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飛揚瞧着她的樣子,頓時有些擔心:“怎麽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溫念白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不是,隻是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滬市那邊好像準備做安防系統的更新換代,爲上博會做準備,你有聽過這個消息嗎?”
飛影貪污案的那件事時,她認識了辦案的王隊長,從朋友圈無意間看到王隊長在滬市考察時發的朋友圈提到了安防系統的升級換代。
所以,她就問了一下王隊長,才知道滬市那邊确實爲了博覽會和提升管理效率準備升級全市人臉識别的監控系統,但是現在還在考察供應商。
深市素有中國矽谷的别稱,有許多全球知名科技公司,而安防系統的知名供應商也多在深市。
而王隊長也提了一嘴,容哥跟警界關系很深,大學師兄弟更是遍布國内,他在華東地區工作多年,滬市的人好像也有委托他幫忙聯系考察深市的供應商。
容飛揚看着她,神色有些複雜:“所以,你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才來找我,希望我讓滬市那邊的人把密雲精密列入供應商?”
溫念白有些不安地握住杯子,輕聲道:“容哥,我知道自己過分了,但我并不是來求你把密雲精密列入供應商的,我隻是希望你給密雲精密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容飛揚頓住了,輕嗤:“看來,你知道了啊。”
她擡起眸子看着他,眸光明亮坦然:“是,我知道容哥把密雲精密排除在了考察的名單之外。”
這事兒也是她從王隊長那裏旁敲側擊知道的。
“我讨厭DRUG你知道吧,所以,我爲什麽要把他的公司列入滬市相關部門的考察名單?”
容飛揚神色冷硬地看着她,眼底光芒複雜:“何況,他還是我的情敵,我不趁着他在國内還不成大氣候收拾他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溫念白抿着唇,垂下解羽,有些無奈地道:“我以爲上次他把越南園區最大、配套最齊全的廠區給了你家鴻天紡織之後,你們也算握手言和了。”
是她想得太簡單了麽?
她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要求容哥把密雲精密列爲供應商,隻是希望能給密雲一個公平競争和考察的機會而已。
容飛揚輕嗤,俊顔淡冷:“那是一碼換一碼,他搶了我喜歡的姑娘,這事兒不能算了。”
溫念白微微漲紅了臉,小聲地道:“容哥……。”
這真是太尴尬了,她以爲他已經放下了,可現在來看,她也許不該來找他的。
容飛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喜歡上一個人的風格,還真是可以爲他做所有。”
“也不算是,我初進密雲,也希望能做點事。”溫念白捧着咖啡杯輕啜了一口。
容飛揚忽然冷不丁地挑起她下巴,目光熾烈地看着她:“那你可以爲他做到什麽程度,如果我要求你陪我三天,我不但把密雲列入考察名單,還能幫密雲得到更好的機會?”
溫念白頓住了,她擡起眼看着容飛揚,兩人對視片刻,過了好一會,她忽然挑眉,微笑:“好啊,我陪。”
容飛揚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驟然把手握成拳頭,眼底卻有了怒意:“念白,你……。”
“容哥,你真的不合适演這種邪魅霸道總裁的角色。”溫念白忽然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些無奈地道。
雖然他眉梢眼角有點痞氣,可也許是他那骨頭裏的正勁,也許是她太了解容飛揚,在她眼裏,容飛揚這番作态,怎麽看怎麽别扭。
他是那種有點俠氣範兒的大男人,身上甯幹不慫的氣兒,做不來這種下三濫的事兒。
“你……。”容飛揚驟然漲紅了臉,沒好氣地縮回手,哼了一聲,還是有點不甘心:“如果不是我,以後你談工作真遇到那種垃圾,你怎麽辦,真爲了DRUG付出一切?”
溫念白看着他,彎着眸子笑了笑,心底還是覺得暖暖的:“容哥,你是不放心我啊?”
