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陽擡頭看了一眼華琊,慢悠悠開口,“說到底還是跟人有關,王妃娘娘那可是被千嬌萬寵長大,她怎麽就沒變成華袖那個鬼樣子?”
華琊喝了一口粥,開口,“師兄你不是說了嗎,跟人有關,華袖那種人,能跟王妃娘娘比嗎?”
雖然修王妃娘娘不算是個好人,但至少能讓晏陽覺得不錯的人,那是真的不錯。
晏陽吃完包子,開口說道:“還真不能,雖然王妃娘娘的心狠手辣不比華袖差,但是王妃娘娘有良知,有底線,愛護親朋好友,還護短,至于華袖……,呵,就是個腦子有病的瘋女人。”
這句話來形容華袖,也算是過高評價了。
“心狠手辣嗎?我倒不覺得,王妃娘娘挺好的。”華琊開口說了一句。
晏陽嘴角微微一抽,喝完粥後,他語重心長的開口說,“年輕人,你太天真了,王妃娘娘看着是面善溫柔,可這骨子裏的冷血和狠辣那是完全不比王爺遜色啊。”
華琊沉默。
是這樣的嗎?
可爲什麽他覺得王妃娘娘挺好的?
大概是她讓自己重獲新生吧。
吃過早飯,晏陽擦了擦嘴後就去收拾藥材了。
該曬的藥材搬出來曬一曬,藥田裏該收割的就收割一下。
等弄完了,師兄弟兩人坐在藥田邊的田埂上,看着郁郁蔥蔥的藥田。
晏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繼續之前的話題,“一個能率軍平亂的女人,一個可以和承華帝他們談判的女人,你真覺得她很溫柔善良?或許王妃娘娘是挺溫柔善良的,隻不過那隻是對王爺而已。”
華琊側頭看了一眼晏陽,“我從未覺得王妃娘娘溫柔善良。”
能和君離師兄并肩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人。
阮白虞不是個好人,但她也不是很壞的人。
晏陽點點頭,而後開口說道,“想要來王爺手下某份差事嗎?”
華琊一愣,而後微微搖頭,“暫時不了,我還有仇沒報。”
當下,報複華袖才是他最想做的事。
晏陽瞬間明白,他擡手拍了拍華琊的肩膀,道,“記得做的隐秘點。”
華琊愣住,看着晏陽那爽朗的模樣,嘴角不自覺瞧瞧一個弧度。
這就是有人關心的感覺嗎?
好些年沒體會到了。
真好。
晏陽瞥了一眼華琊,開口,“傻了?”
華琊回神,開口,“知道了,多謝師兄。”
“客氣什麽。”晏陽說。
……
吃午飯的時候,阮泓和郁五淵回來了,還有在刑部忙碌的阮幕安也趕過來了。
吃過午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處玩笑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分開各自玩各自的。
熱熱鬧鬧開開心心的玩了一個下午,等吃過晚飯,一行人才意猶未盡的散了。
送走了一大家子人,阮白虞轉身準備進去。
見君離慢了幾步,阮白虞停下腳步等候,等他走了上來之後,開口說道,“想什麽呢?”
君離伸手拉住阮白虞,牽着她往裏面走去,“如何處死華炀。”
阮白虞一愣,“你這一下午都在陪着他們,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這人能未蔔先知嗎?
君離看了一眼人,開口說,“我中間抽空去了趟書房,路上被堵了。”
阮白虞瞬間就明白了。
原來如此啊。
“她又如何編排我了?”阮白虞開口詢問。
君離搖搖頭。
“嗯?”阮白虞不解。
君離開口說,“我沒聽,直接把人趕走了。”
阮白虞沉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這還真是君離的作風。
君離捏了捏她的手,溫聲開口,“走吧,該來的躲不過去。”
阮白虞點點頭。
前廳。
夫婦兩走到屋内,就發現裏面的氣氛不太對勁。
沈錦瑟和花顔,晏陽師兄弟,還有王琛幾位。
這算是全到齊了啊。
阮白虞自動忽略跪在地上的華袖,看着一群人,開口,“你們怎麽都在啊?”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嗎?
怎麽齊聚一堂了。
王琛颔首問安,溫聲開口,“華姑娘讓我們幫她求求情,我們被求得一頭霧水,好奇的過來看看。”
沈錦瑟點點頭,“亦然。”
“我們也是。”晏陽開口說。
阮白虞點點頭,然後準備往前走去主位上坐着。
華袖跪着挪上去伸手抓住了阮白虞的裙擺,哽咽着開口,“求王妃娘娘饒了師兄吧,師兄隻是意氣用事,娘娘,你饒了他吧。”
阮白虞駐足,回頭看着聲淚俱下的華袖,有些無措地擡頭看着身邊的君離,“王爺……”
君離低眸看着華袖的那隻手,冷聲開口,“松手。”
華袖怯懦的收回手,眼淚婆娑的看着君離,“…,師,師兄……,求師兄看在同門的份上饒了華炀師兄吧……”
阮白虞抓住君離的袖子,不知所措的開口,“王爺,妾身什麽都不知道啊,妾身鳳鳴帶着華姑娘離開,誰知道半路上那個狂徒忽然要刺殺妾身,要不是立陽出現的及時,妾身和圓圓怕是見不到王爺了。”
君離伸手拍拍阮白虞的背脊,輕聲開口,“不要胡說,不會的。”
就算知道這個小姑娘是演的,他還是忍不住去配合。
沈錦瑟看着阮白虞那弱不禁風、可憐楚楚的樣子,頓時明白了。
估計華炀是動手了,隻不過應該是虞姐激的。
華袖不由擡頭瞪大眼睛看着阮白虞,愣愣的開口,“…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你怎麽能這麽颠倒黑白呢?明明是你故意激怒師兄的……”
阮白虞擡頭看着王爺,“王爺,妾身沒有,你是知道妾身的,妾身怎麽會做那種事啊!”
王琛溫和卻又冷漠的聲音響起來,“刺殺王妃是死罪,華姑娘,華炀對娘娘動手,那就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你何必在這兒颠倒黑白。”
沈錦瑟嗤笑了一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怎麽,華姑娘是想要枉顧國法嗎?”
晏陽看了一眼君離,而後點頭看着華袖,開口,“來了沅國那就要遵守沅國的律令,華炀不知死活對娘娘動手本來就是死罪,你在求情,隻怕是要牽連進去。”
你一言我一句,直接堵死了華袖的話。
君離冷聲開口:“念在師父的份上,這件事就私了了。”
華袖愣住,眼裏的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這……
這是無力回天了嗎?
阮白虞站在君離身邊,目光和華袖對上,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和挑釁。
華袖像是沒看到一樣,她跌坐在地上無聲哭泣,那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