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紀棠見阮白虞有些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所以你還是适可而止,以修王的脾氣應該會吃醋。”
阮白虞搖着扇子,慢悠悠開口:“你很了解他?”
“名滿天下的修王殿下誰能不了解。”葉紀棠緩聲開口。
君離,那可是他認爲最強大的一個敵人了。
文韬武略,堪稱逆天的一個人。
阮白虞不知道自己該自豪還是該驕傲。
葉紀棠帶着阮白虞走到一處宮殿,開口說:“到了,這段時間你住這兒。”
阮白虞看着門匾的字,“這叫什麽?”
蠻州的話她了解的不是很多,這一路上來硬學也隻學了個入門。
對于字體,認識的還是非常少。
葉紀棠也算是脾氣好,這一路上都是用沅國話教她,有空的時候還會教一教蠻州的話。
“甯逸殿。”葉紀棠開口,“這裏建成不久,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宮裏的其他宮殿多是妃嫔住的,讓阮白虞住顯然不合适,這一處宮殿是才完工的,給阮白虞住最爲合适不過。
阮白虞點點頭,而後走到殿内。
“接下來會有人來教你蠻州的字體和話,以及風俗。”葉紀棠開口。
阮白虞點點頭,“有勞。”
葉紀棠微微颔首後就轉身離開了。
王琛走了進去,而後找了一間屋子住下。
阮白虞簡單的熟悉一下環境,而後又見了這殿裏的太監和宮娥。
看上去,那些人是葉紀棠親自挑選的,畢竟他們的沅國話還算是流利。
次日。
皇上帶了一個少年回來的消息在後宮和前朝傳得沸沸揚揚。
不少人都在議論這個少年的身份,以及這個少年和皇上的關系。
阮白虞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
等她才出寝殿,就看到王琛守在門口,而幾個宮娥和太監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公子,皇後娘娘早上差人來說要見你。”見阮白虞出來了,一個宮娥跪在地上急聲開口說道。
皇後?
楮國的公主?要見她?
“這位公子攔着奴才們不讓通傳,公子,皇後娘娘已經差人來了四五次。”一個太監開口說道。
“不去。”阮白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娥和太監,壓低着聲音開口:“小爺餓了,你們還不去拿吃的。”
“可是皇後娘娘那兒……”
“怎麽?小爺我使喚不動你們了?”阮白虞淡淡瞥了一眼人,不怒自威的狠戾讓這幾個宮娥和太監心生懼怕。
“奴才不敢。”
“那還不快去。”阮白虞開口。
幾個奴才和宮娥一禮,急急忙忙爬起來離開。
王琛看了一眼那些宮娥和太監,“一早上他們想擾公子美夢,我将人攔住了。”
“做的好。”阮白虞開口。
王琛笑了笑。
側殿。
阮白虞做了一會兒,幾個宮娥就端着膳食進來了。
吃過飯,阮白虞走到後院的涼亭裏,往長凳上一趟,開始美好悠閑的下午。
王琛就坐在一邊守着。
沒一會兒,太監尖銳的高呼聲打破了這一份悠閑。
“皇後娘娘駕到!”
王琛蹙眉。
阮白虞眯了眯眼,手裏的折扇被合上。
沒一會兒,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一身雍容華貴的走過來。
那派頭,那氣場,還真像是皇後娘娘。
害,什麽像,人家本來就是一位皇後娘娘。
阮白虞一條腿踩在長凳上,她坐起來後擡手搭在膝蓋上,姿勢灑脫率性。
甯國皇後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那慵懶肆意的少年。
面容女氣陰柔,可又有說不出的帥氣灑脫,舉手投足間的貴氣和潇灑格外迷人,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真會覺得她就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見阮白虞坐在那兒不懂,甯國皇後也不動怒,她擡手擺了擺,讓宮人離開。
阮白虞微微一笑,“皇後還真是美豔。”
難怪,楮國皇帝那麽多子嗣,偏選了她嫁給葉紀棠,就她的容貌,又有幾個女子能比得上呢。
“修王妃過譽了,論美,本宮怎麽比得上你。”甯國皇後開口,那一口流利的沅國話還算正宗。
她的美隻是皮囊,一眼看去給人十足驚豔的感覺,可美豔是美豔,但久看就會膩。
但阮白虞不是,她的容貌足夠精緻,五官也偏向于溫和,一見面就會給人一種溫和無害的感覺,加上她自氣質和那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她的美叫人無法攀比。
畢竟那氣質,不是誰都有的。
阮白虞屈起手撐着腦袋,她歪頭看着甯國皇後,開口,“皇後知道我的身份還找我,怎麽,要爲父報仇?還是想要爲國報仇?”
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叫人數次來請,如今更是親自過來。
着态度,着實有點捉摸不透。
甯國皇後走到一邊坐下來,看着阮白虞那慵懶的樣子,“爲什麽要報仇?”
阮白虞挑了挑眉,眼角眉梢寫了些不解。
“身爲棋子,如今逃脫了掌控,不應該感覺到快樂嗎?”甯國皇後開口,“本宮應該感謝修王妃。”
“身後無人可撐腰,你會覺得快樂?”阮白虞有些不解的開口。
如果她膝下有個嫡子的話,自己倒是理解,可她膝下隻有一個女兒。
“楮國滅了,本宮才有機會生出嫡子。”甯國皇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了嫡子後,本宮的地位也就會更穩。”
阮白虞頓時明白了。
葉紀棠是不會容許一個沾有楮國血脈的嫡子出生的。
所以,楮國不滅皇後就不會有嫡子。
啧,啧啧。
這帝後夫婦真的沒一個簡單的。
“皇後很聰明。”阮白虞開口說道。
甯國皇後看着阮白虞,緩聲,“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待字閨中的時候父兄寵愛,嫁人之後又得到了修王殿下的偏愛和溫柔。”
比起這份聰明,她還是希望自己不要那麽聰明。
隻有如履薄冰的人才會這麽聰明,也才會步步算計。
她很羨慕阮白虞。
阮白虞是聰明,可她不像是自己,她的聰明是張揚的,不是小心翼翼的。
“一國公主,如今又是一國的皇後,你不知足?”阮白虞歪頭。
一出身就是尊貴的丈夫,如今又是一國皇後,她有了女子最高的權力,有何不滿足。
“知足?”甯國皇後笑了笑,“在沒有見修王妃之前,本宮知足的,可如今見到了修王妃,本宮該怎麽知足呢?”
權力,愛情,她什麽都有了。
而自己,她就隻有一個冷冰冰的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