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也愉悅的笑了,“您還真不能怪人家發脾氣,我知道的都兩回了,要是東宮人人都這麽幹,那豈不是要亂套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說句難聽話,我們和您不同,我們是靠寵愛活着的,好不容易能見着殿下能說兩句話,您還這麽幹,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呀。”
想活命就要跟着殿下的心意走,明顯丁慧蘭才是被裝進他心裏的人,你對着幹就是找抽,不甘心也沒轍,和寵愛相比,爹娘和哥哥的前程性命更重要。
想起父兄交代自己的話,忍不住眼淚潮濕,“乖女,你打小沒受過磨搓和委屈,進了宮記住你是殿下的人,不是皇後的人,不要相信皇後,她心毒着呢,萬事先保全自己,你穩當了我們就穩當。”
周穎氣的臉都憋紅了,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也不過才十六歲的姑娘,面皮薄好臉面,從來也沒人敢這麽嘲諷她,當時就穩不住情緒哭了出來。
“你們胡說,我找殿下是有事要說,不是爲了拉人。你們才是一群狐媚子,下賤的玩意。”
“閉嘴!”
李承澤登時就變了臉色,狠狠的拍了一下貴妃榻的扶手。
“我沒說錯,妾室都是狐媚子,我哪裏說錯了,你隻顧寵着她們把我丢在一邊,我的臉面放在哪,一群隻會岔開腿的賤貨!”
周穎情緒徹底崩潰了,心中滔天的憤怒和嫉妒已經燒的她面目全非。
“虧你還是太子妃呢,說出如此惡心至極的話簡直讓人歎爲觀止了!”
錢氏也怒了,站起來用手指着她怒斥。
于氏也站了起來,“太子妃,别以爲隻有你自己最高貴幹淨,我們也是官宦之女,你憑什麽侮辱人,今兒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沒錯,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們就去太後那裏告禦狀,憑你是誰也不能随意侮辱人。”
李氏也站了起來,眼神淩厲如刀一般,帶了些陰毒狠辣之色。
“對,你必須道歉,否則我們絕不善罷甘休。”
馬氏也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次就因爲狐媚子三個字她回家都被罰跪佛堂了,這位竟然還記不住教訓啊,罵的比自己還難聽呢,有好戲看了。
慧蘭冷笑一聲,“我們是賤貨,你是什麽,你以爲你不用叉開腿的?那女人怎麽生孩子,您可别告訴我您還是黃花閨女啊。說的好像你沒和丈夫敦倫似的。”
“就是,污言穢語,簡直不堪入耳,還太子妃呢,我呸!”
李氏朝地上吐了一口,滿臉的鄙視和不屑,這算什麽太子妃啊,不會是西貝貨來冒充的吧。
慧蘭轉身嘴裏還念叨着,“走,我們去找太後娘娘做主,欺人太甚了,我們也是正經選秀入宮的,憑什麽拿我們當青樓妓女看待,太欺負人了。”
“就是,走,我們一起去。”
李氏此次難得附和了慧蘭的話,跟着一起走。
這次連錢氏和張氏于氏都一起跟随,馬氏就别提了,能打擊太子妃簡直要笑醒了。
李承澤立刻站起身,“都給我站住,孤還沒死呢,常吉攔住她們。”
朝常吉使個眼色過去。
常吉趕緊站出來攔在門口,跪下來求饒。
“哎呦喂!祖宗們,你們這樣去了東宮的臉面就沒了,爲殿下想想啊。”
慧蘭一把将他推個屁股蹲,“滾開,你以爲現在東宮就很有臉面麽?再這樣下去我們連活路都沒了,既然不讓我們活,那大家一起死。”
帶着人毫不猶豫浩浩蕩蕩去了慈甯宮。
路上趁周圍人都不在,慧蘭才嘀咕了一聲,“進去看我臉色,懷孕的使勁哭就行,李氏幫腔,馬氏拱火,保住東宮就是保住我們的命,天塌了殿下給我們頂着,懂麽。”
“明白。”
“知道了。”
“幫襯殿下的,自然會記得你們的好。”
慧蘭不忘敲打她們,此次給太子妃一次痛擊,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讓周馬兩家鬧起來的機會。
“你這是要幹什麽呀,别把我們給賣了。”
李氏這會子也有點打鼓了。
“怕什麽,你們首要記得一點,你們都是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能依靠的隻有殿下,娘家是否如你們所想的那樣,堅定不移的支持保護你們還兩說呢,你爹娘舍不得你,宗族呢?也舍不得?當自己是下金蛋的母雞呢。
夾縫中求生存,我們首先要保住自己,爹娘兄長才有活路,東宮太子垮了,我們能有好下場麽。”
一番話算是直接明示了。
“明白了,你有把握麽。”
李氏低下頭深深歎口氣,此時此刻必須要和慧蘭聯合起來才行,她一個人單打獨鬥是不成的。
“馬氏?”
“我知道該怎麽做,放心不拖你後腿,保證讓殿下如願。”
也許是抽離了愛情的盲目,馬氏比她們看的都清楚,今兒這場戲明顯是慧蘭挑事,殿下暗**火拉偏架,故意收拾太子妃呢。
周穎就算是正室又怎麽樣?還不是殿下手裏的棋子麽。
“其他人隻管哭,七嘴八舌太亂。”
“明白。”
錢氏趕緊點頭,看了眼于氏,見她用力點頭才放心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慈甯宮,慧蘭跪在殿門口。
“東宮丁良娣攜東宮諸位女眷求見太後娘娘。”
她聲音很大,帶着看哭音。
李嬷嬷出來了,詫異的看了眼大家,立刻屈膝行禮,“太後娘娘讓大家一起進去。”
進了内殿衆人齊齊跪下,慧蘭當先磕頭後開口哭訴,“太後娘娘,嫔妾不孝,來請您做主了。”
“哎呦!這怎麽都跑來了,出什麽事了,起來說話。”
太後也納悶的看着這一群女人。
“太後娘娘,您容我說完,我們跪着說吧。太後您要不給我們做主,我們隻能以死證清白了。
太子妃辱罵我等是賤貨,媚寵的狐媚子。我們實在是冤枉啊,我們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好姑娘啊,憑什麽這樣罵我們,嗚嗚嗚!”
她伏在地上嚎嚎痛哭起來。
“這從哪說起呢,有這事麽?”
太後也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太子妃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馬氏跪着往前挪了一步,“太後,真的,我們都在場啊,她辱罵我們真真的,不敢有半句虛言。”
“沒錯,起因是因爲東宮的兩位奉儀懷孕了沒資格請太醫,就來禀報了一聲。後來說到了用度上面,丁妹妹就怼了太子妃幾句,說奉儀快成乞丐了,出去豈不是丢東宮的臉。
太子妃不認,丁妹妹年紀小氣性大就說了要查賬,查查就知道了,也許底下人欺上瞞下也是有的,要是有蛀蟲就該抓出來才對,然後說了一句您有空從我屋裏拉人,不如多花點心思打點東宮才是道理。
就這麽一句話就把太子妃的脾氣給點燃了,太子妃就罵我們全都是賤貨,隻會媚寵,還疾言厲色的辱罵殿下,我等看不下去反駁了兩句她罵的更兇了。我們氣不過就一起跑了出來。”
李氏跪在那臉上帶着淚珠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