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缸。”阮白虞笑着說了兩個字。
君離幽幽看了一眼人。
真就債多不愁了?
知道自己逃不了了,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别作。”君離淡淡開口。
兩年多沒見了,他根本就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了。
她越作,就可能越慘。
阮白虞聽出君離懷裏面的忠告,她頓時老實了。
君離似是松了一口氣。
隻不過,他不知道要命的事情還在後面。
沒一會兒,君宥帶着萬曦雨和宋映雪就來了。
衆人起身問安。
就過三巡,君宥提起了褒獎。
這時候,就有人說修王已經如此尊崇有些不好賞賜了,不如賜一些女子給他。
那句話一落下,絲竹聲停了,殿内頓時安靜的不行。
“皇上,臣覺得那位那大人所言不錯,修王殿下戰功累累又尊貴如斯,有幾個妾室伺候是在正常不過,修王妃娘娘所請的聖旨,實屬妒婦所爲,還請皇上斟酌一二。”
“皇上,臣附議,修王妃娘娘那道聖旨實屬不遵從禮法,還請皇上考慮廢除。”
“修王妃娘娘貴爲修王正妻,應該給修王殿下添幾個知冷知熱的側室,而非獨占修王殿下一人,皇上,如此妒婦,隻怕不配修王妃的位置。”
……
兩年多的時間,的确改變的很多時間,比如是朝堂裏的人。
如今的朝堂上有了不少新面孔,向林旭他們幾位,如今也算是資曆深厚的老人了。
朝堂上的劃分一貫明白。
高門望族的人不會自降身份和寒門子弟交集,除非那個人是天才。
當然,郁五淵除外,那不是天才,那是天之驕子。
這兩年裏,阮白虞深居簡出,一些新入朝爲官的官員或許聽說過她的事情,但隻怕往往抱有輕蔑。
加上前幾天吃的那檔子事,這群自持禮數規矩的文官更是看不慣她。
所以,今天晚上有人起了個頭,他們就開口聲讨氣起來了。
此起彼伏的話回旋在殿内,每一句話都是在批判阮白虞兇悍善妒,不知禮數。
……
君宥閉了閉眼睛。
好好的接風宴,隻怕是要見血了。
活着不好嗎?
爲什麽要去得罪皇嬸?
算了算了,還是讓禮部尚書挑官員吧。
趙夫人聽着那些話,眼裏浮上了幾分暢快和幸災樂禍。
她就不信了,阮白虞如今被這麽多人聲讨,修王還能護着她!
姬珩冷笑了一聲,開口:“這話倒是搞笑了,修王妃娘娘用戰功換的聖旨,爲何要讓皇上廢除?難不成諸位覺得王妃娘娘的功勞都是假的?”
“身爲女子,不相夫教子反而抛頭露面領軍打仗,這簡直是不守婦道,皇上不罰反而賞賜已是寬厚,修王妃娘娘不僅不知足還得寸進尺,毫無女子賢良淑德可言!”
姬珩看着那振振有詞的官員,總覺得自己和他有一定的代溝。
女子就該相夫教子嗎?
“是嗎?”阮泓開口,“當時叛軍逼宮,如無王妃娘娘率軍救駕,隻怕你們人也不會出現在這。”
那官員對上阮泓狠戾的目光,被吓得腿軟。
“愚昧無知。”曹睿冷聲開口說。
曹闵冷聲開口說:“危難關頭率軍平亂救駕,這是大功,怎麽,就因爲修王妃娘娘是女子,就要抹滅這一份功勞嗎?”
“女子就該賢良淑德,相夫教子,如此抛頭露面就是不對!”一個官員還在固執己見。
其勒格日可沒那麽好的脾氣,她頓時抄起桌子上的酒壺砸過去。
“碰!”
較好的準頭直接砸中的那個官員的腦袋。
緊接着,其勒格日拍着桌子站起來,“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合着皇嬸救駕還就錯?本妃倒是好奇不已,你是皇上還是上面那位皇上!”
其勒格日的忽然爆發,讓殿内一片死寂。
那官員被砸的頭破血流,眼冒金星,然後暈死摔在地上。
這殿内氣氛詭谲,太監和宮娥也敢輕舉妄動。
“皇上當時褒獎皇嬸巾帼不讓須眉,加之諸位老臣重臣也紛紛贊賞皇嬸,說皇嬸不愧是将門之後!
哦,如今倒好了,一個個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跳出來說說皇嬸如何如何,怎麽,你們是在質疑皇上和諸位老臣重臣?”
其勒格日緩了緩,再道:“哦,女子就該賢良淑德相夫教子?這誰規定的?!”
真是搞笑了!
女子該如何做還有硬性規定了?
非得賢良淑德相夫教子?
腦子有病吧!
君戚看了一眼自家媳婦,多多少少是有被驚吓到了。
論潑辣,其勒格日可不輸給任何人。
當年在那拉提部落的時候,她就騎馬追人打。
如今做了王妃當了母親,她這脾氣也算是收斂起來了,但如今這話,
“大庭廣衆之下毆打官員,毫無女子形象可言!潑婦!簡直就是潑婦!”
其勒格日反手拿起自家丈夫桌上的酒壺。
“碰!”
酒壺呈優美的抛物線劃過,然後正中那叫嚷的官員腦袋。
“怎麽,就你能罵本妃就不能罵了?還潑婦,那你們是什麽?潑男?”其勒格日冷笑了一聲。
要不是場合不對,萬曦雨真想拍手叫好。
君宥瞥了一眼萬曦雨,示意她安分點。
本來就夠頭疼的了,自家這位皇後在卷進去,他真的要罵人了。
“女子本來就該賢良淑德相夫教子,這可是亘古不變的!”似乎是畏懼其勒格日了,那男人叫嚷反駁的聲音收斂一些。
“十王妃如此當衆打人,沒規矩!”
“豈止是沒規矩,簡直毫無女子形象可言!”
“如此女子不堪爲王妃!”
“就該休棄!”
其勒格日順手抄起碗砸過去,“和你們這種人,能動手就不廢話!”
一個碗過去,又有一個官員負傷。
“本妃是那拉提部落的公主,休棄本妃??敢問本妃犯了什麽錯?亦或是本妃說錯了什麽?還是說你要挑唆兩國關系?”
其勒格日冷聲質問。
雖說如今那拉提部落易主了,但大祭司說了,她依舊是那拉提部落的公主,她的身後是整個那拉提部落。
那拉提部落,這就是她的底氣。
“十王妃并未犯錯,也并未說錯什麽。”君宥緩聲開口。
其勒格日低頭,向君宥一禮,道,“皇上,臣婦是那拉提部落的公主,性子脾氣難免有些驕縱,如今當衆打人,也是被氣狠了,還請皇上恕罪。”
“何罪之有。”君宥開口。
他倒是覺得其勒格日說的不錯,能動手爲什麽要廢話?
接到君宥的目光,萬曦雨笑了笑,“十王妃如今可是當母親的人了,以後可不要這麽魯莽了。”
其勒格日應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