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幹爹。”周光明仰起頭好奇地問道。
“打破他自己的記錄了呗!”孟繁春酸溜溜地說道,眼底盡是佩服。
這個男人對别人要求嚴格,對自己就是嚴苛了,是個狠人!
“幹爹,你好像不高興。”周光明滿臉疑惑地看着他說道。
“怎麽會,我替他高興。”孟繁春微微垂着頭,朝他咧嘴一笑。
花半枝聞言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看着明顯的言不由衷的他,不由得好笑,真是幼稚的家夥。
“娘,爲什麽林老師就不暈。”周光明好奇地問道。
“個人體質,外加後天的訓練。”孟繁春開口簡單地介紹道,看着坐在地上的鄭開朗不疾不徐地說道,“鄭開朗還不是最狼狽的,從旋梯上下來的大多數人歪歪斜斜找不到方向,腳底如踩着棉花般落不到實處,更有甚者,吐的七葷八素的,連膽汁都能吐出來。一個字慘!”
“啊!”周光明張着大嘴驚訝地看着孟繁春。
“合上嘴。”孟繁春推了下他的下巴,“不用那麽誇張,有的天旋地轉的得好幾天才能恢複過來。”
“那林老師好厲害。”周光明扭頭看向訓練場上的林希言道。
“是很厲害。”孟繁春即便在不承認,也不得不說。
孟繁春身旁的人好奇地問道,“孟醫生以前沒有這些器材的時候,抗眩暈訓練怎麽做。”
“學員們被要求在原地快速旋轉8分鍾,而後立即向前方沖刺100米。”孟繁春告訴他道。
花半枝想到一個句話:愛的魔力轉圈圈。
“這個看起來要比旋梯簡單的多。”他自以爲是地說道。
“别小看任何一項訓練,它都能讓你變的很狼狽。”孟繁春看着他好心地提醒道,“不相信的話,試試就知道了。”
“是!”他不好意思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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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言走到鄭開朗身前,微微彎下身體,與他平視道,“還要比嗎?”
“比!”鄭開朗晃晃還暈乎乎地腦袋道。
“算了!”林希言看着臉色發白的他說道。
“不行!要比。”鄭開朗伸手抓着林希言的胳膊道,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鄭開朗晃晃依舊暈乎乎的腦袋道,“這次我們比我擅長的,不然太不公平了。”
他實在沒想到一個抗眩暈訓練,就把自己給整的差點兒沒趴下。
林希言看着倔強地他閉了閉眼,不得不說道,“你現在你這個樣子怎麽比?路都走不穩。”
“你等我一會兒。”鄭開朗擡眼看着雙重影地他認真地說道。
林希言看着他明顯失焦的雙眸道,“你松開我,我等你恢複。”
鄭開朗聞言松開了他,然後仰着頭又不放心地說道,“不許食言。”
直起身子的林希言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語氣柔和地應了一聲,“嗯!”
這一等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鄭開朗才恢複過來,從容地看着他道,“接下來咱們比射擊。”
林希言聞言雙眉輕挑,看着他,慢悠悠地說道,“這是你擅長的。”
鄭開朗聞言被噎了個半死,黑眸輕輕晃了晃道,“是啊!這樣才公平。”斜眼看着他道,“怎麽,不敢啊?也是畢竟隻會開飛機嗎?”
林希言目光平靜地看着他,不急不惱,悠然一笑道,“請吧!”
既然要射擊,大家又跟着他們迅速的走到了射擊場。
比賽用槍是周光明一眼就看了出來,驚呼道,“王八盒子。”
“你小子居然還知道王八盒子。”孟繁春垂眸看着他笑着說道。
“我見過的,當年解放軍叔叔在我們村停留時,拿出來讓我們看過的。”周光明扁着嘴頗有些遺憾地說道,“隻是沒有摸過。”
“有機會讓你摸摸。”孟繁春看着他許諾道。
“真的?”周光明激動地看着他說道。
“當然,你現在打槍不太可能,摸摸還是可以滴。”孟繁春輕點了下頭看着他說道。
“幹爹,我怎麽摸,我都沒有見過您拿槍。”周光明偷偷瞥了他一眼小聲地說道。
“你這小子。”孟繁春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幹爹雖然沒有配槍,不過比你還是能接觸到槍的。”
花半枝聞言搖頭失笑,跟光明‘置氣’真實跟個孩子似的。
作爲侵華日軍中使用裝備的制式手槍,“南部十四年式8毫米半自動手槍”這個名稱可能并不爲人所熟知,但提起它的綽号“王八盒子”,那幾乎是無人不知。
連光明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
爲了攜帶更多的手槍彈藥和備份撞針,該槍的皮質槍套在蓋子的設計上動了不少腦筋,遠遠看去和烏龜殼很類似。爲了表達對日軍制式手槍的仇恨與憎惡,老百姓便用“王八盒子”這一貶義詞戲稱之,由此得名。
不單是王八盒子,還有抗戰時期日軍的其他步兵的裝備,“三八大蓋”、“歪把子”、“雞脖子”等感情色彩強烈而又生動形象的綽号。
但是小日本的王八盒子其實是模仿了當時德軍**使用的巴拉貝魯加長型手槍,造型上看上去就差不多,但是在手槍威力上王八盒子卻比其小太多太多。
“噓!開始了。”花半枝提醒他們兩個道。
孟繁春和周光明兩人立刻看向射擊場。
對于這類射擊,從戰場上下來的兩人,實在太小兒科了。
兩人同時站在射擊位,花半枝看着拿起槍的林希言整個氣質都變了。
原本溫文爾雅的他,如開了刃的利劍般的鋒利,鋒芒畢露,勢不可擋。
氣場全開的他,仿佛變了一個似的,林希言挺直脊背,站得筆直,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夕陽下,臉頰上的絨毛清晰可辯。
看着他緩緩的舉起槍,沉靜,優雅如雕塑一般,時光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鄭開朗舉起槍的那一刻,仿佛殺神附體一般,殺氣騰騰的。
感覺摸到久違的槍似的,眼底泛起缱绻的溫柔。
兩人沒有多餘的動作,瞄準,射擊,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子彈聲在偌大的場地上擴散,這樣比在花半枝看來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