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合,女眷聚在一起自然不止是閑話聊天,她們的攀比不止是衣服頭飾,更多的還是才華。
比如說作詩、作詞,還有琴棋書畫。
女子之間的攀比很多,除去最直接的容貌家世,接下來的就是才華。
有一門擅長的技藝,在這種宴會裏可以揚名,也能給家族帶一定的榮光。
就地取景,女眷們的帶杏花的詞一句接着一句冒出來,這種高雅的氛圍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華袖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看着那脫口成詞的女眷們,垂眸藏住眼裏的自卑。
這樣的場合,她們格格不入。
說了詞,陵親王妃覺得不太有趣,便開始玩飛花令。
一圈又一圈的飛花令傳遞下來,唯有沈錦瑟和阮白虞沒有被罰過一次。
最後,也就隻剩下兩人了。
阮白虞端起茶杯,向沈錦瑟舉起來,笑着開口,“我認輸。”
就她和沈錦瑟,再來十輪也分不出勝負。
沈錦瑟舉杯,“打平吧。”
說完,兩人微微一笑,然後低眸喝茶。
坐在一邊的女眷的看着這兩位面容絕美的女人,舉手投足間的優雅從容,眉宇間的自信淡然,還有一些尊貴霸氣。
厲害的女人都是相似的嗎?
雖說這位沈姑娘身份不明,但想來也是一位尊貴之人。
“修王妃和沈姑娘果真是滿腹經綸,才華橫溢。”陵親王妃笑着開口誇贊道。
阮白虞放下茶盞,笑了笑,“皇嫂過獎,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一個女眷笑着開口,“修王妃娘娘就莫要謙虛了,你都是班門弄斧,那咱們可就是門外漢了。”
“王妃娘娘才貌雙全不說,還學富五車,詩詞脫口而出,難怪付先生那麽欣賞王妃娘娘。”一位女眷笑着恭維一句。
以前隻覺得付先生欣賞王妃娘娘隻是因爲鄭國公,如今看來,付先生是真的欣賞修王妃。
“付先生?”沈錦瑟狐疑的看了一眼阮白虞,“是否是付青正先生?”
阮白虞點點頭,“是他。”
沈錦瑟開口說道,“我聽說過,這位付青正先生剛正不阿,他被比作一個行走的書閣,由此可見他的知識儲備是何等的淵博。”
在蒼國的時候,她就聽說過這位付先生的大名。
他也是一位天才呢。
阮白虞笑了笑,微微颔首,以此來表示沈錦瑟說對了。
一個女眷笑着開口說:“不愧是沈姑娘。沈姑娘見多識廣,正是這位付先生,凡是讀書人,無不崇拜。”
“我也很崇拜這位付先生,若是有緣,真想去拜訪一二。”沈錦瑟微微颔首,淡聲開口說道。
另一個女眷笑了笑,開口,“那沈姑娘可以和你身邊的王妃娘娘說說,付先生算是看着王妃娘娘長大的。”
沈錦瑟歪頭看着阮白虞,實屬沒想到還有這回事。
“沈姨,書塾的先生就是付先生。”君星绾揚起一個笑容,“沈姨可以送我去書塾,我幫沈姨引薦一下先生。”
“真的?”沈錦瑟低頭看着君星绾,問道。
君星绾點點頭,認真道,“先生可喜歡我了呢,包在我身上。”
沈錦瑟摸了摸君星绾的腦袋,“那就有勞小郡主了哦。”
君星绾拍拍胸膛。
阮白虞目光溫和慈愛的看着君星绾,“有這小家夥在,不怕伯父不欣賞你。”
“借你吉言。”沈錦瑟說。
女眷看着這三人,而後有些羨慕的目光落在了君星绾身上。
付先生教學,這可是連皇子都沒有的榮幸啊,身爲修王妃的女兒,她但真是好福氣。
這或許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吧。
華袖擡頭看了眼坐在一邊的沈錦瑟,目光幽暗一瞬,而後垂眸藏住眼裏的色彩。
這個女人身份不明,不過她也是借住在修王府的,爲什麽她什麽都知道都懂,而自己卻是一無所知呢?
而且沈錦瑟穿得那麽好,鬓發裏的頭飾也不簡單,再看看自己,在沈錦瑟身邊,宛若一個丫鬟。
難不成阮白虞是特地帶她來羞辱自己的?
女眷們閑聊的時候,飯菜上桌了。
不得不說,陵親王妃是用心了,這飯菜看着就很精緻。
沈錦瑟準備伸手夾菜的時候,身邊的婢子正要給她斟酒,然後不小心碰到沈錦瑟,酒壺裏的酒液體酒灑落在沈錦瑟身上面。
也虧得是無色的液體,不然沈錦瑟這身裙子就毀了。
婢子吓得跪在地上連聲求饒道:“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姑娘恕罪。”
沈錦瑟看着求饒的婢子,目光微冷。
不像是無心的,那就是……有意的了?
就在陵親王妃要說話的時候,沈錦瑟微愣的聲音響起來,“不論是否故意有心,你這樣毛手毛腳會叫我懷疑陵親王妃管教下人的本事。”
被将一軍的陵親王妃笑容不變,她笑着開口說,“沈姑娘所言不錯,是本妃疏忽了,讓個毛手毛腳的婢子毀了沈錦瑟的衣裙,等回去本妃叫人給你做一身衣裙。”
說完,陵親王妃擺手,讓人将這個婢子帶下去。
至于這帶下去,八成是處死。
沈錦瑟淡淡開口,“不必,多謝陵親王妃好意,我不缺這身衣裙。”
就算她如今不是鎮國公主了,這身衣裙錢,她也不缺。
陵親王妃好脾氣的笑了笑,說道:“本妃叫人帶你去換身衣服。”
“嗯。”沈錦瑟颔首,而後起身準備離開。
婢子走上來,屈膝一禮後擡手做請。
沈錦瑟和阮白虞颔首示意後,跟着婢子離開了。
雖則沈錦瑟離開,宴會依舊如常。
阮白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這場宴會的好戲,隻怕是才開始呢。
這邊。
沈錦瑟跟着婢子回廂房換衣服,身邊除了陵親王妃派遣的婢子,還有素蘋。
走了一會兒,沈錦瑟眼裏的目光暗沉了幾分。
“你身上挺香的。”沈錦瑟開口。
婢子心裏一顫,而後穩住心神不卑不亢的回答,“奴婢有體味,怕熏着主子,所以才用熏香。”
沈錦瑟淡淡開口,“是嗎?”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讓婢子感覺到了巨大的威壓。
她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女子,而是一個掌控大權的帝王。
“是,是啊,奴婢自小就帶着體味,所以隻能熏香掩蓋。”婢子磕磕絆絆的開口,聲音有些許發顫。
沈錦瑟不再說話。
沒一會兒,婢子引着沈錦瑟走到了廂房門口,而後開口說,“沈姑娘先進去吧,奴婢這就去給你拿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