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微微颔首,而後也不多話,直接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
“本王打聽的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想等疫病過了在好好整頓一下那些宗親。”君離冷聲開口說道。
郁五淵将目光落在那個信封上,瞬間就明白君離的意思了。
給陵親王府找點事情,不要讓陵親王妃那麽閑。
“臣明白。”郁五淵開口。
君離微微颔首,而後站起身,“此行親衛跟着,少卿大人可安心。”
說完,君離轉身就走了。
郁五淵知道自己的逆鱗是那丫頭,自己也知道郁五淵的逆鱗是阮沐初。
目送君離離開後,郁五淵起身走上去拿起來信封,看了一會兒,低笑了一聲。
這話說的,完全打消了他的擔心啊。
修王殿下的親衛,每一個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此行,安全不已。
等君離離開,郁五淵拿着那封信,開始着手行動。
傍晚。
郁五淵出現在了廷尉。
阮幕安看完手頭上的這個案子,而後擡頭看着郁五淵,緩聲開口,“修王殿下這次的手腕有點溫和啊。”
破天荒第一次,修王第一次搞了一點不大也不小的事。
但是這件事很要命的一點就是可以大也可以小,如何處理,全看他心情。
他的心情,不就是取決于自家家嗎?
陵親王妃的事情,蘇葉也和自己說過,這件事,他當然是不可能往小了去。
郁五淵聳了聳肩膀,“皇上的意思,過段時間再整頓那些宗親。不過大哥真的覺得殿下的手腕很是溫和嗎?”
這件事,阮幕安肯定是要往大了去處理,到時候陵親王妃勢必要去求人。
審辦這個的人除了阮幕安就是姬珩,首當其沖就要去找蘇葉和姬月。
一旦這兩人說不動,那就隻能從修王妃娘娘那下手。
畢竟阮幕安寵愛兩個妹妹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阮幕安頓時就明白了。
“行,我回去和夫人說一下。”阮幕安緩聲開口。
修王殿下還真是厲害,陵親王妃不是要落自家妹妹和修王府的面子嗎?
如今,陵親王妃要是想要保住她的母族,那就隻能低聲下氣的去求妹妹。
不得不說,解氣!
一邊的姬珩擡頭看着兩人,溫聲開口,“夫人那邊我也打個招呼。”
阮幕安放下文書,“放出消息去,說這件事我要往大了處理。”
姬珩颔首,擡手一揖就出去了。
阮幕安和郁五淵也起身往外面走去。
看今天這架勢,那一行人是要住在大甯寺了,隻怕明天才會回來。
與此同時。
陵親王府。
陵親王妃坐在一邊看着自己年邁的母親,擡手揉了揉眉心。
責備的話說多了,如今是半個字都不想說了。
朝廷命官去賭場賭博,搞了一條人命,這件事,丢人不說,一個不小心還會丢了官職。
這就不說了,畢竟是以前的舊賬,她叫人去處理幹淨了,八成是找不到什麽證據的。
如今不止是這一個事。
她的好弟弟,一把年紀的人,居然還幹起了強買強賣的生意!
那清白人家的女兒不同意做妾,一頭碰死了。
到底是什麽人間絕色,讓他那麽念念不忘,煙花之地的女人不多嗎,爲什麽非要去碰那些清白人家的女兒?
碰了就不說,爲什麽不解決掉,叫人家的父母告到了廷尉。
廷尉那是什麽地方,有進無出的鬼地方,有皇上的特許,管你是不是朝廷命官或者是皇親貴胄,在那兒,脫層皮都是輕的了。
他們才遷回京城,怎麽就不知道夾着尾巴做人呢?!
她那個蠢弟弟,這不是找死嗎?!
如今這件事不大也不小,但是廷尉少卿和刑部尚書可都是修王妃的姐夫和親哥哥,她是在怕修王妃從中作梗。
到時候,這見是可真就沒那麽容易處理了。
幸好還沒有将人給得罪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前去打探消息的婢子跑了進來,然後腿一軟跪在地上,“奴婢打聽到,廷尉少卿已經把這個案子移交到了刑部,刑部尚書要秉公處理!”
秉公處理?
陵親王妃擡手扶額,一時間就明白這位刑部尚書的意思了。
一邊的秋老夫人跌靠在椅子裏,面上浮上了無措和惶恐。
她看着陵親王妃,焦急不已的開口,“王妃娘娘,娘娘,求你救救你弟弟吧。”
說着,秋老夫人就扶着椅子扶手起來,準備跪在地上哀求自家的女兒。
她就隻有那麽一個兒子,萬萬不能出事啊!
陵親王妃揮手,讓一邊的嬷嬷上去将自家母親扶起來。
“母親,這件事本妃也沒辦法,你也知道,那是刑部啊,就算本妃是王妃,可也無法插手那麽些事情。”陵親王妃無奈的開口。
這件事,她想幫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幫。
她隻是個女眷,無法插手到刑部案子的事情。
秋老夫人愣了一會兒,而後開口道:“娘娘,你去和刑部尚書的夫人說一說,你是王妃娘娘,她肯定會聽你的話,你讓她吹吹枕邊風,到時候這個案子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陵親王妃看着老淚縱橫的母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母親,刑部尚書是長平侯,她的夫人背後護國公府,本妃的話,她八成不會聽。”陵親王妃開口說道。
長平侯夫人獨得長平侯的寵愛,很受鄭安國公夫婦的喜歡,且又出身護國公府,這樣的身份,根本就不必她遜色分毫。
隻怕根本就不會賣她的一點面子。
最主要的是長平侯是修王妃的親哥哥,他們是一家人,隻怕自己去說了,到時候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秋老夫人一愣,而後不死心的開口說道:“那你去找刑部侍郎的夫人,這給案子不大也不小,刑部侍郎也是有權處理的,到時候先斬後奏,我就不信他刑部尚書還有能耐重新翻出來處理!”
陵親王妃看着自家母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刑部侍郎姬珩,也是侯爺,而且刑部尚書對他是有知遇之恩,他如今這一切的榮華富貴可以說是刑部尚書給他的。
母親究竟譜什麽覺得刑部侍郎會爲了一個案子背叛自己的恩人呢?
“母親。”陵親王妃不禁加重了幾分語氣,“刑部侍郎是刑部尚書一手提攜起來的,你憑什麽覺得他會爲了應該無關緊要的案子去背叛他的上司和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