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姝梳好了發髻,阮白虞将手裏的步搖遞過去。
“或許白虎皮放在外面有價無市,可在我這兒,真沒什麽。”阮白虞溫聲開口。
“……”
王姝簪步搖的手微微顫抖。
娘娘你快别說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杜若看着阮白虞清瘦的背影,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家王爺每年都會去狩獵幾次,府上庫房裏的皮料都要堆成灰了。”說到這兒,阮白虞頓時響起了什麽,“這放着也是放着,等到時候回去,我讓人翻出來給你們裁做幾件,到時候穿着冬天就不冷了。”
王姝和杜若微微一愣。
“奴婢多謝娘娘。”兩人齊聲道謝。
跟到了這麽一位主子,是她們的福氣。
衣食住行,娘娘從未虧待過半分,平日裏也沒有那麽的規矩,而且娘娘從不會拿着她們這些奴婢來出氣。
說來,她們這日子,過的比一般的小姐還不錯。
梳妝好,已經是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
提前吃過午飯,阮白虞就帶着君闊去營地轉轉。
見阮白虞過來了,一邊宮娥急忙上來引着她往席位走去。
坐在椅子上後,阮白虞讓君闊坐在腿上,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陽,若有所思。
不知道君離他們會不會回來吃午飯。
今早上睡懵了,完全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離開了,他中間回來的時候自己也還睡着。
這才一早上不見,怎麽就有點想人了。
她還有救嗎?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了動靜。
齊青臨和沈錦瑟一行人朝着外面而來。
一個個臉上帶着薄汗,面色紅潤,眼角眉梢是滿滿的暢快。
可見他們這一早上的狩獵很是盡興。
見阮白虞坐在那兒,齊青臨和沈錦瑟分别打了招呼。
阮白虞颔首問好。
等齊青臨他們坐在席位上後,秦禾和空桑一行人也來了。
有說有笑的,看上去也很盡興。
阮白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等她放下杯子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騷動。
當看到君離挺拔清瘦的身影時,阮白虞無聲的松了一口氣。
君離和陳毅安走過來,各自坐在席位上。
洗過手後,君離将君闊給抱過去了。
這小家夥嫌棄自家父親一身汗味,抗議的扭了兩下身體,然後就不掙紮了,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開,任命了。
阮白虞瞧着這父子兩,輕笑了一聲,然後拿出帕子遞過去,“擦擦。”
君離接過帕子擦去額頭上的汗。
等君離将帕子收起來後,阮白虞将溫水遞過去,“累嗎?”
“還好。”君離應答了一聲,而後才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水。
阮白虞嗯了一聲。
“這裏的風景還不錯,下午可以帶着小滿去走走看看,不過不要走遠,很危險。”君離低聲開口說了一句。
阮白虞點頭,叮囑了一句,“我知道,你去狩獵也注意安全。”
君離颔首,而後看着不太樂意待在自己懷裏的君闊,擡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君闊頓時氣鼓鼓的看着自家父親,最後,咿咿呀呀控訴了兩聲。
那小模樣,又乖又萌的。
注意到這邊的不少女眷都快要被君闊給萌翻了。
原來小孩子也會這麽可愛啊。
君離看着氣鼓鼓的兒子,這樣子,簡直是和那丫頭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乖。”君離揉了揉自家兒子的腦袋。
君闊扭頭看了一會君離,最後不嫌棄的縮在他懷裏面。
“吃過午飯,應該過會兒就要睡覺了。”阮白虞低聲說了一句。
君離點頭,看着安靜的小家夥,目光溫和了一些。
倒是希望尚未出世的小家夥和小滿一樣乖,别太鬧騰,畢竟有一個大的就足夠了。
皇上回來了,總管太監吩咐下去。
沒一會兒,膳房準備好的飯菜被端上桌子。
沈錦瑟看了一眼乖萌乖萌的君闊,而後移開目光,喟歎一句。
要不是場合不對,她還真想沖上去将小滿給搶過來抱着,然後親親那肉乎乎的小臉。
這麽乖的孩子,她也想要啊。
吃過午飯,一行人坐着閑聊一會兒,等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才起身離開。
阮白虞目送一行人離開。
隻不過,等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阮白虞看到了空桑依舊坐着沒動,那樣子,似乎是不打算去狩獵了。
坐了一會兒,阮白虞就帶着君闊準備去看看風景。
等她倆開營地走了一會兒,身後就緩步跟上來了一個人。
“修王妃不介意我跟着一道走走吧?”空桑溫和的聲音響起來。
阮白虞側頭看了一眼空桑,而後放慢步子,溫聲開口,“不介意,隻不過大祭司爲何不去狩獵?”
草原上的兒郎不都是很喜歡狩獵嗎?
“傷口裂開了。”空桑溫聲開口,說完,他看着被王姝抱在懷裏的君闊,道:“我可否抱抱小世子?”
這孩子看着有靈氣,生的面善,以後定然是個有作爲有福氣的。
“他有些胖,你的傷……”阮白虞開口。
空桑笑道:“抱個孩子沒問題。”
阮白虞看了一眼王姝。
王姝走上去将君闊遞給了空桑。
空桑接過君闊抱着,見着小家夥一點不認生,目露些許喜愛,“修王妃有福,這孩子可愛又有靈氣。”
阮白虞笑了笑,道:“多謝大祭司誇贊。”
說完,她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眼裏是滿滿的驕傲。
幾人緩步在樹林附近緩步走着,郁郁蔥蔥的樹枝遮去了不少陽光,陰涼舒服。
走了好一會兒,空桑溫聲開口說:“花顔的事,多謝修王妃了。”
阮白虞微微一愣,而後将空桑的目光,笑道:“大祭司嚴重,你我都是顔顔的親人,護她事分内事。”
空桑看着阮白虞,一時無言。
記得第一次見到修王妃的時候是在花婆婆那兒,那時候,她還些青澀,可以能看出她不一般,遲早會有一番作爲。
如今,她早已沒了青澀,變得沉穩大氣,可獨當一面。
“說到這事,本妃也是很愧疚。”阮白虞微微歎了一口氣,“若是早些去了,顔顔和花婆婆會不會和以前一樣。”
“所有事情,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是顔顔該經曆的。”空桑緩聲開口。
這個世上沒有如果,花顔那孩子該經曆什麽,要經曆什麽,從她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寫定了。
那些事他們無力回天,也無法更改,能有的不過是遺憾和愧疚。
阮白虞歎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