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那邊,隻見劉偉還是以最開始的那個姿勢在那裏紮馬步,隻不過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從頭到腳,都濕漉漉的,甚至就連地面上都淌了一灘水。
鍾振國當然清楚,并不是劉偉遇見了那隻水鬼,這些所謂的‘水’,其實是劉偉的汗液。
這要是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這蹲了好幾個小時的馬步,也會和劉偉是一個下場。
看見鍾振國,劉偉一喜,本想喊話,可奈何他額頭上的定字符讓他無法開口。
“哼!活該你受罰!”
鍾振國白了他一眼,這才走過去,把劉偉額頭上的那張定字符給撕了下來。
這定字符剛剛立刻劉偉的肌膚,劉偉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力量的支撐,撲通一聲倒了下來。
他開始重重的呼吸,身體跟着顫抖起來,但眼睛裏還帶着不服,怒斥道“姐夫!那個該死的張小龍……”
“你住嘴!”瞅見劉偉還想說張小龍的壞話,鍾振國趕緊打斷,“劉偉啊劉偉,你這是不知悔改啊!”
“姐夫!你怎麽就那麽聽那個小屁孩的話?”劉偉非常不解。
“小屁孩?你還要叫天師大人爲小屁孩?”鍾振國氣急,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對張小龍心存不滿,說句實話,如果不是看在劉偉此時痛苦的模樣,他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不!
一巴掌可不夠!
必須打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可他的年紀分明就不大啊!”劉偉争辯道。
“唉!”鍾振國歎了口氣,道,“劉偉啊劉偉,你是真不知道天師大人是什麽人啊?”
“什麽人?”劉偉脫口而問。
“他……他是……”糾結了片刻,鍾振國道,“他一個随時都能讓你死一萬遍的人,你知道麽?”
“死一萬遍?”劉偉冷笑,“呵呵,姐夫,你可别吓我,這個世界那可是法律的社會,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雖然他能讓我死一萬遍,可他敢殺我嗎?”
“你……”這可真的是孺子不可教也,鍾振國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解釋起來,“小龍天師,是茅山第一百零六代天師傳人,不僅武術高強,而且秉承一身道術法門。”
說到這裏,鍾振國睜大雙眼,等着劉偉“劉偉,道術法門,或許你沒有見過,但是我已經見識過兩次了!一次是在我的家裏!是小龍天師救雨晴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這裏,就是剛才!小龍天師将那女鬼斬殺!是用的都是道術法門!”
鍾振國不給劉偉任何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人家身上那些神秘的道術法門,多得數不甚數,劉偉,你想想,若是小龍天師随便在你身上丢給道術法門,你覺得你會如何?你覺得别人能不能查出你的死亡原因?”
“我……”聞言,劉偉一愣。
他本想争辯,可又怕鍾振國生氣,故而什麽話都不說了,就保持沉默就好。
“唉!”鍾振國歎了口氣,“今天,我一再告誡你,讓你不要和小龍天師發生矛盾,我那是在救你!你可知道?可是你卻不知死活,愣是要和小龍天師鬧矛盾,一次不夠兩次,兩次不夠三次,你說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那是他先對我冷眼嘲諷,又是喝斥又是鄙視,難道我不能反抗嗎?”劉偉不服道。
“那是……那是……”鍾振國自然知道其中原因。
因爲在來工地的時候,鍾振國就跟張小龍說了劉偉克扣那些民工賠償金的事情,所以張小龍才會不喜歡劉偉。
不過現在,他也懶得解釋了。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鍾振國擺手道“好了好了,劉偉,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什麽了,反正你好自爲之吧!”
說罷,便奪門而出。
馬明和馬亮本來倚靠在沙發上睡覺,此時已經被鍾振國和劉偉的争辯給吵醒了。
看見老闆離開,他們兩個保镖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擦拭了一下朦朦胧胧的眼睛,想都沒想就跟着跑出門口。
房間裏,安靜下來。
白色的日光燈蒼白無力的灑落在每一個角落。
劉偉躺在地上,身體還在顫抖,并不是他不想站起來,而是他根本就站不起來。
此時此刻,他的雙腳又麻又痛,肌肉僵硬得猶如一塊鐵闆,一股又一股從未有過的痛苦感,不斷的從他的雙腿神經傳至腦部神經裏。
他就像是一隻大蝦,弓着腰,緊緊抱着雙腿,眼睛透露出一抹恨意“張小龍!張小龍!你給我等着!我要報仇!明天,我要你死得很難看!很難看!我要讓你走不出我們洪城縣!”
隻不過此時,張小龍和鍾振國早已聽不到劉偉的這些話了。
這一次,鍾振國親自開車,将張小龍送往了洪城縣最好的一個酒店——
曼哈頓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