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白轉臉看着他,他下颌線條清晰流暢,比尋常人都殷紅的精緻薄唇就在她鼻尖前三分處懸着。
她垂着眉睫,距離太近,便看不見他的眸,但他的淡涼呼吸輕輕掃過她的半張臉,讓她想起他呼吸掠過自己身體每一寸肌膚時帶來的蝕骨銷魂。
溫念白瞧着他精緻的下颌,彎起唇角,淡定地笑了笑:“你不會。”
柏蒼挑眉,垂下的眸裏隐着細碎惑人的流光:“爲什麽?”
“因爲你這樣的人,挑剔又刻薄,從不将就。”溫念白指尖輕輕按在他的胸口上,感受他結實肌理透過襯衫滲透進掌心的溫度。
怎麽會爲了一個密雲精密去将就歐陽母女。
柏蒼輕笑:“我以爲你會說因爲我愛你。”
溫念白柔軟的睫輕顫了一下,她怔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說愛她。
哪怕她知道,有些感情不必宣之于口,對于柏蒼這樣不信任“愛”的人而言,更是如此,可是……
她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服,心情如窗外的風一般卷動起伏:“啊……。”
柏蒼瞧着懷裏的人兒,有點不滿意地嗤道:“啊……就這種反應,看來這種字眼還真是矯情又惡心……唔。”
他話音未落,溫念白已經擡頭一下子封住了他的薄唇。
“才不是,我就喜歡這種矯情又惡心的字眼!”她在他唇間沒好氣地嘀咕。
他低笑着托起她的腿,躺在沙發上:“你說得沒錯,我太挑剔了,所以我隻接手我的大兔子。”
說着,他拉下她,挑開她的腰帶。
……
一個小時後,懶洋洋的“大兔子”躺在他衣襟敞開的性感胸膛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撩着他的衣領扣子:“所以你想幹嘛,東西留下,讓人滾蛋?”
“還真是了解我。”柏蒼發絲有點潮潤,臉頰上還有細微的潮紅,他眯着眼,低頭親了親她微微汗濕的額。
溫念白彎着水汪汪的杏眸,懶洋洋地道:“當你下屬一年多,連自己老大是什麽貨色還不知道,還混什麽?”
柏蒼眯了眯眼,他的中文很好,可畢竟不在國内長大,很多俚語有點不太明白,可本能地總覺得這個臭丫頭又拐着彎罵他了。
“你……。”
“我對你想接手密雲精密沒有意見,但是普瑞這邊,你怎麽兼顧,你有三頭六臂麽?”溫念白立刻幹脆地轉換話題。
柏蒼果然沒再糾結,而是撫了下她的長發,淡淡地道:“等柏與之把密雲精密轉到我名下,我就會向董事會提交辭呈。”
溫念白呆住了,她梭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要離開普瑞?!”
柏蒼點點頭:“嗯。”
“可是……可是我才剛進普瑞,你就要走?!”溫念白忍不住拔高了嗓音,不知爲什麽,這種認知讓她心底生出莫名的怒氣和一點慌張來。
柏蒼拉住她的手,神色溫柔:“我說過,我的打算不會再瞞你,我從一開始回國的目的就是拿回密雲精密,柏與之有一點沒有說錯,那是外公僅存的心血,密雲這兩個字是當年他們研究項目的代号。”
溫念白愣住了:“我以爲你……。”
她一直以爲他回國發展是爲了尋找合适的結婚合作對象,然後在國内發展自己的事業。
“我不會讓密雲敗在柏與之的手上,我要向柏與之證明,他選擇那條路不過是苟且求财不得善終,我外公堅持自主創新的路才是正确的!”
柏蒼也起了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神色平靜又冷酷。
“我在國外就知道密雲精密在柏與之病倒之後遇到了一些麻煩,但密雲精密的市值和體量在那裏,所以我原本也做了不少準備,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拿到密雲,隻是沒有想到順利成這樣。”
柏蒼譏诮地冷笑一聲。
那個男人,可以輕易地抛棄子,卻爲了歐陽母女,竟然肯把密雲精密雙手給他奉上,隻爲她們換一個現世安穩。
溫念白看着面前的男人,輕歎了一聲:“你一直都想爲你外公的理想讨一個公道。”
“老頭子是爲理想做事的人,風骨、大義,他一輩子心心念念無非就是想要實業興邦,外國有的,我們也必須有才能不被掣肘,但理想主義者容易折戈沉沙,我這種人卻沒他那麽多顧忌,老頭子既然想要,我就替他去實現。”
柏蒼走到吧台邊上,倒了一杯威士忌,微微一笑。
溫念白起身,攏了衣衫走到吧台邊,微微蹙眉:“可你應該知道,芯片是要長期巨額投入的行當,沒有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積累,上百億的投入出不了好成果,現在去做這個項目太匆忙,而且我記得你雖然是數學專業出身,但畢竟也沒有相關從業經驗。”
她其實想說的是太魯莽。
柏蒼挑眉:“誰告訴你我要從事芯片行業?”
溫念白呆了呆:“不是你說要爲外公實現心願……。”
柏蒼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你還真是……我剛才不是說了我要證明老頭子想要走的路是——自主創新,實業興邦麽,隻要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就行,難道我還不知道做芯片有多複雜麽?”
現代做芯片根本不是哪一家企業能做起來的,需要一整個産業鏈——從設計、制造到封測,必須成百上千家相關企業都必須做起來才能突破國外行業的打壓與封鎖。
“我們連芯片制造進程裏CAD測試解決方案都是用的别人的技術,别人想封你就封你,想要短期内突破是不可能的,你覺得我是傻子麽?”柏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溫念白紅了臉,白了他一眼。
還不是他自己說話不清不楚的。
啊,我還是高估我自己了,不好意思,又食言了,最近一周得半夜零點更新了,大家可以第二天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