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看了一眼阮白虞,見她眼角眉梢難以掩藏的戾氣,頓了頓,最後微微颔首,道,“我這就讓花顔和王姝收拾東西準備啓程。”
去收拾東西之前,王琛說,“葉紀棠到底是研究出了屍傀,有關屍傀的消息我們并無具體的了解,王妃娘娘不如去一趟靖州看一看情況?”
阮白虞擡頭看着王琛,思索片刻之後點點頭,道,“那就從靖州那邊去找女帝。”
王琛微微颔首。
安置好事情,阮白虞就啓程前往靖州了。
九月中旬。
阮白虞出現在靖州,而邊境的戰事也越來越嚴峻。
甯國此次發兵是想要和其他小國一起吞并了沅國,甯國準備充分,加上葉紀棠的老謀深算,甯國大部分實力還沒有亮出來,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讓那些小國去打頭陣。
軍營。
尹默見這幾位來了,擡手一揖,“臣參見王妃娘娘。”
阮白虞擺了擺手,“王爺呢?”
“在帳篷裏面午休,那就是王爺的帳篷。”尹默恭恭敬敬開口回答道。
阮白虞将包袱塞給了尹默,而後朝着帳篷走去。
帳篷内。
門口守衛的親衛見阮白虞來了,擡手一揖便放行了。
阮白虞挑起簾子走進去,繞過那簡易的屏風後,她擡頭一眼就看到床榻上沉睡的男人。
她輕手輕腳走上去,看着君離有些疲倦的面容,并未打擾他,而是輕手輕腳坐在床榻。
君離似乎是察覺到人,微微動了動,而後又睡了過去。
阮白虞望了一會兒之後便移開了目光落在别處。
在帳篷裏坐了一會,阮白虞起身走出去,才到門口,她就看到了王姝。
“娘娘,你的包袱。”王姝輕聲開口說道。
阮白虞接過來,送進去放在一邊之後又出來了。
王姝見阮白虞出來了,一禮後,開口說道,“娘娘,奴婢先去安置下。”
阮白虞擺手,然後往主帳走去。
主帳。
阮白虞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來,見一群熟人裏面夾雜着幾張陌生的面孔,挑了挑眉。
主帳的将領回頭看來時,有幾人手搭在佩劍上,眼裏露出警惕戒備甚至是懷疑。
“王妃娘娘。”尹默幾人擡手一揖。
阮白虞将那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她擡手一擺,緩步往主位上走去。
一個将領攥緊了劍柄,看着阮白虞要走到主位那兒時,厲聲開口,“将軍,你不要被這個女人騙了!她肯定又是來假冒王妃娘娘的!一個女人忽然出現在軍營重地,一定有問題!”
尹默側頭看了一眼那個将領,閉了閉眼睛,爲他哀默幾秒鍾。
阮白虞駐足,回頭看過來,絕美的臉上神色有些玩味,“在此之前,有人冒充本妃?”
尹默擡手一揖,“是,那個女人如今還關在牢房裏面,審問得知,是甯國派來的。”
阮白虞看了一那個将領,随即走了幾步彎腰坐在主位上,她擡手撐在桌子上,手掌撐着下颚懶懶開口,“這是想要以下犯上?”
靖州郡守低聲呵斥,“真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快把劍收回去!”
敢這麽對王妃娘娘,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隻怕是要脫層皮!
“郡守大人,這個女人忽然冒出去,身份根本就無法無人證實,要是假冒的,這不是讓她洩露了軍營機密嗎?要是傷了修王殿下,你我有十條小命都擔不起!”另一個将領開口。
其他幾人沒說話,但是言行舉止無不站在了這個男人身邊。
阮白虞挑了挑眉,她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
尹默擡頭看了眼靖州郡守。
幾個副将面面相觑,最後移開目光。
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們這幾個年輕人眼瞎錯認,但他們可不會,畢竟和王妃娘娘相處了那麽久,才驚絕豔的王妃娘娘可不是誰都能模仿的。
下一秒,阮白虞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乒鈴乓啷。
主帳内的大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甚至還把君離給驚動來了。
沒有睡夠的男人被喊起來,臉色陰沉一身低氣壓,走到哪兒冷到那兒。
君離冷漠的身影出現在主帳門口的時候,尹默第一個發現,他擡手一揖恭恭敬敬開口,“臣參見王爺。”
主帳裏面死寂了片刻。
阮白虞将肩上的頭發撩到後面,然後一邊整理袖子一邊往君離那走去。
就在那幾個将領以爲要見血的時候,就看到那位冷漠無比的男人擡手張開了懷抱。
“他們欺負我。”阮白虞小跑着砸進君離懷裏,她雙手環着男人的腰,聲音軟軟的撒嬌。
君離眼裏浮上些許無奈,他擡手揉了揉這個嬌氣包的腦袋,随即冷漠的目光看着尹默幾人,“怎麽回事?”
雖然來的有點晚了,但還是目睹了這個小丫頭打人外加放狠話的場面。
要說她被欺負了,自己可不信。
尹默擡手一揖,低頭開口,“因着之前有人假冒王妃娘娘,這幾人質疑王妃娘娘的身份。”
阮白虞擡手看着君離,開口,“老實說,你是不是沒有把人認出來?”
看着這個小丫頭一臉危險的樣子,君離松開她,“認出來了,隻是一眼就知道那是個假貨。”
阮白虞揚起下颚,雙手抱着胳膊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看着往主位上走的阮白虞,君離緩步跟在後面。
阮白虞忽然駐足,一轉身差點就和君離撞上了。
君離低眸看着阮白虞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輕聲問了一句,“怎麽了?”
“這裏有我,你快去睡覺!看着好憔悴,我心疼!”阮白虞闆着小臉開口說道。
君離低頭親了一下阮白虞的額頭,然後聽話的轉身離開。
但凡有點眼睛的人都知道,修王殿下離開的時候和來的時候那完全是判若兩人。
來的時候那簡直是烏雲密布,去的時候就像是春暖花開了。
尹默和靖州郡守互視一眼,然後默默給阮白虞豎起大拇指。
外面的士卒走進來收拾了主帳裏面的殘局。
幾個将領站在一邊,默默低頭。
阮白虞擡手敲了敲桌子,“怎麽?啞巴了?不是很能說嗎?現在怎麽一個字都不說了?被打傻了?”
幾個将領擡頭看了一眼阮白虞,随即低着頭,渾身的疼痛讓他們清楚的認識到這位修王妃的脾氣是有多麽的不好。
“臣眼拙,請王妃娘娘降罪。”第一個質疑阮白虞的将領單膝跪地,恭恭敬敬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