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曬曬太陽,風景那麽好看。”她幹脆強行把“好看”嫁接到風景上,假裝自己沒有露餡。
反正有墨鏡在眼睛上,他看不見她的眼睛,就看不見她的心虛和羞惱!
溫念白自暴自棄地決定繼續厚臉皮。
她翻過身趴在沙灘椅上,掀了披肩,假裝自己曬太陽。
柏蒼薄墨鏡後的修眸裏笑意更深,愈發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面前窈窕的嬌軀。
她穿着分體式泳裝,白色的小比基尼上衣背後一條細帶子,黑色的小裙子,裹着漂亮的蜜桃臀。
這樣的打扮在沙灘上算是保守的,畢竟不少金發碧眼的西方姑娘,爲了曬出一身漂亮的蜜色肌膚,直接解了比基尼上衣,就這麽兇猛朝天地曬着。
可那曬肉幹似的裸曬法,一條條攤開的豬肉幹一樣,男女都一樣了,讓人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
他在國外也沒少見,再浸淫西方多年,亦欣賞不來。
因爲她覺得自己腰上那如有實質的目光越發黝黯如刀,正一點點丈量着她,似要将她拆成一段段,小火烹煮成各式美味。
她想死……
她爲什麽要像條鹹魚一樣趴着,像砧闆上待宰的魚,讓人拿目光細細打量價值幾何,要怎麽宰了更好吃。
這人一爲色所迷,就容易幹點蠢事來。
溫念白力持鎮定,假裝自己是一條徹底石化的鹹魚。
好一會,才感覺腰肢上那如有實質的目光消失了,隻聽見身邊沙沙響,似有布料摩擦的聲音。
她指尖微微一扣椅子,腦子裏莫名地忍不住開始想象柏蒼穿泳褲的樣子。
那個紋身應該會露出來吧,那個紋身給她印象太深
她默默地歎了口氣,把自己飄了的思緒扯回來。
真是跟金璐這個肆無忌憚的家夥在一起久了,她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她豎着耳朵聽了一會,沒聽到身邊有人,現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去遊泳了吧?
溫念白悄咪咪地起身轉頭,誰知這一轉頭就對上一片幹淨漂亮的腹肌和上面半片黑色墨迹勾勒出的妖異梵花紋身,幾乎怼到她鼻尖。
驟然而來的性感妖異視覺沖擊,讓她呆了片刻,才意識到柏蒼站到自己身邊來了。
溫念白梭然就臉上漲紅,猛地轉回頭趴回去:“副總,你怎麽還在這裏!”
柏蒼瞧着整個人都恨不能鑽沙子裏的去“蜜桃兔子”,恍若未覺,淡淡地一笑:“你要曬太陽,不用防曬霜麽?”
說着,他用防曬乳敲了敲她肩膀。
冰冰的瓶觸碰在肩膀上,她卻覺得那片肩頭有點麻痹,立刻擡手胡亂地向後一通抓,拿過防曬霜,悶悶地道:“好,知道了。”
柏蒼再次彎着眸子,摘下了墨鏡也擱在她肩膀上:“幫我看一下東西。”
溫念白也不在乎他把她當桌子了,趕緊頭也不回地抓過墨鏡和他遞來的袋子,隻想把柏蒼那隻人形罂粟花給趕緊打發走。
“好好。”
抓了他遞來的東西,聽着他的輕笑聲,她羞恥地忍了十分鍾,再轉頭,果然已經沒瞧見了柏蒼人影。
“呼……。”溫念白覺得自己跟打仗了一樣,沒啥力氣地癱軟在沙灘椅上。
她想起唐幕跟她說的過往,她這位上司大人在一慣不喜歡亞洲男人的北美和歐洲妹子裏甚至非直男群體裏,可謂所向披靡的豐功偉績。
她忽然能理解他幹嘛一天到晚一副高冷厭世臉,畢竟不在這樣,實在太容易招蜂引蝶。
比如現在……
她太難了……
溫念白揉着腦瓜,她多老實啊,多有自知之明啊,怎麽看都是好下屬的人選,怎麽就被人形罂粟花盯上了,想讓她做花肥呢?
她看起來很像營養豐富的牛糞麽?
溫念白感覺自己再糾結下去,就要被太陽或者自己的心火烤熟了,索性爬起來拿了防曬乳液開始塗抹自己。
等擦完了乳液,她又翻回椅子上,繼續閉目養神鹹魚癱。
畢竟一會,她還是挺想去海裏浪一下的。
得等人形罂粟上來之後,把東西丢給他,再下去。
雖然她細心地給手機準備了防水套,可戴着東西遊泳肯定沒那麽舒服。
嗯,一會被人形罂粟再來勾引她一起遊泳,她就這麽義正言辭地拒絕!
