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就是麗妃生的那個長公主,最近很會邀寵,估摸着是替母妃求的吧,最近數她最出風頭了。”
錢氏低頭笑了一下。
“若是争寵也就罷了,閨女家争寵也是爲了婚事,多疼幾分也不太要緊,若是插手兄弟的紛争,那可就屬于腦子犯蠢,見着她繞道走。”
慧蘭勾起嘴角露出譏嘲的微笑。
這個李嫣然是排行,其實不算長公主,大皇子是第一個孩子不是她,長公主是要冊封的,這個自封的排名啥也不是。
“對了,王琴來求我了,太子妃想要養她兒子,她愁的不行,害怕自己活不了幾年了。”
錢氏側過身體對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了,讓她放寬心,穩住自己,殿下不答應誰說了都不好使,别忘了殿下是怎麽長大的,豈能重蹈覆轍。”
“是,我曉得了。”
正說着話太子妃和李承澤到了,衆人起身行禮。
李承澤看了一眼,微微皺眉,“怎麽把孩子也抱出來了,夜晚寒露重,别凍着孩子了。”
周穎笑了笑,“是我讓抱出來的,殿下一走幾個月,孩子都長大了,也很想念您呢。”
李承澤就差當場翻白眼了,話都不會說的稚童,想我什麽呀?
周穎朝王琴招招手,“把洲哥抱過來,這孩子尤其聰明,前兒都已經可以穩穩的坐在那玩了。”
錢氏低頭翻了個白眼,心裏嘀咕,都快五個月了,會坐着不是應該的麽。
王琴笑容尴尬的抱着孩子上去了,笑容實在是很僵硬。
周穎抱着孩子坐了下來,手上還帶着甲套,看的王琴膽戰心驚的。
李承澤看着她抱着孩子,帶着那麽長蓮花纏繞的甲套在孩子的臉上滑來滑去的,實在看得人心肝顫。
一把将孩子接了過來抱在自己懷裏,都弄了幾下,小孩子被抱得很不舒服,哼哼唧唧的不樂意,朝王琴伸着手要抱抱。
王琴攪着手着急難受的快要哭出來了,恨不得抱着孩子就跑回去呢。
“殿下你抱的姿勢不對,孩子很難受,要哭了,你快把孩子還給王氏,我們看的都着急了。”
慧蘭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們夫妻倆鬧折騰孩子幹什麽,太缺德了。
“哦哦,那給你吧,改日孤去看孩子,缺了什麽隻管去找常吉要就是了,别委屈了孩子。”
李承澤根本不會做父親,也不知道該如何跟這麽小的孩子相處,抱也不會抱,也不敢太用力,和兒子大眼瞪小眼的,兒子還撅着嘴委屈巴巴的樣。
王琴趕緊三步并做兩步把孩子抱在了懷裏,蹭蹭後退幾步轉身就往自己座位上走,生怕這二人反悔把她兒子玩壞了。
李承澤尴尬的摸摸鼻子。
周穎則臉色鐵青,一口氣頂在胸口,張口就來,“妹妹很心疼孩子,可惜你也沒生一個啊。倒是很關心别人家的孩子呢。”
慧蘭輕笑一聲,“是啊,我不着急,我年輕還能生啊。再說這幾個孩子都是我一手看護生下來的,躲過了好幾次驚險的危機呢,我可是廢了牛勁才讓她們平安生産的。
好歹也有一份香火情,我把話放在這,誰要是敢動東宮的孩子,就别怪我不給她臉,我也不是好脾氣的人。
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人,想來和我是一樣的心,維護東宮守護東宮是我們後院每一個女人的責任和義務,這份位不是白給的。”
慧蘭明着給了她兩個嘴巴子,就差說你白拿了太子妃的名号卻不做事了。
“你說得對,妹妹真是長了一張巧嘴啊。”
周穎氣的臉都紅了,偏又不能說她說錯了,維護東宮這話還用說出來警告麽,必須是太子妃的責任啊,卻讓她說出來占據了道德制高點,反而讓自己落了下風。
“好了,用膳吧,奶嬷嬷把孩子抱回去吧,這麽小的孩子抱出來吹風麽?會不會看孩子,小心你們的皮。”
慧蘭沒好氣的直接把奶嬷嬷給罵了一頓,尤其的肆無忌憚張揚跋扈。
李承澤見奶嬷嬷站在那猶猶豫豫不敢動彈,皺起眉頭,“耳朵聾了?沒聽見丁主子的話?讓孩子在這喂蚊子麽?”
“是。”
奶嬷嬷這才跪下請罪,趕緊抱着孩子快步走了,話說晚上花園樹木多,蚊蟲也多,孩子在這确實有些寒涼,還容易招蚊子,不知道太子妃叫孩子來幹什麽,就爲了顯示她賢良麽。
這下周穎臉色幾乎是青白色,難看的要命,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了,差一點當場就哭出來。
這也算是狠狠落了太子妃的臉面了,錢氏等人低着頭吃菜,頭都不擡,心裏卻覺得痛快得很,讓你拿我們的兒子做筏子,就該狠狠地落你的面子,活該!
錢氏等人心裏比周穎明白多了,她們的寵愛本來就不多,有兒子就是老天爺厚愛,太子憐惜情分,不能再要求其他了,萬一孩子出點事她們一點活路都沒了,慢慢深宮之路,幾十年的時間如何消磨呢。
“不是說準備了節目麽,難得殿下辛苦一趟回來,表演個節目讓殿下也輕松一回。大家夥也樂一樂。”
慧蘭全程主導了局勢,輕而易舉的就拿到了整場宴會的話語權。
“奏樂,得了個新舞蹈,很好看呢,姐姐也瞧個稀罕。”
錢氏趕緊拍拍手吆喝着打圓場,絲竹聲聲,氣氛再度歡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