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錦瑟五味雜陳的樣子,阮白虞拍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寬慰一下。
“作甚?”沈錦瑟無奈地看着她。
阮白虞笑嘻嘻的開口,“看你心情複雜,寬慰一下你啊。”
沈錦瑟無奈的看了一眼人。
這話還真是……
“頑皮。”沈錦瑟輕斥了一句,滿目無奈的看着笑嘻嘻的阮白虞。
阮白虞笑了笑,而後她伸手挽着沈錦瑟的胳膊,緩步走着。
過了片刻兒,她低聲說了一句,“說來,如今再見,有何感想?”
有何感想?
沈錦瑟不禁陷入了人沉思。
再見到齊青臨的時候,他過的很好,九五至尊,和她印象中的少年沒有多大的區别。
除了得成熟穩重更富有魅力,似乎也沒有什麽變化了。
還是那麽的喜歡笑,笑起來還是那麽明朗好看。
“沒有。”沈錦瑟開口。
說完,沈錦瑟垂眸看着腳下的石子,低聲開口:“好聚好散,再見也不尴尬,最多也就是朝政上的朋友而已。”
她和齊青臨,沒有做夫妻的緣分,也沒有做朋友的可能,最多,也就隻是朝政上的利益夥伴。
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放下,也不知道齊青臨有沒有放下,但如今這樣,便是最好的。
并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有始有終的。
阮白虞看着沈錦瑟精緻的面容,忍不住低聲道:“說真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若是放下了,何不找個驸馬過日子呢?”
看着沈錦瑟孤零零一個人,她怪心疼的。
沈錦瑟側頭看了一眼阮白虞,片刻,彎了唇角開口道:“見多了你和修王殿下如何恩愛有加,我便不想将就找一個,或許是甯缺毋濫吧。”
她也不比這個小姑娘遜色分毫,隻是沒有她的福氣罷了。
阮白虞看着沈錦瑟,隻怕不是不想将就,而是心裏還放不下吧。
見阮白虞的目光,沈錦瑟怪嗔了眼人,無奈開口說道:“吃過山珍海味,清湯小菜哪能入喉呢。”
阮白虞啞然,最後無奈笑了。
這個比喻,無懈可擊。
有齊青臨這個明月在前,那些螢火蟲和星星怎麽可能入眼呢。
“操心我做什麽,我一個又不是不能過了。”沈錦瑟挽着阮白虞的胳膊,邊走邊道:“比起兒女情長,我更喜歡匡扶朝政,等過幾年皇上能獨當一面了,我就從朝堂退下來,閑的時候就來找你玩,這日子不好嗎?”
“好,隻是……”阮白虞歎了一口氣,“算了,不說了,大不了到時候你來我這兒,我們一起養老。”
沈錦瑟看着阮白虞,眼裏浮上些溫和,“好,到時候我可就來找你養老了。”
阮白虞颔首。
兩人走了沒一會兒,管事就急匆匆的迎面而來。
管事走上前,擡手一揖,恭恭敬敬的開口:“可算是找到公主殿下了,皇上邀請公主殿下入宮商議一些政事。”
沈錦瑟颔首,她看了一眼阮白虞,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那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阮白虞點點頭,而後轉身就離開了。
沈錦瑟随着管事的離開。
至于阮白虞,則是回了天乾院。
樹蔭下,君離低頭在書寫着什麽。
阮白虞走上去再一邊的石凳上坐下來。
“這就回來了?”君離頭也不擡的問了一句。
阮白虞‘嗯’了一聲,拎起一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承華帝請公主殿下去商議政事。”
話音落下,君離擡頭看了一眼阮白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之間似乎有點什麽?”君離問了一句。
阮白虞點點頭,“你沒記錯。”
君離放下的手裏的筆,擡手不緊不慢研墨,對此,一個字都沒有想說的。
齊青臨和沈錦瑟都是出色的政客,公私他們分得清。
就算兩人不曾放下過,那也是無疾而終。
“你有什麽看法?”阮白虞雙手撐着臉頰詢問了一句。
君離研墨的手微微一頓,他擡頭看着這個小姑娘,沉默了片刻才問,“你确定要聽我的看法?”
阮白虞愣住,見君離眼裏的目光,她擡手一擺,“不聽了。”
這人嘴裏八成不會有什麽好話。
君離低眸繼續研墨,而後繼續寫字。
阮白虞伸着腦袋看了一會兒,道:“你給皇上寫信?”
“嗯。”君離應聲,“你是否要寫兩封家書回去?”
阮白虞撐腮思索了一會兒,笑得讨好:“要不你幫我寫一下?”
“……”君離淡淡看了一眼人,沒說話。
等他手上的書信寫好後,阮白虞笑嘻嘻的遞上兩張花箋,然後開口念自己書信的内容。
君離無奈看了一眼人耍賴皮的小姑娘,任命地提筆繼續寫信。
等将信件寫好後,君離就拽着阮白虞回屋睡午覺了。
禦書房。
沈錦瑟跟着太監進來的時候,裏面隻有齊青臨一個人。
“承華帝安好。”沈錦瑟擡手一禮,一口胡國話字正腔圓,抑揚頓挫,很是好聽。
齊青臨放下手裏的折子擡頭看去。
一邊的太監屈膝一禮就下去了。
禦書房内,瞬間就隻剩下了齊青臨和沈錦瑟。
齊青臨起身微微颔首,“公主殿下安好。”
說着,齊青臨擡手做請,引着沈錦瑟往一邊的羊皮地圖走去。
沈錦瑟緩步跟上去。
地圖前。
兩人并肩站在地圖面前。
沈錦瑟身上好聞的幽香傳入了齊青臨鼻間。
齊青臨拿起木棍指着地圖,開口道:“甯國等幾國小國夾在了我國和蒼國之中,如今蒼國步入正軌,我國局勢明朗,這幾個國家人人自危,隻怕爲了自保,他們會做出什麽。”
夾在兩給大國之中,可謂是夾縫求生。
爲了擴張國土,他們肯定是會對這幾個國家動手的,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沈錦瑟看着地圖,沉思了片刻淡聲開口:“無非是挑撥離間以此來獲取喘息或者是某些利益,引發我國和沅國的戰争,或者是引發貴國和沅國的戰争。”
那些人的手段無非就是挑撥離間弄起戰争。
齊青臨擡手指着地圖上的一個地方,不緊不慢開口道:“你再看這兒。”
沈錦瑟擡頭看去,目光頓時就暗沉下來了。
“我國和沅國鼎立多年,根基已穩,而蒼國後起之秀,這兩邊可夾雜着不少小國。”齊青臨不緊不慢開口。
沈錦瑟看着那兩個地方,心裏沉了沉。
如齊青臨所言,蒼國是後起之秀,比起胡國和沅國還差了很多,如今這個局勢,對蒼國非常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