溫念白舒服地曬着漸漸西斜的太陽,又有點迷迷糊糊地想着。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見身邊傳來嘀嘀咕咕不太标準的英文:“A brisk massage restores the body's vigour,do you need massage?”
她睜開一條縫,瞧着附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着的幾個戴着草帽、手裏提着籃子,裏面裝滿按摩油和牛角刮痧器的瘦小越南男人。
看衣服穿着,倒是像這間餐廳的服務人員。
看起來是餐廳還沒到開餐的時候,服務人員出來推銷沙灘簡易馬殺雞服務了。
她周圍有好幾個歐美人,已經在接受服務了。
她記得這些餐廳的椅子是要錢的,她剛才忙着坐下來,沒問價格!
芽莊這些餐廳門口的沙灘椅很容易出現宰客的現象!
她被柏蒼搞得都忘了!
溫念白立刻支起身體來,不動聲色地用越南語問價格。
聽到她說越南語,推銷按摩服務的服務生有些驚訝,打量了她一下,問:“你是哪裏人?”
溫念白笑了笑,大言不慚地道:“我是河内人,今天陪中國考察團來的。”
越南南北方口音差距很大,很多北方人都不太聽得懂南方人那黏連的口齒發音,南方人對北方人的發音雖然聽得懂,但是也不太能分辨。
她恰巧學的就是北方口音,而帶團多了,甚至比很多越南北方人能聽懂南方音。
果然,那瘦瘦黑黑的越南人聽見她說是越南人,眼珠子一轉,竟熱情起來:“啊,首都河内人啊,那這樣吧,我給你130千越盾一張椅子,外帶馬殺雞。”
溫念白一愣,隻默默地道——真是黑啊!
她可是看見他同伴收了西方妹子200千越盾,也就是20萬越盾一個人,馬殺雞還要額外收費。
“你看如果按照老闆說的,就算是同胞我就要收你120千越盾一個人。”那個服務生瞧着溫念白猶豫,又繼續努力道。
越南語裏沒有萬的單位,大額數字都是以千做單位。
120千越盾就是2萬盾,折合40塊人民币左右,溫念白頓了頓,點點頭:“好吧。”
瞧着旁邊的西方妹子接受馬殺雞的時候,有些是上按摩油,有些不願意就直接披着大圍巾,隔着圍巾接受簡單馬殺雞。
她以前其實在越南也買過這種沙灘按摩簡單服務,而且沙灘上大部分都是提供這類服務的都是男性,也很少有性騷擾遊客的傳聞,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個價格也确實便宜。
她索性轉身披上大圍巾,交代:“我不要按摩油,就幫我按下肩背吧。”
雖然不指望這種按摩有多舒服,但松松骨也好。
她趴下去以後,那服務生随後也坐了下去。
溫念白閉上眼,開始享受服務。
那服務生瞧着溫念白背上裹着圍巾,還有些失望,但一開始也還算老實、正常地按肩頸。
但是,按着、按着,他和旁邊服務生交換了一個“今天有便宜占”的猥瑣眼神,然後手就開始慢慢往腰下按去。
溫念白剛開始倒是覺得這手藝還行,可過了一會就發現有點不對了。
哪裏有人一直往她圍巾遮蓋的地方按的呢?
而且,還試圖先期她披在身上的圍巾。
可惡……
大意了!
她頓時眯起冰冷的眼,才想起她這個來自遙遠“河内首都”的本地“翻譯”身份可能會引來的觊觎。
這些人對外國客人不敢動鹹豬手,歪心思是怕壞了名聲,以後再沒遊客要他們服務。
但她現在身份是越南本地人,還是河内那種遠離芽莊地方來的單身翻譯姑娘。
的确一看起來就是可以占便宜和欺負的對象!
她擡手就往他那準備抓上她胸口的鹹豬手一把抓去,厲聲用英文道:“你幹什麽!”
但有人比她更快,一把扣住那隻鹹豬手,随後一拳頭就狠狠地砸上了對方的下巴。
那越南服務生本就瘦小幹癟,這被人狠狠揍了一下頓時直接飛出去,發出一聲慘叫,摔在地上“嗚咽”了起來。
溫念白一呆,看向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邊,渾身濕淋淋,剛從水中上來的殺氣騰騰的“美男魚“。
還真是美豔啊,光潔皮膚上水光粼粼,如魚鱗在陽光下泛出剔透的光。
連他胳膊上的憤怒緊繃肌肉線條都是充滿了爆發力的漂亮。
等等,這不是被美色吸引迷惑的時候!
她一瞧着還呆在原地的痛苦低吟咒罵的服務生,立刻一把抓住柏蒼的手,青着臉咬牙道:“快跑!!”
柏蒼煞氣淩然的精緻眉宇閃過怔愣與不耐:“爲什麽!”
溫念白已經顧不得解釋,扯上他,踩着拖鞋就奔:“除非你想被圍毆到死!”
二更六點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