土台的隻有兩個木葉少年天才,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日向家的丫頭,再追克羅伊嗎?
看來,克羅伊,也兇多吉少了。
現在我估計趕不上他了,來不及去救他了!
聽到土台的叙述,三代雷影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心中卻是狠狠一沉。
“三……三代雷影大人,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不是正在和岩隐……”
而這時候,看着沉默不語的三代雷影,土台沉默了一下,随後似乎是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這一刻,悲傷已被他壓制下來,他腦海裏則是随着叙述,閃過了從遇襲開始的一系列的畫面,隐隐中,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麽。
而現在三代雷影出現在這個本不可能出現的地方,讓他心中那份察覺到了什麽而滋生的不安情緒更深了一分。
“我收到情報,說你們受到了襲擊,所以我就趕來了。”
三代雷影很幹脆的說道,措辭間,倒是沒有那種他表現出來的威嚴的樣子,相當簡單平和,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心感以及信任感。
“情報?”
聞言,土台眼睛微睜,張口失聲道。
不可能!
我們是秘密任務,甚至連基地知道的人數也不超過5個,而且我們遇襲更是沒人知道,我們也沒有機會傳遞情報回去,看三代雷影的樣子,還是确切知道我們的位置趕過來的,剛剛出手的時候,完全沒有猶豫,且解決了這個小子的時候,也不見什麽驚奇或者疑惑。
可見,他是知道追殺我們的人是誰?
即是說,給三代雷影大人的情報中,是明确寫明了這小子的身份的!
那不可能是牧老師傳遞的,因爲牧老師來的急,壓根沒看木葉方注意人群情報,他壓根不知道這個小子的身份……
那麽,這情報,不是我們傳遞的,也不是牧老師傳遞的,是誰?
這一刻,土台的心髒突然加速跳動了起來,隐隐之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一雙手,從手中垂下下黑色眼武裝的絲線連接着他,如同木偶一般操縱着他。
這件事情,不對頭,絕對不對頭!
這裏面,一定有很大的陰謀!
非常大,非常大的陰謀!
想到這裏,土台臉色都變了,一種駭然之色,緩緩的浮現了起來。
“怎麽了?土台?”
而看到自己心腹智将這樣的表情,三代雷影眉頭一蹙,忍不住開口。
這是怎麽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土台這副模樣。
他的心中,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