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醫來了,認真給馬氏診治後無奈的搖頭,皇後聽說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盯着徐太醫不放。
“徐太醫,怎麽樣了?”
“回皇後,太遲了,下的是烈性堕胎藥,已經落胎了。”
徐太醫跪在地上無奈的回複。
“嗚嗚嗚嗚!我的孩子……怎麽會,我那麽小心,連門都不敢出,我是喝了湯才肚子疼的,娘娘給我做主啊。”
馬氏嚎哭出聲,悲憤不已。
“什麽?”
皇後氣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給本宮查,一個都不許拉下,肯定有人出手了,不然普通的湯水裏面怎麽會有堕胎藥的。”
馬氏晚上喝了一盅湯水,是牛骨湯,溫熱的,天又冷她就多喝了一碗。
“母後,我已經第一時間讓人封鎖了各宮各院,現在就可以清查了。”
李承澤抱拳回複。
皇後看了他一眼,微微眯着眼在考慮是不是太子不想要馬家的孩子,應該不至于,馬氏懷孕以後三日一診脈,自己的太醫也定期來複查,确實保養的不錯。
“先從漪瀾殿搜查,去查李氏和大宮女的屋子。”
皇後第一個懷疑李氏下手。
“皇後娘娘跟我無關啊,您盡管查就是了,我今日和殿下一起去宴會了。”
李氏吓的跪在地上。
“是不是清白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皇後冷冷的掃了眼李氏,也不叫起就讓她跪在地上,大冷的天雪都有半隻腳那麽厚了,即便在屋裏地闆也是冰涼的。
李氏暗自叫苦,卻不得不跪着等候。
不一會皇後跟前的李嬷嬷回來了,“沒有東西,檢查了所有的宮女身上和手上也沒有什麽味道。詢問了宮門口的人,最近一段時間從東宮出去的侍女隻有永甯殿的荷香。”
“永甯殿,好,好好!去查永甯殿。”
皇後得了線索,直奔永甯殿。
荷香回來後來不及銷毀罪證,藏在了床底下,慧蘭已經看到了,特意從床闆的縫隙裏用神識給拽出來,丢在床底下的地闆上,免得皇後的人發現不了。
動靜鬧得大,錢氏等人也起來了,默默的待在自己的寝殿等候傳召,哪也不敢去。
皇後帶着人浩浩蕩蕩去了永甯殿,周穎已經穿戴整齊的迎接了。
“太子妃,馬氏落胎了你可知道?”
皇後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盯着周穎的眼睛一眨都不眨。
“剛才殿下派人來說了,剛剛得知。”
“哼!你身爲太子妃卻管理不善,讓東宮女眷落胎,你可知罪?”
“回皇後娘娘,因我之前被禁足,東宮大部分事務都是李氏和丁氏還有于氏共同協理的。”
輕松一句話就把鍋甩給了三人。
“你這話真好笑,你是太子妃,我們又不是,馬氏住在我漪瀾殿,所有的一應用品都是提前檢查過的。
甚至于殿下都會不定期檢查,我哪裏敢做手腳,再說了我非得在我自己的宮殿做手腳啊,不能等人出門發生意外不是更好麽。栽贓陷害也找個好點的理由。”
李氏氣的當場嗆聲,這鍋不敢背,背不起。
周穎沒有選擇意外摔倒這樣容易脫罪的辦法就是害怕萬一摔不掉孩子怎麽辦呢,那豈不是白做無用功,要做就一擊斃命。
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一包堕胎藥下去一準能讓你打掉孩子,絕不可能有意外了,這樣一來不用搞第二次。
方法雖然很蠢卻簡單有效,抓住了又怎麽樣,反正你孩子也掉了,我也不虧。
何況她自己也明白,太子妃不是你想廢就廢的,這是要朝堂百官共同商議才行的,皇後說了也不算。
“皇後娘娘的話,确實是我三人打理的,但每一次送進去的東西都有檢查還有經手人簽字畫押,賬目我都留着呢。
馬氏是因爲吃了堕胎藥而落胎的,而東宮的禦膳房是太子妃在管着,我們沒有插手過。”
慧蘭直接點名關鍵點,吃進嘴裏東西不對才落胎的,不是其他人的事。
“沒錯,是吃了東西不對落胎的,來人去給我搜,尤其是荷香的屋子和床鋪,給我翻過來仔細的搜。把荷香摁住,不許她咬舌自盡。”
皇後一連串的命令下去,立即有人執行,直接就卸掉了荷香的下巴,想跑想自殺,沒門。
“嗚嗚嗚!”
荷香雙手被反壓,完全沒辦法了,拼命的搖頭想要辯解,奈何下巴被卸掉了,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李嬷嬷親自帶人進去搜,果然在床底下搜到了藥包。
“回娘娘,搜到了,和湯裏的味道是一樣的,荷香身上也有這種味道,應該是沒來得及清理。”
李嬷嬷的鼻子很靈光的,一下就确定了。
荷香真的是沒時間,過年忙亂不假,但人也多,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得已她隻能親自動手,找機會才能把藥下進去。
馬氏是假孕且身體壯實不需要喝安胎藥,隻能下到湯裏,進門還有人驗毒,這就更麻煩了,隻能從膳房找機會,隻有那人多眼雜,可以找到一絲空擋。
“給我打,狠狠的打。”
皇後要氣瘋了,這樣嚴防死堵都讓她做成了,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就沒了,再懷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而且就算再賽一個馬家女也不容易,一則皇帝不答應,二則馬家女沒有适齡的姑娘了,三麽三年采選一次,等侍寝懷孕且有得等了。
“太子妃,你給本宮一個解釋,我和你周家沒完。”
皇後疾言厲色,兇狠的怒斥。
周穎跪在地上平淡的開口,“是有人想要栽贓加害與我,東宮清晖園是唯一有藥材的地方,丁氏懂醫,她和馬氏早就結怨,大家都知道,憑什麽說我害人。”
堅持要拉慧蘭一起死,決不能放過她,要沒有她自己不能落到今日的地步。
皇後扭頭眼神不善的盯着慧蘭。
“回皇後娘娘,清晖園确實有藥櫃還有不少藥材,但每次從藥房拿了什麽藥材,是多少克,都有記錄經手人是誰有摁手印簽字畫押。
每次我取了什麽藥材用了多少克每一筆都有記錄,包括日期誰去藥櫃幫我拿出來的,全都有記錄。
而且馬氏吃的是落胎藥,大寒之藥是可以查出來的,對應可以尋找我藥櫃裏有沒有這種藥,有的話少了多少?
而且荷香曾經不止一次出宮過,去了哪裏不至于完全杳無音信,可以去查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确實懂醫理,想誣賴我可沒那麽容易。
而且藥鋪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害人的藥賣出去必定有記錄,而且記錄會比平時要詳細很多,荷香應該在他們的記錄當中,是爲了防止被反咬一口,這一點大家通用,肯定能查到。”
慧蘭笑了一下,“荷香不算精明人,她去而不是周家人去,說明周家人不知道她們主仆幹的事,此時去查藥鋪完全來得及,周家應該還沒有抹掉痕迹。等天亮可能就來不及了。
我記得荷香有個親弟弟吧,聽她跟丫頭提過,捏住她弟弟不怕她不吐口。”
慧蘭神态平和從容,一連串的分析合情合理。
“我的清晖園随時可以清查,藥材是個很容易被人做手腳的東西,因此藥材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的記錄就沒有停下過。
包括我院子裏的奴才收了多少賞銀,誰給的都有記錄,隐瞞不報視爲偷竊,丁香秋雲把本子拿給皇後娘娘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