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飯菜上桌。
夫婦兩吃過晚飯,然後就在院子裏散步。
君離簡單的說了一下空桑來找自己的目的。
聽完之後,阮白虞沉默片刻,低聲開口道,“爲何那拉提部落會選擇臣服我國?胡國不也和那拉提部落挨得近嗎?”
君離擡手點了點阮白虞的眉心,低聲開口道:“你忘了承華帝和公主殿下私下見過嗎?隻怕是簽訂了什麽盟約。”
那一下午的事情,是要用心打探一下,不會不知道。
空桑知道胡國和蒼國已經達成了某種交易,如果他再去向胡國臣服,隻怕達不到他想要的結果。
再則,那拉提部落和沅國還有一樁聯姻擺在那兒。
以空桑的深謀遠慮,他隻會選擇沅國臣服,以此來到達利益最大化。
“明白了。”阮白虞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嘀咕一句,“這腦子都不好使了。”
君離拉開阮白虞的手,眸光裏含着些戲谑,“别拍了,本來就不好使,這要是再拍傻了可怎麽辦?”
阮白虞愣愣地看了一眼君離,而後反應過來,擡手一巴掌甩在他胳膊上,兇巴巴的開口,“君離!”
看着快要氣成球的小姑娘,君離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你還笑!”阮白虞咬牙開口,說着,擡手握成拳頭去錘君離。
迎着她那兇狠的目光,君離勉強收斂幾分笑意。
“好了好了,不笑了。”君離忍笑開口,他擡手握住小姑娘的拳頭,伸手将人摟在懷裏,順毛,“我家夫人最聰明了,不氣不氣,對身體不好。”
阮白虞猛地低頭撞在了君離胸膛上,憤憤開口,“惡劣!故意氣我很好玩嗎?”
聽着小姑娘憤憤控訴,君離眼裏滿是笑意。
說實話,挺好玩的。
看着這小姑娘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兒,兇巴巴的亮出自己的爪子,想撓人又舍不得,隻能舉着鋒利的爪子故作兇神惡煞威脅幾句。
實在是可愛得不行。
“不好玩,但你可愛。”君離一臉清正的開口回答。
阮白虞恨恨磨牙,她擡頭看着君離含笑的眼眸,闆着白嫩的小臉兇巴巴開口,“可愛你個頭喲!這不是你故意氣我的理由!”
君離輕咳兩聲,态度誠懇的開口說道,“沒忍住,沒有下次。”
“……”阮白虞涼涼瞥了一眼人,眼角眉梢寫滿了不信。
這話,就像是最後一次一樣,毫無可信度而言。
君離低聲哄了幾句,然後帶着這個小姑娘繼續散步。
八月的天氣涼爽了許多,太陽落山後,晚風微涼,拂面而來很是舒服。
見天色晚了,夫婦兩就準備回屋子了。
難得有閑情逸緻,夫婦兩擺了棋局博弈。
伯仲之間的棋局下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阮白虞認輸。
君離撿着棋子說道,“再堅持一下說不定就是你赢了。”
阮白虞往椅子裏一靠,撇了撇嘴角開口,“可拉到吧,我棋藝不如你,除非是你讓我。”
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知道的,她的棋藝本來就是師從君離,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不可能的。
君離擡眸看了一眼這小姑娘嬌俏的模樣,繼續低頭分揀棋子,“又不是沒有讓過。”
阮白虞忽然就想到了前幾年過年的時候。
那時候鄭虎還打賭說他會赢,結果這人不着痕迹輸給了自己,當時鄭虎那叫一個郁悶。
“王爺娘娘,陳大人在外求見。”屋外響起了王姝的聲音。
阮白虞回神,擡頭去看君離。
“請。”君離冷聲開口。
陳毅安匆匆走進來。
“殿下,王妃娘娘。”陳毅安擡手一揖,不得他們夫婦說什麽,沉聲開口道,“約莫一個時辰前,甯國和蒼國鬧出人命了。”
君離去撿棋子的手一頓。
而後,他微微俯身撿起棋子丢在盒子裏,“仔細說。”
陳毅安擡手一禮,道,“胡國的禮部尚書做東在那煙花之地宴請幾國的使臣,甯國的一個官員和蒼國的一個官員争奪一個女人大打出手,蒼國的那個官員被失手打死。”
阮白虞蹙起了眉頭。
胡國的官員宴請不奇怪,可是宴請在那煙花之地,胡國的律令裏面似乎禁止官員出入煙花之地吧?
這不是明着觸犯律令叫齊青臨難堪嗎?
不論到底如何處理這個事情,就單瓶胡國官員做東在煙花之地請客,他就難看得下不來台了。
君離坐直身體,擡頭看去,冷漠的聲音響起,“你們去了?”
陳毅安低頭,“臣未去,錢大人也未去。隻不過下面有兩個官員偷摸跟着去了,他們是私自前去并未通禀錢大人。”
“把人召集起來。”君離擡眸看去。
陳毅安拱手一揖就下去了。
等陳毅安離開後,阮白虞擡頭看着繼續收撿棋子的男人,輕聲,“你這是?”
君離冷聲門口,“腿在他們身上,旁人也管不了,可若不管必定會帶來禍事,我要殺雞儆猴。”
阮白虞颔首,“那我不去了,你早些回來。”
君離颔首。
收撿好棋子,君離起身離開。
後院。
親衛站在一邊,幾個官員站成一排等候君離到來。
沉穩緩慢的腳步聲逼近,随之而來的壓迫感籠罩下來。
瞬間,錢杉等人連呼吸聲都放輕了。
君離緩步走上去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親衛低下頭。
幾個官員行禮問安,“臣參見修王殿下,殿下金安。”
君離冷漠看了一圈,“胡國官員宴請,誰去了。”
私下寂靜,沒有人敢承認,也沒有人敢吱聲。
錢杉頂着駭人的壓迫走上去擡手一揖,恭恭敬敬開口,“臣謹遵王爺教誨不敢亂來,故而約束他們不得前去,隻不過還是有人私自行事,臣管教不利,還請王爺責罰。”
說完,錢杉撩起衣袍跪在地上。
“起來。”君離冷聲開口。
錢杉愣了愣,急急忙忙道謝後站起來退到一邊。
接到君離的目光,陳毅安繞到了官員後面,忽然将兩個人踹出去。
陳毅安擡手一揖,道:“王爺,就是這兩位,我親自逮到他們從外面回來,一身酒味和胭脂水粉的味道。”
兩個踉跄摔在地上的官員正想發怒時聽到了陳毅安的話,頓時心沉了沉。
完了。
兩人心裏不約而同的浮上兩個字。
君離冷漠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打。”冰冷的聲音響起。
一邊的親衛不知道從哪兒拉來的兩條闆凳,兩個剛要爬起來的官員被拉到了闆凳上,厚重的木闆落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