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讓人盯着王琴,她好歹伺候過太子,吃食不要委屈了,不許爲難她。
咱們也沒長前後眼還是給自己留一線爲好,餘甯盯着就行,不用多管。”
小源子聽後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是。她們的吃食是分開的,二人好像不如以前和睦了,若是份例再區分出好壞來,那她二人肯定要有龌龊了。”
“後宮女人,哪來的真感情,同伺候一個男人,恨不得對方死了自己上位呢,什麽聯盟姐妹情,全都是假的,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當不得真。”
慧蘭莞爾一笑。
“您說的是,背後捅刀子的事還真常見,隻是區别于當家人樂不樂意給你撐腰而已。”
“沒錯,常吉經常來,你多學點本事,想出頭就要有本事,這條在放在哪都适用。”
“是,奴才明白了。”
小源子心裏很激動,這說明主子想用他呢。
慧蘭其實對底下人管束不嚴格,都是丁香和秋雲在管。
但無人敢真的觸她黴頭,她打落李良娣的威風,殺了紅玲,杖斃秀雲,讓于承徽降位,這一系列手段已經讓清晖園的奴才心服口服,十分敬畏。
甭管是不是她做得,但最後得利的人就是清晖園,這就夠了。
秋雲因爲姑姑雲錦是尚宮的關系,很有臉面和牌面,一般小丫頭也不敢和她嗆聲,訓斥宮女教導規矩都是她的事。
小源子得了一兩次青眼後主動攔下了院子裏很多大小雜事,幫着張羅分派跑腿啥的,幹的也相當好。
慧蘭的禦下手段是和她爹學的,自己不動,讓底下人主動跳出來,願意攀你的高枝就會主動展露自己的才能,不用你教,你隻管給點好處吊着就行。
你站在高處才能看的清楚,把規矩立出來,底下人自然會遵從,至于他們誰能走到你跟前去,那就各憑本事,最後殺出重圍的那個才是你需要的人。
這套手段和本事她爹用的爐火純青,包括族人和兒女都是如此,想要好處就各憑本事去搶,去争,最後各人水平心性悟性和資質就能看的很清楚了。
“至于李良娣麽,盯着她的一舉一動,于承徽不用理會也不用去踩,和咱們無關。”
“是,李良娣那頭要不要安插個人?這事奴才可以去辦。”
“不用,爺還用得着李家,李家女就不會輕易倒下,我要做的是等,等待合适的機會。”
李家女必須要死,這是給原主的交代,她欠了原主的債,身體她占了,好處和便宜是自己拿了,心願就得要給人家完成了。
慧蘭眼裏流瀉出一絲冷光來,小源子明白李家女必死,主子不會放過她。
“奴才明白了。書房那頭不要亂打聽,離遠點,老虎屁股摸不得,有些忌諱不能犯咱就離遠些。”
“是。”
“你去吧,苦修來的東西才最紮實,靠吃藥換來的會有隐患。”
慧蘭也算提醒了小源子,她覺得小源子機靈懂事,将來也許可以做自己院子的掌事太監,有意培養一下。
“是,奴才聽主子的。”
小源子單膝跪地行禮後退了出去。
這些日子李承澤都沒有過來,聽說前朝有番邦使者觐見,太子需要跟着皇帝忙乎接見的事,忙的腳底打滑沒工夫搭理後院。
慧蘭也沒有去打攪他,自己在屋裏鍛煉拳法刀法,讓身體越來越熟悉,直到每一個動作都形成本能的記憶。
浸泡藥浴調養身體,身體内的雜質被不斷地剔除,加上細水長流溫和的保養,整個人越發美麗了。
容貌沒有什麽改變還是原來的眉眼,但氣度清澈高華,肌膚白嫩緊緻吹彈可破,身上散發着若有若無的馨香,青絲如瀑,明明美的炫目,卻不會讓人反感,反而有清靈親和的美。
和狐媚妖豔的美完全形成對比,她的美沒有攻擊性反而陽光澄澈,老少觀之都會容顔好感。
她打算等十六七歲的時候再吃定顔丹,一粒保持十年青春,之前給李承澤吃了一顆,這麽美的小郎君容顔衰退老邁那也太可惜了。
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給他先吃一顆,保持他的青春美貌,美人如鮮花,嬌豔動人時才最美,男人也是一樣。
慧蘭今晚用美容養顔的花瓣浴泡澡,放的是玫瑰花還有幾種靈花的花粉和露水,起到潤澤肌膚保持容顔,調理身體氣血之效。
她泡在溫暖的浴桶裏,昏昏欲睡,丁香在身後幫她慢慢的擦幹頭發,在滴上幾滴玫瑰發油抹在發尾上,動作輕柔的護理她的頭發。
李承澤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丁香剛想行禮提醒慧蘭卻被他制止,伸出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退下。
丁香紅着臉無奈退下了。
“丁香,加點熱水。”
李承澤将熱水輕輕地灑在她身上。
“丁香,明兒我炖些湯水你給常吉送過去,也不知道爺什麽時候來看我。
聽說番邦來了,還要舉行宴會呢,真想去看看熱鬧,番邦的人是不是都是藍眼睛高鼻梁的。”
慧蘭閉着眼睛和丁香聊天。
“也有和我們長得一樣的。”
李承澤想了想才開口。
“啊。”
慧蘭猛然聽到他的聲音在背後也吓了一跳,她也不會時刻把神識外放,凡人的身體可撐不住那麽折騰。
“爺你幹嘛呀,吓着我了,你怎麽進來了,你快出去,人家洗澡呢。”
慧蘭不悅的噘着嘴用手蓋住胸前,吓人一跳。
李承澤靠近她看了看桶裏,花瓣太多其實什麽也看不見。
俯身在她耳邊輕笑一聲,“你是我的女人,看看有什麽關系,就算沒圓房你也是我的人了。”
聲音清潤好聽,刻意壓低了音調,男性的氣息圍繞在慧蘭周圍,暧昧的氛圍讓她羞紅了臉。
“爺,你怎麽可以這樣?你可答應了會等我長大的。”
慧蘭并不是矯情,而是歲數有點小怕承寵太早對身體不利。
“可爺有點後悔了,不想等了怎麽辦?”
他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她細嫩的臉蛋,用手波動水面,露出若隐若現的倒影來。
“爺……”
慧蘭拉長音調聲音有些顫抖慌亂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