容飛揚忍不住“我怎麽放心啊?你原本就不是做銷售出身的,我做這行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看得太多了,DRUG那個混蛋跟毒品似的,身邊圍着他的人都爲他生、爲他死被下了藥一樣,萬一爲了生意出賣你,你還心甘情願的……。”
“他不會,你知道的,你曾經是他的敵人,所以你應該比我了解他更早。”她看着眼,悠悠地道。
何況,她其實算不上是完全在做銷售,她其實做管理更多一些,隻是這次涉及到容飛揚,她才來問問。
容飛揚頓了頓,似有些怔然,臉色變幻莫測,好一會才靠在身後的沙發上,低低地嗤笑:“是啊,那個家夥挑嘴得很,遇到這麽合他胃口的,怎麽舍得讓給别人。”
溫念白唇角抽了下:“我看起來很像食物麽……。”
爲什麽一個個都用這種詞兒來形容她。
“容哥,如果我的要求實在讓你爲難,那就算了吧,是我相岔了,今天就當我請老朋友吃飯聚會吧,謝謝你還願意跟我吃這頓飯。”溫念白笑了笑。
容哥不答應她的要求,也是應該的。
容飛揚看着她,心情有些複雜,沒再說别的,隻幹脆地道:“行,我要最好的牛排,還要兩份。”
溫念白笑出聲來:“好。”
……
吃完了飯,容飛揚拿着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他回歸了自己鴻天大少的身份,座駕被他媽逼着換了商務風濃郁的邁巴赫。
溫念白卻笑了笑,也拿出了鑰匙:“我自己開車來了,雖然比不了容哥的車,但也得開回去呀。”
容飛揚深深地看着面前笑得溫潤柔和的女孩,他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忽然停下步子:“去準備材料吧,這次競争的科技公司都是擁有一流的人臉識别技術的公司,你們密雲精密不過是新秀,有沒有本事拿下滬市的項目,全憑你們自己的能耐,輸了也是你們沒本事。”
溫念白聞言,眼底閃過驚喜,忍不住彎着唇,聲音裏都是愉快:“謝謝!”
她也知道這次項目競争難度很大,但是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想試試!
密雲擁有的8K高清屏和識别技術都是日訊的技術,絕對不會比國内其他的高科技公司差,甚至因爲8K高清識别的某些專利,已經居于世界前列。
否則,柏蒼拿不到英國那一筆大訂單!
……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溫念白都全身心地投入了這一場競标案的準備之中。
有着跟随柏蒼工作的經驗,加上在普瑞那一年努力撐起所有越南園區項目的迅速成長,讓她處理起這件事來,倒是得心應手了許多。
确認密雲精密在經過幾輪篩選,成爲進入滬市招标最後一輪的幾家企業之一,溫念白高興極了。
雖然還不到慶功的時候,她卻還是打了電話,約了項目組的同事們一起喝酒吃飯打氣。
自從發現她喝大了就會浪的性格,柏蒼開始不喜歡她在外人面前喝酒超過三兩,哪怕是葡萄酒。
所以,隻能趁着他出差,她先好好鼓勵一下大家。
這種聚餐,對鼓舞士氣和團結人心,是很必要的。
“謝謝大家,接下來最後一輪了,咱們一定要拿出最佳方案,拿下來了,到時候我爲大家請功!”溫念白舉着杯,對着大家笑道。
“副總放心!996!不就算007的工作制咱們也要幹到底!”
“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加油!!”
……
所有人都很興奮,溫念白進密雲的時候,還是有不少質疑聲的,因爲她太年輕了,還不到三十。
但是她這一段時間的表現,至少已經赢得了她手底下人的尊敬。
畢竟,溫念白做人事那麽多年,怎麽收服人心,她還是很懂的。
飯局之後,溫念白喝了小半斤的紅酒,但她知道自己喝酒就會發作的毛病,早早吃了解酒藥,所以隻是有點暈,腳下不穩。
“念白姐,小心點。”李标顔扶着溫念白小心地上了一輛車。
溫念白擺擺手:“我沒事。”
“怎麽喝那麽多?”司機忽然轉頭問。
溫念白聽着這聲音有些耳熟,她一擡眼,愣住了:“季舒?!”
坐在駕駛位上的帥氣青年看着她燦爛一笑:“念白姐,好久不見。”
溫念白下意識地看向李标顔:“這是……。”
“咳咳,我今天也喝了點,他說剛好下班,就順路接送我們。”李标顔圓圓的臉上,露出不自在的笑。
溫念白似笑非笑地挑眉:“哦,這樣呀。”
季舒看了眼李标顔,也輕咳一聲:“系好安全帶,我開車了啊!”
