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五淵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侍衛,沉聲開口:“爲何沒有發覺夫人離開?”
“侯爺,屬下今日輪休。”侍衛低聲開口。
郁五淵頓時就明白了。
初初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初初丢了,他們會面對什麽不言而喻,所以,他們這是将這個侍衛推出來送死。
知曉阮沐初母子幾人無事,郁五淵也有閑心說一下其他事情,“不怕死?”
“怕,但屬下在侯爺手下做事多年,侯爺爲人,屬下知道。”那侍衛開口說道。
他是老一批的侍衛,跟在郁五淵身邊做事也有好多年了。
隻不過不太合群,嗯,也不是不合群,隻是不屑拉幫結派。
如今出了這事,那些拉幫結派孤立他的人自然是要将他推出來送死。
隻是可惜他們忘了侯爺的爲人,侯爺冷漠剛正,也的确狠辣,但卻不是什麽不明事理的暴虐脾氣。
侯爺擔心夫人,但能聽得進去話。
“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做事。”郁五淵開口。
這個人叫做田庸,在府上也算是有頗有資曆的一個人,如今是一個侍衛隊的隊長,爲人話少,性子剛正。
今天這事,他沒有添油加醋的說些什麽,由此可見這個人的教養。
這樣的人跟在身邊做事,很不錯。
“田庸多謝侯爺。”田庸開口說。
既然被調到郁五淵身邊做事,田庸站起來之後就站在一邊了。
“你家夫人沒事,那繼續說死人的事。”阮白虞開口。
郁五淵看了一眼阮白虞,“那是你姐姐。”
“我知道啊。”阮白虞點點頭,“要是不說,我就回去了。”
見阮白虞要起來了,郁五淵無奈說:“坐着。”
阮白虞伸手端起了茶盞。
“現在又有一個問題,你又是如何知道初初會遇刺。”郁五淵開口問。
先是陵親王妃,前腳入獄,她後腳就去問,如今又是初初,他們才回來就去把初初給接走了,沒過多久就遇刺了。
阮白虞這樣說話的時候,前去找侍女的侍衛回來了。
“大人,那兩個侍女死了。”侍衛擡手一揖,開口說道:“仵作已經去驗屍了。”
這個答案,郁五淵絲毫不意外。
郁五淵擡手擺擺,那侍衛擡手一揖就就下去了。
“我覺得你今天要是不把這些事一五一十交代了,我可能不太會讓你回去。”郁五淵認真的開口說道。
這些事,這小姑娘彷佛是提前預知了一樣。
那種感覺,叫人毛骨悚然,懼怕不已。
“我這麽問吧,如果你是那夥人,你會容許陵親王妃活着嗎?”阮白虞開口。
郁五淵調轉了一下立場。
如果他是幕後那人,怎麽可能會容許一個進廷尉的女人活着呢。
“懂了?”阮白虞開口。
郁五淵低頭,“懂了。”
“但是,遇刺這事,你又打算怎麽狡辯呢?”郁五淵不緊不慢開口說。
阮白虞淡聲,“你知道的,我有眼線,有的事,我知道。”
有關初初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馬虎過,有關遇刺這件事情,眼線早就打探到,那夥人借着陵親王的手買通了永昶侯府的侍衛。
不過不得不說,那夥人藏得真的很深,直到如今,她依舊沒有抓住一點尾巴。
“初初有你這個妹妹,是她的福氣。”郁五淵開口說道。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欽佩阮白虞的先見之明。
阮白虞笑了笑,“我家姐姐,自然要護着。”
說了護初初一輩子那就是一輩子,不論她如何,自己都會堅定不移的護着她。
郁五淵瞬間相通了什麽。
“所以,不是你要做什麽,是幕後那群人知道我們要借陵親王府查他們,他們就斷了陵親王府這一條線?”郁五淵開口說道。
阮白虞挑了挑眉,戲谑開口,“原來少卿大人不笨嘛。”
郁五淵無可奈何的看了一眼阮白虞。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正經不上一會兒,就開始皮了。
“華袖呢?她身後有人嗎?畢竟她在這件事情裏起到的作用可不小。”郁五淵開口。
阮白虞不緊不慢開口,“華袖是在胡國遇上晏陽後跟來的,之前他們在甯國遊曆,你覺得呢?”
我覺得?
郁五淵露出一些深暗的目光,“我是該讓你多加小心還是該給她準備一張草席?”
華袖再如何厲害,她也厲害不過阮白虞。
和這個小姑娘對上,真的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少卿大人什麽時候這麽心善了?”阮白虞開口問了一句。
郁五淵攤手,“那就丢去喂豺狗吧。”
“好主意。”阮白虞開口。
一邊的素琪有些許無奈。
華袖還活得好好的,這兩人就開始商量華袖的後事了,這可真是……幹得漂亮啊!
兩人坐着閑話了一會兒。
這時,前去抄家的官員大步走過來,行禮問安之後,他道:“大人,陵親王等人已經擒獲,很快就到廷尉了,臣先來通禀。”
郁五淵點頭,而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又有熱鬧可以看咯。”阮白虞唯恐天下不亂的冒出一句。
郁五淵側頭看了一眼阮白虞,“借用修王的話,安分點。”
阮白虞撇嘴。
廷尉門口。
作爲被擒獲押來的犯人,陵親王是第一個讓郁五淵出來‘迎接’的。
被五花大綁的陵親王被推過來就看到了郁五淵,繼而就是一身華服站在一邊的阮白虞。
“修王妃和廷尉少卿在一處啊?”陵親王不緊不慢開口。
哪怕是淪爲階下囚,陵親王也不屈的保持着王爺的尊貴和氣度。
隻不過那一份尊貴和氣度落在郁五淵眼裏,就格外的可笑。
“聽陵親王這話,本妃似乎來不得廷尉?”阮白虞抱臂看着陵親王,“本妃還說來送陵親王一程呢。”
“大可不必!”陵親王冷聲開口。
阮白虞莞爾一笑,“本妃覺得還是有必要的,這才送走了陵親王妃,如今在來送陵親王一程,正好。”
郁五淵看了一眼阮白虞,默不作聲。
自家妹妹,該縱容還得縱容一下。
“你殺了王妃?!”陵親王驚駭的開口說,“阮白虞你簡直是目無王法!”
這還尚未移交到刑部定罪她就把王妃給殺了?!
阮白虞真的不怕吃牢飯嗎?!
郁五淵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這小姑娘那話,容不得人不去想歪。
阮白虞笑笑不解釋,她擡手揮揮,開口說道:“走好喲,陵親王。”
“你别得意的太早!别忘了,阮沐初還在我們手上!”陵親王厲聲開口。
阮白虞啧啧兩聲,“田庸,告訴陵親王,侯夫人在哪兒。”
田庸看了一眼郁五淵,開口說,“夫人在修王府做客,侯爺正要送王妃娘娘回去,然後接夫人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