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錢美人的寝殿,至今爲止錢氏都是美人,不曾升遷,三妃位置已滿,就算如今李氏死了,李承澤也沒有提拔她的意思。
錢氏得知常吉來,慌張迎了出來,臉上還挂着淚珠,顯然已經知道了兒子被打闆子的消息了,她也沒想到報複來的這麽快。
“皇上口谕,錢氏教養無方,賞掌嘴二十,别以爲朕不知道你打什麽鬼主意,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動歪腦筋,否則你和李氏一個下場,來人接賞。”
錢氏搖晃了一下,血色從臉上一瞬間褪的幹淨,慘白一片,整個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他對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情誼,哪怕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願意給自己留點臉面和尊嚴,心裏隻有那個狐狸精,從頭到尾隻護着那個妖媚的賤貨。
常吉冷笑一聲,和周穎一個樣,喜歡自作孽。
一揮手小安和另外兩個太監上來,拿着玉闆,噼裏啪啦就抽了起來,皇上交代了,要狠狠打,就不用留手了。
二十闆子打完,錢氏的臉腫的像豬頭一樣,泛着血紫發黑的顔色,搞不好可要留疤的。
“走了。”
錢氏始終跪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人都打蒙了。
紅玉滿眼淚水的扶起錢氏送進屋裏,讓人去端了涼水過來,給她敷臉,找了藥膏子出來。
“主子,回頭是岸,大皇子也被打了,皇上什麽都知道。”
錢氏捂着臉,淚水蜿蜒流淌,一句話都不說,說不出話來。
常吉那頭打完了人才覺得心裏痛快些,正好送水果的太監端着水果給皇上送去呢。
“常爺爺安。”
“你們送的是什麽?”
“回常爺爺的話,新上的水蜜桃,給皇上拿幾個去。”
“嗯,去吧,還有好的麽?”
“還有幾個,不太多了,會比皇上的略小一些。”
“小安子,你回去複命,我去給公主挑幾個桃子吃,她最喜歡吃桃子了。”
“哪能讓常爺爺親自動手,我給您挑了好的送來。”
小太監年歲不大,立刻彎腰賠笑。
“你乖覺,雜家要親自挑才能放心,公主的事是頭等大事,也是皇上心裏最惦記的事。”
常吉故意這麽說的,就是要讓底下人都明白,巴結公主就有好處得,錯不了,别瞎眼巴結錯人了。
“是。那我領您去挑,還剩幾個原說要送給永壽宮熙貴妃的。”
“嗯,咱家挑一挑。”
常吉跟着去挑了一些好的個大又甜的水果親自拿了去哄公主了。
“奴才問貴妃妝安,公主康安,小皇子康安。”
常吉進門先行禮。
“常吉來了,欣姐,你常公公來了,給你帶了水果呢。”
慧蘭拿話逗女兒呢,回來還在生氣呢,憋在乾哥屋裏誰都不見。
欣姐掀了簾子出來了,“常公公,你怎麽來了,我父皇那誰伺候着呢。”
“小安子回去了,知道您受了委屈,皇上讓我送點水果來,奴才還帶了個讓您高興地消息。”
“什麽消息?我啥也不想吃。”
欣姐坐在那靠在慧蘭懷裏撒嬌。
“大皇子的消息,您真不聽?”
常吉笑眯眯的逗她。
“啥消息?”
欣姐這才在慧蘭懷裏冒出頭來,眨巴這眼睛問。
“哎呦!口渴了。”
常吉也就在永壽宮才這樣做派,别的宮求他都不稀罕喝你這口茶。
慧蘭頓時笑了,欣姐趕緊伸手指着丁香,“姑姑,快給他倒杯茶,可憐見的茶都喝不上一口了。”
丁香笑着給倒了一杯茶,“給,正經我們家主子喝的茶,可沒委屈你啊。”
常吉端着茶趕緊彎腰賠笑,“謝謝姑姑了。”
喝了一口茶,高興地搖頭晃腦,這才說了,“您一走大皇子不知道說了什麽就把皇上給惹惱了,讓跪在外面。
皇上問起公主,奴才說您哭着走了,一問才知道了,當場勃然大怒,命奴才打了大皇子二十闆子,給錢美人掌嘴二十,讓他們莫要打歪主意,否則和李氏一個下場。”
欣姐果然抿嘴笑了,也不拉着小臉了,高興地跳起來歡呼,“哦!我就說還是我親爹靠得住吧,姑姑,我口渴,洗個桃子吃。”
摸着肚子感覺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
慧蘭無奈的搖頭失笑,“瞧你這點出息,該查的還得查,我要考你的本事。”
“放心,我肯定查個明白。娘,這桃子甜,您也吃一個。”
“好。你常公公可給你出氣了,你賞他也給一個桃子吃。”
“對呀,我忘了,原說帶了藥給你呢,一生氣忘掉了,連這桃子和藥都給你,還是你惦記我。”
欣姐牢牢記得慧蘭的話,常吉不能得罪隻能交好,他沒有太多親人,一輩子在宮裏熬日子,缺的就是一份真感情,隻要你真心對他好,他會死心塌地的維護你。
别小瞧這些小人物,有時候他們有很大的能量和潛力。
常吉雙手接過,眼角笑的一片晶瑩,“多謝公主賞賜。”
欣姐笑的甜甜的,小時候他經常照顧自己,也是一份情誼。
慧蘭這才笑了,“常吉,下次不可如此,你的立場要始終公正清明才好,澤郎會不高興的。”
“是,奴才記住了,可奴才依舊認爲,公主不礙他們的事,不應該如此欺負公主。
大皇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警告公主不要來書房搗亂了,可皇上才是親爹不是麽,親爹都沒說話,他急什麽呢。這事換了我們老百姓家裏,親爹老子也是要打的。”
“我懂你的心,但凡事不能再一再二,私底下關照就夠了,他們兄妹之間不該如此争鋒。”
“是,奴才記住了。”
常吉恭敬的低頭。
“去吧,皇上跟前離不開你。”
慧蘭溫和的笑笑。
有時候禦下不一定非得疾言厲色顯得你好厲害才行,靠的是手腕和心計情分,缺一不可,光靠利益也是靠不住的,有必要進行感情的聯絡。
常吉拿着公主送的桃子和藥走了,桃子一直捧在手裏舍不得吃,留着晚上回去在吃。
慧蘭這才看了眼女兒,“好了吧,他給你出氣了,可不許吊着臉了。”
欣姐蹭過來拱一拱,“母妃,我錯了,我就是生氣他的态度,好像我和他搶龍椅似的,太奇怪了。”
“他呀心裏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