不多時,季舒把她送到了小區外。
這小區本來就是高檔小區,安保工作跟當初的仙居一号一樣嚴密,不是住戶不能随便進去。
季舒見狀,直接把車停邊上去扶溫念白下車。
李标顔也趕緊扯住車門。
溫念白瞧着他們那攙扶老佛爺的架勢,有些好笑,隻擺擺手:“行了,我沒那麽誇張,吃了解酒藥了,隻是頭有點暈而已,我自己進去就行!”
“還是我們送你吧?”李标顔不放心。
溫念白看了看手表,朝着李标顔笑了笑,伸手推開他們:“好了,你們該回去了,這裏不能停車,違章要罰款的!”
看着溫念白神色清醒的樣子,李标顔遲疑了一下,還是聽了溫念白的話跟季舒上了車。
看着李标顔上了季舒的副駕駛座,溫念白忍不住低笑出聲:“不錯,不錯。”
這兩個小孩兒啊,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折騰一塊去的。
但是季舒能擺脫對她自己那不成熟的绮思,她還是很高興的呀!
年輕的大男孩遇到了真正合适喜歡的女孩子,還是自己信賴的小姑娘,這是值得高興的事兒。
溫念白愉快地提着包往回走。
雖然吃了解酒藥,但是酒精在血管裏蒸騰,愉快的心情也讓她腳下輕飄飄地。
腳下的高跟鞋搖搖晃晃地,她卻能每次都精準踩點,沒有跌倒,還能轉個圈。
“嘿,當年跳舞的功力還沒有掉呢!”溫念白得意又嘚瑟地晃蕩進了自己住的那一棟樓。
“溫小姐,小心!”值班的物業小姐姐看着她晃蕩進來,有些擔心地扶住她,順便把一邊的警示牌移開。
溫念白笑吟吟地看着她:“謝謝。”
随後,她瞥了眼自己差點踢翻的警示牌子:“啊,這是什麽?”
“今天有人來檢修電梯設備,所以放個警示牌告訴用戶。”物業小姐姐笑着道,順道幫她按了電梯。
“謝謝!”進了電梯,她在保安和值班物業小姐有些無奈的眼神裏,愉快地直接插卡上了樓。
酒精的好處就是能讓人心情會飄飄然,反正老媽前天回老家了,柏蒼又出差快一周,沒人管的感覺其實還挺愉快的。
溫念白用面容識别打開了大門,正哼着小曲兒準備進門開燈換鞋。
但她忽然覺得背後汗毛一豎,隻覺得一陣陰風過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轉頭,卻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她一個踉跄,本能地扶住牆壁,整個人趴在門口的換鞋長椅上,可大門卻順勢被人從背後“砰”地關上了。
房子裏一片漆黑,溫念白心頭一驚,剛想起身:“誰!”
但卻被人一把壓住肩膀,反剪了雙手按在長椅上。
男人沉重的身軀在背後壓迫過來,低低喘着氣,粗魯放肆地扯開她的裙子揉她。
溫念白被按在凳子上,頭朝下,酒精一下子沖上腦門,明明心是清醒的,叫喊着危險,可身體卻暈乎乎的,還被人一把從背後捂住了嘴:“不……。”
她陡然想起物業小姐說的,今天有人來檢修電梯,不會是電梯工吧?
這什麽破小區,還安全措施一流呢!她要報警!
她頭暈腦脹的,忍不住死命掙紮起來:“混蛋……住手……。”
但是下一刻,她小嘴裏就被一根領帶捆住了,然後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住在高檔小區的小姐,都這麽喜歡喝酒了勾引人麽?”
溫念白僵住了,他……回來了啊?
不是說後天才回來麽?
要命,被他逮到她不聽話喝多酒了!
“喝多了,就喜歡在别人面前跳舞,還讓男人扶着,就不覺得危險嗎,被人推進房間裏爲所欲爲也束手無策吧,小姐?”男人低低地、輕佻地在她耳邊說話。
溫念白小臉绯紅,想說話,可嘴裏捆着的:“唔唔……柏……。”
你大爺的,别玩了,她禁欲一個月,現在不禁撩。
不!她不給他撩!一個月期限還沒到呢!上次他用綠茶的手段欺負她的事兒,還沒過去!
“扶着你的男人是誰啊,小姐姐今晚又跟誰喝酒了,是讓小姐姐這麽高興的人麽,真讓人嫉妒。”他慢條斯理又有點粗魯地拆解她。
溫念白這下知道,這人吃醋了?!
