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顔微微愣住。
她去沅國嗎?
那殿下怎麽辦?
“虞姐姐,我要是去了,那殿下怎麽辦?”花顔輕聲開口,“公主殿下待我極好,隻要公主殿下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
如果沒有公主殿下,也就沒有如今的花顔。
阮白虞側頭看着花顔一臉認真說着自己态度的模樣,笑了一聲,“公主殿下聽到你這句話,會很欣慰。”
又被誇了一句的花顔有些害羞腼腆。
虞姐姐怎麽那麽喜歡誇自己,自己明明也沒有多麽好呀。
花顔想。
木池銘踏着時間點走進來,見這殿内幾乎空了一半的位置。
這個時辰都沒有回來,隻怕是……
木池銘擡眸看到了坐在一邊的阮白虞。
阮白虞擡頭看去。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
木池銘移開了目光,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等他坐下了沒一會兒,殿内響起了一些聲音。
阮白虞仔細聽了一會兒,都是再嘀嘀咕咕說自己的家人爲什麽還沒有回來。
随着時間流逝,天色漸暗,依舊無人進來。
殿内的女眷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可又沒有詢問的地方。
阮白虞有些了,和一邊的宮娥說了一下,讓她擺膳。
宮娥不敢擅自做主,隻能去問管事。
管事問到了木池銘那兒。
木池銘擺手,讓管事擺膳。
沒一會兒,飯菜就被端到了沅國席位這邊。
錢杉等人看了一眼阮白虞,低頭開吃。
殿下神勇,他們擔心了也是瞎操心。
等下隻怕恐有是非,他們還不如趕緊吃飽肚子,到時候才有力氣護着王妃娘娘。
雖然王妃娘娘似乎不太需要人護。
“修王妃此舉隻怕不妥吧?”一個官員開口說道:“主人未到,客人便先吃起來了,這就是沅國的禮數?”
阮白虞低眸看着桌子上的飯菜,一個字都懶得說。
錢杉胡亂嚼嚼肉塊咽下去,開口道:“這位大人,若是本官沒記錯的話,現在應該過了晚膳的時間點,主人遲遲未到便要餓着客人,這就是你們胡國的待客之道?”
“強詞奪理!”
錢杉笑了笑,不緊不慢道:“自己輸了道理就說别人強詞奪理。這位大人,你不顧及自己的顔面,也要顧及一下胡國的顔面。”
比起那位大人有些胡攪蠻纏的樣子,錢杉溫和儒雅的模樣是真的很能博得好感。
文官嘛,不就是該斯文儒雅點,何必氣個臉紅脖子漲。
那個官員被錢杉兩句話就怼的啞口無言。
見那個官員怯懦了,錢杉坐回去,繼續吃飯。
隻不過,還沒吃上幾口,又有找茬的聲音響起來。
“修王妃真是心大,修王殿下如今都沒回來,你還吃得下去飯?”齊麗黛涼涼開口說了一句。
一些人不太贊同齊麗黛的話。
修王是什麽人啊,就那樹林裏,别人有事他都不可能有事。
修王妃不擔心不是很正常嗎?
說來,她們也想要給這麽厲害的丈夫。
阮白虞擡頭看去,“狩獵晚歸是正常事吧?難不成本妃擔心他就能回來?”
說完,阮白虞低眸繼續吃飯。
齊麗黛被阮白虞一句話給噎住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阮白虞繼續不緊不慢吃着晚飯。
那神閑氣定的樣子,簡直讓好些女眷嫉妒不已。
老實說,她們也想像阮白虞這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急得和熱鍋上似的。
木池銘老神在在的坐在一邊。
甯國公年紀大了沒去摻和,如今也是坐在席位上,端着一杯茶氣定神閑的。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傳來了一些動靜。
眨眼的功夫,二十多個男人相互攙扶着進來了。
一身狼狽不說,衣衫褴褛,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幾個女眷急忙起身上去。
木池銘起身緩步過去,“這是怎麽了?有無大礙?”
“刺客,獵場裏面有刺客。”那個男人有些焦急的開口說道。
刺客?!
殿内的不少人臉色一變。
木池銘面露些許凝重之色,“你們是怎麽回來的?”
“我們一群人遇到刺客交手了,隻不過他們的目标似乎不是我們,打了一會兒他們就走了,我們就急忙趕回來,隻不過路上有些陷阱,所以弄得這麽狼狽。”一個男人開口說。
目标不是他們?
那就是皇上和幾國的使臣了?
不少人倒吸一口氣,瞬間是坐都坐不住了。
木池銘急忙讓禁軍首領過來,讓他帶軍去獵場找皇上他們。
阮白虞低眸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裏,慢慢嚼着。
“修王妃似乎不擔心?”胡國的禮部尚書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他這句話,直接将目光從那幾個男人身上引到了阮白虞身上面。
阮白虞擡眸看去,而後垂眸,一言不發。
那樣子,冷淡又孤傲,似乎是完全不把這位禮部尚書放在眼裏。
禮部尚書看着低眸的女人,心裏竟有一瞬的膽寒。
那冷淡的目光,好危險。
“貴國的獵場出現刺客,該擔心的是貴國吧,畢竟各國使臣都在裏面,不知貴國想好如何向幾國交待了嗎?”錢杉溫笑着開口。
“我國素來寬厚待人,隻要殿下他們沒事,這件事好說。”錢杉咧嘴一笑,“這位大人現在最好祈禱承華帝和各國的使臣平安無事。”
禮部尚書看着錢杉,沉默了片刻,冷笑了一聲,“這位大人這副樣子,還有修王妃這副樣子,不得不叫人多想啊。”
木池銘側頭看去,隻不過看得不是禮部尚書,而是阮白虞。
阮白虞擡眸對上木池銘的目光。
這才聽說出事,着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木池銘移開目光,和一邊的禁軍副将說了幾句。
禁軍副将一禮,轉身大步走出去。
“多想什麽?”溫和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來。
阮白虞手裏拿着筷子看着那個禮部尚書,面色淡淡,看不出什麽喜怒。
“皇上和蒼國同行卻不和貴國同行,還有那拉提部落和甯國,兩國結伴也不願意和貴國同行,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禮部尚書開口。
阮白虞手裏的筷子動了動,她看着那個禮部尚書,淡聲開口,“這位大人的話實在是有意思,你不知道猛獸是不需要結伴嗎?”
想起修王一個時辰就扛回來一頭老虎,一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話竟然好有道理。
像修王那樣的人,結伴而行什麽的,一點不符合他孤傲清冷的氣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