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什麽值得信任呢?應該這麽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很脆弱的。”花半枝冷靜地看着他們說道。
孟繁春看着她突然說道,“謝謝!”能讓一個在充滿惡意的環境中長大的人,還這麽樂觀積極很不容易。
“好端端的說什麽謝謝。”花半枝眨眨眼困惑地看着他道。
“我也得說聲謝謝。”程韻鈴握着花半枝的手道。
“古裏古怪的。”花半枝眼波流轉,意味過來非常直白地說道,“這麽多年我自認還有些看人的眼光,不是你們的真誠,别想打動我。”
“你可真是坦白,且理直氣壯。”孟繁春看着她說道。
“因爲我沒有什麽可失去的。”花半枝更加幹脆地說道。
“你可真是可愛,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程韻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說道。
“至于你說的顧家,那是大家還是小家呢?”花半枝深邃的雙眸輕輕流轉故意地說道。
孟繁春聞言搖頭失笑道,“你可真夠奸詐的。”随即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大家,何來小家。”
花半枝輕輕的扯唇一笑,就好像漫天冰雪忽然迸發的一縷陽光,那麽迷人,“佩服,佩服。”
“承讓、承讓。”孟繁春雙手抱拳,微微一笑道。
孟繁春沉下心來看着她說道,“你擔心這麽多,懷疑這麽多,永遠都别想嫁出去了。”
“這是一輩子的事情,怎麽能不擔心呢!”花半枝嚴肅且慎重的說道,“我可不想給人家當一輩子免費的保姆。”
“保姆?”孟繁春輕蹙了下眉頭道。
“對呀!廚娘、洗衣工、洗碗工、清潔工、生兒育女,一輩子圍着鍋台轉,沒有自己時間。長年累月,日複一日重複着枯燥的勞動。”花半枝小嘴巴巴地說道,恨不得吐槽他三天三夜。
“即便不結婚,這些勞動你也要做的吧!”孟繁春眉峰沉沉一挑,看着她說道。
“那……給自己做心甘情願,給别人做就……”花半枝噘着嘴一臉委屈地說道,“不太願意了。”
“做人不可以這麽自私?”孟繁春眸光輕閃看着她道,“照你這麽說男人還養家糊口呢!他是不是你也該有怨言。”
“所以嘛!别結婚,一個人挺好的。”花半枝言語輕松得說道,豎起食指道,“關鍵有一點就是,男人将女人的付出視爲理所當然,到了人家還覺得這就是女人應該做的,别說功勞了,連苦勞都沒有。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你把夫妻間脈脈溫情說的這麽功利,況且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職,怎麽你想爬到男人頭頂上。”孟繁春好笑地看着她說道。
“不不不!我的目标沒有那麽偉大。”花半枝擺擺手道,“我隻是覺得自己過得那麽潇灑自在,爲什麽還要去負擔别人的人生。”
“負擔?”孟繁春搖頭失笑道,“你總是說些奇怪的話,這話正确來說,應該女人是男人負擔吧!”
得!這話沒法聊了,他看着體貼、溫柔、甚至是開明,但骨子裏還是大男人。
思想不再一個頻道上,這很的是無解。
“其實現在的人簡單、直接、實在、厚重……”孟繁春看着她認真地說道,“其實過日子就那麽回事,相處下來就好了。”
“你說的沒錯,但是我的經曆太複雜了,不合适。”花半枝幽深的目光看着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哪有那麽複雜,隻是一次傷害,就把男人想的那麽不好。”孟繁春立馬替她辯駁道。
“沒聽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花半枝微微笑,‘見招拆招’道,“可能我遇見的都是‘壞’人,很難讓我在相信男人。”
“但那隻是少數的。”孟繁春積極地勸說道,“不錯的人隻是占多數。”
“碰到一個就夠糟心了,難不成還要碰到第二個。”花半枝搖頭如撥浪鼓似的,“我不要。”
“我看你呀!要把對男人的恐懼,好好的克服一下。”孟繁春看着她誠摯地建議道。
恐懼?花半枝在心裏嗤之以鼻,算了,如果他非要這麽想随他了。
“對了,明兒我可能不能跟着你出診了。”花半枝忽然想起來道,直接轉移話題道,“我的防着他在我不在的時候,将光明帶走。”
“嗯嗯!”孟繁春忙不疊地點頭道,“實在不行了,我簽字畫押得了,反正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再說了我還是孩子的幹爹呢!”越說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我來簽保證書。”
“他隻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簽字畫押的!”花半枝黑眸輕輕晃晃自信地說道。
“這麽肯定。”孟繁春眉峰輕挑看着她說道。
“周叔沒有那麽卑鄙。”花半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說起來,我剛才的話,才是真的有些卑鄙。”
“哪有這麽說自己的。”程韻鈴頓時不樂意道,“你說的是實情,這麽做确實對光明最好了。”
“可是我利用了老人家愛孫心切的感情。”花半枝自我檢讨道,“他對光明的愛,不亞于我!明白嗎?”黑白分明大眼睛裏閃過一絲愧疚。
“呃……”程韻鈴結結巴巴地看着她道,“那個……這怎麽辦?”
“經常讓光明給周叔寫信,或者寒暑假讓光明回老家盡盡孝心。”花半枝十指交握,拇指輕輕摩挲着虎口處。
程韻鈴聞言眼前一亮道,“這個方法好。”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道,“你比我想象的大度。”
“大什麽度,隻不過将心比心而已。”花半枝聞言一愣,随即哂笑道。
孟繁春看着她忽然說道,“我以爲你會遷怒呢!畢竟光明他爹實在……”
“遷怒?對他我還沒放在眼裏。”花半枝眉頭輕挑,無所謂地說道,輕笑出聲道,“我原先還擔心這事捅破了怎麽辦?現在這事說開,他的态度也擺出來。”抿了抿唇道,“就是有些心疼光明,心心念念都是他爹,沒想到結果确實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