可是,她找過容飛揚的事兒,他當時就知道,她沒瞞過他,容飛揚也沒有把項目給她,隻是給了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他不是不知道。
至于季舒……她可以解釋的!
問題是,他把她嘴給封了,明顯不是想聽解釋的。
跟了柏蒼這麽久,她多少能感覺他情緒不太對勁。
“真是欠教訓了吧?”他俯下身,低低地在她身後低笑,帶着點惡意。
溫念白眼角泛着靡麗的紅,咬着唇斜眼瞧他,不在意地露出自己妩色,語意呢喃不清:“唔……好……啊……。”
要玩是吧,她才不怕!嗯,酒是個好東西~~雖然沒有喪失理智,可是她覺得自己變大膽了!
“啧,還敢挑釁……身爲‘被害者’,你可真是沒有一點自覺……。”
“怎麽忽然提前回來了?”她有氣無力地窩在床頭,看着他拿過一杯威士忌抿了一口金黃色的酒液靠過來。
柏蒼烏發濡濕,全部被他扒到腦後,露出漂亮的額頭,黑色的絲質睡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渾身慵懶,修長的眸子涼薄幽暗隐着暗光,渾身散發着子夜一般的氣息,嘴唇被酒液染得愈發猩紅。
嗯,簡單說,他看起來有點危險,讓她想起了自己在容飛揚照片上看到的那個帶着惡意的美少年。
柏蒼攬住她,溫淡地微笑:“下次再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那麽多酒,會被罰。”
溫念白被他那平靜到幽冷的語氣給戳了下,老老實實地窩在他懷裏,小聲道:“知道了。”
大哥,不要用這種斯文鬼畜的語氣說話,讓人發毛!
也是她倒黴,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偷偷喝個酒還被逮住了,又遇到他心情起伏很大的時候。
這位先生是新醋老醋一起呷……
她攏了下自己的床單,皙白細長的手指勾了下他肌肉線條分明的胸膛:“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啊,這種姿态,讓她覺得自己像黑幫大佬的情婦……
柏蒼指尖捏着威士忌的杯子輕輕晃了晃,輕描淡寫地道:“沒什麽,隻是英國那個安防的訂單丢了。”
溫念白蓦地睜大了眼,看向他:“黑水公司的訂單丢了?”
黑水是英國最大的安防公司,也是數月前,柏蒼親自去談下來的。
怎麽會?
“是被人搶走了麽,哪家公司出手的,是不是有我們内部的人從中作梗?”她自有天生的敏感度,一下子就感覺出了不對勁。
萬無一失的訂單被人搶走,其中必定有内部問題。
“沒關系,這是好事。”柏蒼拿起杯子,仰起頭看着玻璃杯裏金黃色的液體把窗外的霓虹燈折射得更冰冷迷離,落在他精緻的面孔上,愈發顯得他心情似相當不錯。
“怎麽覺得你有點興奮呢?”她歪着頭瞧他,隻覺得他像即将狩獵的兇獸。
溫念白瞅着他那樣子,剛想問什麽,他卻一口把威士忌喝完,低頭深深吻住她:“嗯,是很興奮……。”
“唔……。”酒液順着她唇角流淌下來,他的吻也從她唇上一路向下。
“别趁着我媽回去了……你……唔……就欺負我。”溫念白軟綿綿地哼唧着,眼神迷離嬌軟地想要推他。
柏蒼挑眉,在她耳邊笑得肆無忌憚又惑人:“對啊,就是欺負你又怎麽樣,阿姨那麽疼愛你,我嫉妒呢……就想要讓你被欺負得哭都沒地方哭。”
隻能哭給他一個人看。
她軟軟地白了他一眼:“壞人!”
……
但是,這一切,并沒有止步于丢掉了黑水公司的訂單。
“什麽?姚董發起臨時股東大會,爲什麽?”溫念白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産線上陪同滬市的人員來來考察。
她強壓着不安陪着人考察完畢,安排好人送走考察組,她立刻出了無塵車間,換下包裹得隻露出兩隻眼睛的無塵衣,匆匆向辦公樓的方向趕去。
這種臨時股東大會,一般都是單獨或者合計持有公司百分之十以上股份的股東請求時會召開,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多半沒啥好事。
謝謝昨天的打賞女王,我家大A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