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洗漱後換了一身舒服的常服出來坐下,慧蘭給他倒了一杯爽口的酸梅湯。
“你讓小源子問我什麽?”
“太子妃讓人來傳話,讓我把賬冊交上去,我想了一下還是我管着比較合适。就讓人去回話了。”
慧蘭抿着嘴有點不樂意的樣。
“難得你這麽勤快啊。”
李承澤笑了笑,自然明白她爲什麽生氣,本來也沒有讓周穎拿回去的意思。
“我就是生氣了,當初她嫁進來的時候大家都期盼她能承擔起東宮的責任,萬事具備都給她準備好了的,她隻顧着争風吃醋。
現在東宮子嗣也有了,功勞也有了,她就想撿現成的,憑什麽?出人出力的是我們這些妾室,拿好處的是她太子妃,憑什麽?
東宮生了子嗣,外頭也是流傳她太子妃賢良淑德,行,您太子也要個臉面,家和萬事興,我也拿到了實際的好處,我認了。
這會子我們九死一生回來她又想撿現成的,我偏不給,把老娘惹急眼了,我就送她去閻王殿喝茶。”
慧蘭冷笑一聲,撂下铿锵之言。
李承澤輕咳一聲,拉着她坐下,“我本來也沒打算給她。給她我也不放心。
喝茶就算了吧,她雖然蠢了點但還是能捏的住,總比來個心機深沉的要強許多,你就看在四個小家夥的面子上,需要一個蠢點的嫡母,換個心狠手辣的,那幾個娘真未必能護得住。那咱們不是白辛苦一場麽。”
李承澤不在乎太子妃死不死的,真沒感情了。但在乎周家的權勢和朝堂的局勢新一輪的變革,再選繼室最大可能還是周家和馬家出女兒,這太麻煩了,他也不樂意要。
“行,我給你面子,看你能給我帶來功德點的份上,你去警告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能死可以躺在床上做活死人,我保證能讓她躺三五十年且活的好好地。
每一個能爬上去的修士都是趟過屍山血海的,我可沒有那麽多耐心,我煩她了。”
慧蘭一字一句的在李承澤耳邊警告,渾身的殺意猶如出竅的利刃一般,幾乎凝成了實質。
李承澤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知道慧蘭已經忍耐到極限了,周穎繼續作死下去,可能真的要被她給弄死了。
“我知道了,明兒我會和她說的。”
“擺膳吧。”
慧蘭這才轉過身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表情冷漠。
“真生氣了,你瞧你怎麽連我也怪上了?我可沒招惹你,昨晚兒上我還給你撐場子了呢。”
李承澤抱着她嘻嘻笑着小意的哄勸着,周穎确實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要我不生氣也行,以後初一十五正日子允許你去永甯殿,其他時候四個孩子那你可以自由選擇,剩下的時間都是我的,我就是不給她這個臉。”
老娘就是明搶了,就獨獨截你的胡,我讓你找我麻煩,抽死你。
“行,聽你的。”
“三年内不允許她生孩子。”
慧蘭給了這個要求。
“可以,我也不想讓她生孩子,性格太霸道了,她要是有個兒子,其他孩子估摸着要死光她才能放心。”
李承澤也不敢讓她有孩子了,和成親前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馳,這也是實屬無奈。
慧蘭性格也霸道但爲人善良有底線有原則,其實很好相處,面冷心熱。
可周穎心狠手辣,看馬氏的事就知道了,那幸虧是假孕,要是真懷孕呢,不也就生生落胎了麽,甯可自損八百我也一定要你死的性格,怎麽敢給她孩子啊。
“你答應了我就要做到,否則我會親手解決掉她肚裏的孩子,我丁慧蘭說到做到,從不打枉語。”
慧蘭是真生氣了,一而在再而三的挑釁,太煩人了。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多時都不能忘。”
“成,這個月四個孩子一人一天,剩下的日子都是我的,馬氏李氏給一天吧。”
以後這個時間老娘自己分配。
李承澤忍不住笑了,将人抱在懷裏親了親,“好,都由着你,這不正好讓我稱心如意了麽。”
“哼!到頭來還不是你得的好處最多,難到我虧了你不成?”
慧蘭很是嚣張的用手點着他的腦袋,下巴昂的高高的,小模樣忒乖戾。
“是是,誰讓我是你夫君呢,你不疼我疼誰啊,我不疼你還能疼誰。”
李承澤又眉開眼笑的,便是沖他發脾氣也是受用的很。
“對了,慈甯宮有幾個大宮女歲數快到了,我琢磨着想讓她們補進尚宮底下的位置。”
“你想放長線釣大魚,下一盤棋。”
“靠别人終究不如靠自己,隻有你的利益和其他人的利益捆在一起的時候,大家對你的事才會特别在乎。
長公主的生意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别小看這些小人物,他們有時候能起到關鍵性的大作用。”
“成,我記下了,不過需要點機會才行。”
“嗯,不行就進司庫也行,太後的人一般也輕易也沒人敢得罪,趁着太後還在,給她們一點時間站穩腳跟,将來就是我們的人了。”
慧蘭早早地就開始籌謀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好,等找個機會吧,你看着先讓誰去合适再和我說。”
“好。”
飯菜上來了,今兒吃的涼面,還有一碗酸筍湯,酸酸的筍子,爽口好喝。
李承澤拌了醬料和爽口的菜色,一連吃了兩碗面,還啃了一根醬骨頭,才算放下筷子,滿足的舒口氣。
他愛來清晖園不光是慧蘭會撒嬌賣癡,更多的是她會照顧人,肯用心,天冷了必定有暖身的湯,天熱了飯菜指定能讓你可口順心。
愛吃的不愛吃的換着花樣來,時不時還有酒水助助興哄着你多吃一口,不用你吩咐,解酒湯,解暑湯等湯品都是提前就準備好的,自己不方便露面也會交給常吉備着。
用不用心是假裝不出來的,再好的容色多少年都是着一張臉,也有看煩的時候,榮寵不衰從來都不能隻靠皮囊。
說到才華,其實男人的心思都一樣,誰會天天和老婆讨論詩詞歌賦,偶爾紅袖添香是情趣,天天和你說不如和大儒說呢。
見天和我賣弄才學有意思麽,我好歹也是太子,教我的都是能進内閣的大儒,你比得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