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了？”花半枝琉璃似的雙眸看着他道，放下茶杯鄭重地看着他道，“那麽我要說了。”
“别别别，你别說……”林希言看着她嚴肅的樣子，慌亂地擺手道，他有些害怕那個擁抱是夢，他不想破壞現在的相處，隻要她回來就好。
花半枝看着他的樣子輕歎一聲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如泡在苦水的裏小白菜似的，被親生父親賣，被公公、婆婆賣。”平鋪直叙，不帶任何感情，“我這麽說不是想引起同情，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世界充滿了惡意，别人對我一分好，總想着還給别人。”
“禮尚往來。”林希言眸光深沉地看着她說道。
“對！”花半枝澄亮地雙眸看着他說道，輕蹙了下眉頭道，“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
别看花半枝有過一次婚姻，現在看來那隻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如菟絲花一般，依附男人而活的爲了生存。
隻是對價交換，婚姻而已。
這世上找一個懂自己的人，有默契的人實在太難了。
花半枝沉靜的雙眸看着他又道，“隻知道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你爲出身糾結的時候，會心疼，想抹去你眉間的愁，不想看到你痛苦……”纖長的眼睫眨了眨，露出底下深遂的黑瞳，“隻知道在京城的時候很想你，時間越久，想的越頻繁，還一天比一天越濃。”溫潤的目光看着他繼續說道，“想起在廚房一起做飯的日子，風雨中你來接我的時候，日頭下你揮汗如雨種菜的樣子，想你孤燈下熨衣服的樣子……你成了我心底最在意的。”
不知不覺中，眼前這個男人就住在自己心底，就像是被下了咒一樣，他眼底的糾結與掙紮，自己有眼睛怎麽會看不見。
林希言一臉震驚地看着她，不敢相信，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的直白坦然地告訴自己，黝黑的眸子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灼灼生光，“枝枝，那不止是喜歡，你愛我。”
原來自己做的點點滴滴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原來自己并沒有那麽偉大，沒有那麽無怨無悔，自己的付出也希望她看見，他也不能免俗。
愛情，無論在戲劇裏，還是在現實中，爲什麽能超越種族，跨越性别，逾越疾病，忽略年齡，該怎麽說？如古人所說，人生自古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那些不顧一切的付出，或許會讓人心動，但随之而産生的默契，才是愛情該有的樣子。
愛情是一時，陪伴是一世，愛上隻用一秒，可以盡情揮霍；陪伴卻要一生，需要小心呵護。
這是林希言兩年多相處下來點點滴滴所感悟的，更發現愛她越來越深。
現在林希言更加有信心與她一定能好好走下去。
“愛嗎？”花半枝輕蹙着眉頭道，微微搖頭道，“我分不清，我分不清我對你的感覺是因爲婚姻捆綁在一起，而成爲愛人。萬一别人也對我這麽好，日久生情，成爲習慣。我對别人也……你懂我的意思嗎？”
“傻瓜！”林希言看着糾結的她心疼道，心滿意足的說道，“這就夠了。”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期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含情脈脈地看着她道，“我會讓你越來越離不開我，越來越愛我，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你是不是又打算把我養成廢物。”花半枝看着他笑眯眯地調侃道。
“不不……”林希言豎起食指搖搖道，輕抿了下唇道，“應該這麽說……”指指自己的腦袋道，“這裏是獨立的，有思考能力的，想法、待人處事是一樣的。這比任何生活上的事情都重要。”
花半枝聞言點點頭，她明白他說的是，三觀相合。
“我也愛你，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林希言忽然面容嚴肅地看着她說道，“枝枝才要想清楚，說出的話要不要收回去。”
“爲什麽？”花半枝長睫輕顫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說道。
“你隻是看到了我對你溫柔的一面，我的另一面你不曾見過。”林希言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靜靜地瞅着她道。
“另一面？”花半枝挑眉看着他道。
“我愛你包容你所做的一切，前提是你不曾碰觸我的底線。但是還有自私的一面，那就是一個男人的占有欲。你喜歡上别人我會殺了他，你多看别人也一眼我都會嫉妒到發狂，如果我快死了，那麽我在死之前也要想方設法的拉上你。”林希言深邃的目光鎖着她的眼睛道，“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毫不掩飾自己内心。
這樣的占有欲也讓林希言自己都震驚，如果沒有今天的開誠布公，到死他都不會說的，他會維持着這個相對平和的局面，甚至萬不得已時選擇放手。
“被吓着了嗎？”林希言看着呆呆的花半枝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當從未發生過，我們的日子像以前一樣該怎麽過，還怎麽過。”
“你覺得能回到從前？”花半枝挑眉看着他問道。
“雖然很辛苦，但我覺得我可以。”林希言閉了閉眼，清明的雙眸看着她說道，眼底劃過一抹緊張看着她又道，“考慮清楚了，你還要繼續愛嗎？”
“呵呵……”花半枝抿了下唇看着他說道，“如果我選擇不呢？”
“那就是我做的還不夠。”林希言身體後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說道。
“你看你不給我停止的機會，步步緊逼且潤物細無聲，你真的很壞！”花半枝看着他嬌嗔道，表情慎重地看着他說道，“你确定你對我的感覺不是錯覺。”
“錯覺？”林希言起身走過來，靜靜地凝視着她，微微彎腰靠近她。
花半枝看着他那平靜如深海的雙眸翻騰起洶湧的海潮。
彼此間越來越近，近得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林希言輕輕貼着她的雙唇，呼吸不穩地說道，“讨厭嗎？”
“不讨厭。”花半枝眨眨清澈地雙眸看着他說道，“又柔又軟！”
林希言看着她認真回答的樣子，純淨的雙眸，真的很想欺負她，并且付之行動，“閉上眼。”
沒有言語，接下來時間仿佛靜止，花半枝緩緩的合上眼能感覺到的，隻有他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