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哥成小娅忙乎着,招來柱子交代,“去把我的匣子拿來,再去把司庫和長樂宮的賬目都抱來吧。”
柱子擡眼看了乾哥一下,立刻低頭應了,“是。奴才這就去。”
不一會柱子抱着好多賬本和一個錢匣子回來了放在小炕幾上就退了下去。
小娅從屋裏梳洗出來,拆了頭上的首飾,戴一天頭皮也不舒服,拆掉松快一下。
“咦這是什麽賬本麽?”
小娅扭頭問乾哥。
“嗯,這裏是司庫和長樂宮所有的賬目,這個匣子裏是我的私房錢,你收着吧,省得你老貼補嫁妝,讓人以爲我養不起媳婦呢。”
乾哥一梗脖子,很是傲嬌的想表示一下心意。
小娅頓時笑了,“真的給我,那可吐不出來了,我這人吝啬,隻進不出。”
“嗯,給你就是你的,你那麽多廢話呀。快收起來。”
“好,還是我爺們疼我,不過這些賬目還要給我些時間才好,一時忙亂我還沒騰開手呢。”
小娅知道這些早晚是自己的活,并不擔心這個,不過他這麽快給自己也是個意外驚喜,母親說不急着把男人兜裏的全掏出來,不給有不給的理由,不要疑神疑鬼的小家子氣。
你爹也有私産一直自己捏着是爲了族裏的親眷,誰家有個難處他也好方便處置,并不存在不信任的問題。
小娅靠近乾哥翻了翻賬本,扁扁嘴,“好多啊,要都算一遍麽?”
“也不用,你要是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乾哥揚起嘴角笑的像個孩子,好像邀功的小傲嬌,等着人誇他求他,那才叫美滋滋。
“乾哥哥,求求你告訴我訣竅呗,我可不想在母後面前丢臉,我大體都弄得差不多了,你在幫幫我我就能弄完了,早點跟母後回報去,也讨個好回來。”
小娅拉着他的袖子搖晃着,軟軟的撒嬌央求,杏眼明亮,閃爍着星光,璀璨奪目。
乾哥得意的輕咳兩聲,媳婦軟語央求,他心裏受用的很,“過來我告訴你,去拿個筆記下來。
不用全都算一遍,你心裏記住大概看一看就行,水至清則無魚,不貪是不可能的,但要有個度,不能讓他們沒了鉗制。”
小娅認真的拿筆全都記下來,夫妻倆一個說一個記,一個問一個答,配合很是默契。
小娅知道,乾哥對她又多了些信任,母親說的沒錯,坦蕩磊落大局觀正事要做好,其他的小瑕疵爺們可以容得下。
不怕犯錯但不能犯大錯,更不能觸犯原則,要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該做的事不能耽誤。
用過膳,乾哥就抱着小娅就寝了,這回可沒放過她,要了兩回水才算罷休。
大清早乾哥精神奕奕的去上朝了,小娅睡到天大亮才爬起來,累的腰都酸了。
忍冬忍着笑,“姑娘,要是能在側妃進門之前有個孩子就好了。”
“不是那回事,不能光想着自己,自私自利走不遠的,我是太子妃沒人能越過我去。
何況我的身份注定了很多事不能由别人代替,懷孕太早很多事都不能做了,我們才剛剛成親,急什麽,順其自然吧。”
小娅卻不着急,還是想着先幫着乾哥把太子位坐穩再說,三年内有孕都來得及。
忍冬卻不同意這個想法,“太子妃您可不能這麽想啊,先坐穩位置才是要緊的,再說太子也需要個兒子呀,萬一側妃進門頭年就生了孩子,您怎麽辦,豈不是尴尬了?”
小娅皺起眉頭,“忍冬,這事我和母親都商量過的,祖母也同意我順其自然,再說這事也不是急的事啊,我嫁進來也沒幾天,不用如此着急吧。”
忍冬不服氣,“可是……您也沒個自己人幫襯,以後萬一讓側妃搶了先怎麽辦?”
小娅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忍冬,面容姣好,肌膚細膩,眼含春水,“忍冬,你有什麽好的想法麽?”
心微微有點沉,乾哥哥确實很吸引人,尤其是小姑娘沒有不喜歡他的,地位高長得尤其好,進了長樂宮好歹也是個娘娘,有了王母妃的事例在前,很多宮女都動了心思了。
“奴婢覺得您需要個自己人,東宮不可能隻要側妃,還會進其他人,選秀時就會進來了,可以拉攏一下。畢竟章側妃家裏也是一流武将之家,太子也得用呢,娘娘要深思啊。”
忍冬跪在地上低着頭看不清面容。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此事容後再議,讓我想想,忍冬你不可輕舉妄動。”
小娅微微歎息一聲,仰起頭眼淚差點掉下來,忍冬跟了自己八年了,從老家帶過來的。
“是。”
忍冬低着頭退了出去。
小娅深吸一口氣收拾了心情穿戴整齊去給皇後請安。
“母後,我幫您戴簪子。”
小娅笑的燦爛明媚。
慧蘭卻感受到低迷的氣息,“怎麽了?和乾哥鬥嘴了?他欺負你了?”
小娅趕緊搖頭,“并沒有呢,昨兒知道我給了漣哥一點銀票,還把錢匣子和賬目都給了我,我們好着呢,并沒有吵架。
我……我是爲了别的事,母後你說如果你身邊人有了旁的心思,該怎麽辦呢?”
她終究才十六歲,哪裏能做到心機深沉不外漏呢,事關自己丈夫和身邊人心思搖動,心裏焉能不難過。
慧蘭扔了梳子,冷笑一聲,“是有宮女動了心思吧,哼!以爲自己也可以重走王氏和餘甯的路,生個皇子,一步踏入青雲之路。”
“母後,是有點小心思,但還不敢折騰,是我心思淺藏不住事,就想着請教母後一句,免得真個鬧出難堪來,收不住場面。還請母後恕罪。”
慧蘭歎口氣,轉過身拉着她的手拍了拍,“傻孩子,最忌諱的就是把身邊人推給丈夫,她們對你知根知底,早晚有一天會反咬你一口。”
“母後……”
小娅眼裏含着淚水。
“我不問那麽多,小娅你是太子妃,要想和乾哥走得近走得長遠,有些事能幹有些事不能幹。
你還年輕急什麽呢,我多時催過你了。别聽那些人胡說八道,這些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兒都塞進來好博富貴呢,哪裏是了什麽子嗣着想啊,乾哥才十九歲,急着投胎啊。”
翻個白眼沒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