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想了想才欠身回答,“各取所需,章家的軍中實力排行首位,一向中立不偏向。二麽不管章家小姐心裏有沒有表哥,人都死了又能怎樣?
隻要你們能和睦相處不就夠了麽,如此一來也不擔心她和太子妃争鋒了,性格平和溫柔的人做不出太過火的事,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下,選擇始終在您手裏。”
柱子可不敢說什麽情愛的話,這可是忌諱,就算看出了主子喜歡趙娅也不能說,皇帝不允許,更不能有什麽流言傳出去,對主子不利。
“你小子越學越油滑了。”
乾哥聽了有可取之處。
“其實奴才覺得趙姑娘的憂患意識也并非沒有道理,當年太子妃周家的事可是個深刻的教訓,真要鬧成那樣,也不是人人都是皇後娘娘那麽能幹厲害,趙姑娘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也情有可原。
姑娘家性格還是首要的挑選的一條,奴才認爲皇後娘娘在正确沒有了,性格好的姑娘也做不出缺德事來,都在控制範圍内,後院和睦紛争少您也能全心全意撲在朝堂上了。”
“嗯,這話在理。”
乾哥沒答應,也沒拒絕,心裏還在思量這個事的可行性。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小娅了,喜歡她内秀堅韌的品格,也愛她不服輸依舊願意笑對生活中的一切波折和困難,她是個溫暖的姑娘。
乾哥聽過自己的人脈查到了一些東西,和小柱子說的差不多,之前章家就打算免選的,他家有免選名額,所以才敢撮合她和表親來往,沒成想事态發展變化如此之大,章家人也是追悔莫及。
乾哥來到坤甯宮,見到母親在做衣裳,一看就是父皇的。
坐在也不吭聲,默默的望着母親在給父皇縫制衣服,淺淺的天藍色,繡着山水煙雨的圖案,看上去極爲清雅缥缈。
忍不住笑了一下,母後就喜歡父皇的皮相,總喜歡把他打扮成仙人的樣子,衣袂飄飄,氣度谪仙,當然父皇絕對擔得起這幾個詞的稱贊,但很難想象出父皇穿上這身衣服是什麽樣的。
“怎麽了?有心事啊?”
慧蘭不用擡頭就知道孩子是高興還是難受,這事一個母親的感應。
“我心裏對側妃人選舉棋不定,章家姑娘心裏有表哥,但表哥死了,有點灰心的意思,我不知道選她對不對,柱子說她性格好,不會和小雅争鋒。”
乾哥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表現得太明顯了。
慧蘭擡頭看了眼兒子,“真的那麽喜歡小娅麽?想用盡一切辦法來保護她?”
乾哥望着母親的眼,楞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表情認真而坦誠,用力點頭,卻沒說話。
“那你能保證章家姑娘不會愛上你麽?她又是否願意做你的棋子呢,這對章家姑娘不公平哦。
我覺得你可以找她好好地談一下,作爲世家女她也有自己逃不過去的責任,如何選擇看她自己的決定,她願意爲家族犧牲,不願意在談情那麽這條路也許真的适合她,以後你也别虧待她就是了。
不願意你選擇其他人吧,這種事無法一廂情願的,不管如何選擇都不要咄咄逼人,給小娅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真正确定心意不改。
獨寵不容易,你要有分寸,我喜歡小雅卻不能勸你獨寵她,她不是我沒有那麽多手段,一旦獨寵讓百官再次失去機會,百官一定會害死小娅的。
這些年你爹獨寵我一個,盡管我們做了很多準備和努力,我也不是個柔弱的女人,即便這樣都下過好幾次手。
隻是你父皇不願意告訴我,讓我難受覺得愧疚罷了,但不代表沒發生過,你别忘了我在醫術和用毒上沒人能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母後,我記住了。”
“無論愛與不愛,你是個男人都要盡最大努力去保護你的家人和妻子兒女,在你沒有絕對實力之前,不要把她推入衆矢之的的境遇裏去,這也是我爲什麽讓錢氏她們先生四個孩子的緣由。
我愛你父親,也會吃醋難受,可人生不是自有愛情才重要,生命也值得我們去尊重,父母親人也值得我們去守護,肩上的責任也值得我們去認真對待。”
慧蘭語氣誠懇而坦蕩的陳述自己的想法和緣由。
誰不想要獨寵獨一份的愛,沒有别人隻有彼此呢,就是修士彼此強大都不一定做得到,道侶也分一段路上的伴侶不同路時也會選擇分開,在尋找下一個道侶。
别活的那麽偏執幼稚天真,人生在世不是隻有愛情高貴,其他東西都可以舍棄,她不喜歡那樣偏執幼稚的感情,那種情走不遠的。
感情從來都是雙方共同付出的,我爲你妥協,你也爲我考量犧牲,無論困難和艱險我們一起面對承擔風雨。在前進的路上,自然會淘汰彼此不合适的人。
“母後,父皇去寵别的女人你不難受麽?”
乾哥望着她有些疑問一直不敢問。
“會難受,但我不會讓自己去想那麽多,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啞嫁,都是這樣的,嫁的不好呢?一頭碰死麽?不還是要把日子過下去麽,無論什麽境地都要讓自己活的灑脫高興自在。
我被你父皇寵愛,難道别的女人不難受,該怎麽做,各個都跟周穎一般,不擇手段去害人?你看你王母妃,她也做了自己的選擇,如今整日樂呵呵的,吃足常樂,日子過得也是一種幸福啊。
兒子,人生從來不是隻有一種選擇,我不勸你什麽,愛不愛的是你的選擇,我不管,可你盡量不要傷害她們,保護她們,如果她們沒有做過壞事,跟了你一場給個善終。”
“我記住了,那我找個好機會和章家姑娘好好談談。”
“嗯,去吧,光明正大的去拜訪她哥哥,不要偷摸去,别害了姑娘家的名譽。”
慧蘭提醒他。
“是,兒子記住了。”
慧蘭這才微笑點頭,又把快要做好的衣服展開給兒子看,“你瞧我做的好看麽?給你父皇穿,我以前給他做過類似的衣裳,那時還沒有你們幾個孩子,他穿上好看極了。”
“好看,我還真像看看我父皇穿這樣的衣裳是個什麽樣呢。”
乾哥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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