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阮白虞起身的時候已經巳時了。
聽到屋内的動靜,素梅進屋伺候她洗漱更衣。
換好衣裙,君離抱着君闊從外面走進來了。
阮白虞回頭看了一眼父子兩,而後坐正了讓素梅繼續绾發,“小滿怎麽眼睛紅紅的?”
君離抱着君闊在一邊坐下來,“去慢了一步,哭個不停。”
這孩子快辰時醒的,醒來後吃過早飯玩了一個時辰,因着沒見過自家父王和母妃,就開始哭了。
等他過去,君闊已經哭得眼睛紅紅。
他也是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君闊給哄好。
君離雙手穿過君闊的腋下,拖着他的咯吱窩讓他站在一邊。
君闊乖乖的站着,目光卻是看着阮白虞的背影。
阮白虞從銅鏡裏看着這父子兩,想到六月份的事,不免憂心忡忡的開口,“到時候我們去胡國,他該怎麽辦?”
孩子丢不下,君離也丢不下,這不是在爲難她嗎?
阮白虞擡手撐着額頭,有些頭大。
“帶着去就行了。”君離不緊不慢開口說道。
阮白虞一愣。
帶着去?
“你都帶了,再帶個孩子也無妨。”君離看了一眼君闊,淡淡開口,“這粘人的脾氣和你是一模一樣。”
“哪有。”阮白虞反駁了一句,然後垂眸藏住眼裏的笑意。
君離瞥了一眼人。
等阮白虞洗漱好了,夫婦兩人帶着君闊去花廳。
吃過早飯,太陽也挂在了半空中,萬裏無雲,阮白虞眯着眼睛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而後抱着君闊往賬房而去。
君離也去做自己的事。
午時。
夫婦兩和三個孩子出現在花廳。
吃過午飯,君離和阮白虞回院子,君闊被素梅抱下去午睡。
後院的葡萄架子下是個納涼的好地方。
阮白虞做在石桌前看着賬本,君離則是被趕到了一邊,坐在秋千上面。
素蘋端着一些茶點瓜果過來,放下東西後,素蘋一禮就下去了。
阮白虞拿過算盤,低頭撥弄了一會兒算珠後,問道,“此次跟着你出使胡國的人有哪些?”
“禮部侍郎和禮部的幾個人,還有陳毅安,以及我的幾個親衛。”君離坐在秋千上不緊不慢晃着。
阮白虞側頭看了一眼人,見他那閑适絲毫不自在的樣子,眼眸彎了起來。
怎麽有點可愛?
君離淡淡瞥了一眼阮白虞,不緊不慢開口說,“文書已經遞出去了,路線已經規劃好了,到時候走官道一路前往,說不定在路上還會碰到其他使臣。”
阮白虞頓時收斂了幾分笑容,有些狐疑的開口,“蒼國與那拉提部落和我們都不同路,怎麽可能會碰上?”
話音剛落,阮白虞頓時就想到了什麽,“你的意思是還會有其他國家的使臣去胡國參加會盟?”
君離點頭。
阮白虞一邊核對賬目一邊思索,好一會兒,才道,“隻怕又是一場不簡單的會盟。”
君離淡淡開口,“自古以來,又有哪次的會盟會簡單?”
哪次會盟,不都是暗流湧動、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嗎?
阮白虞扯了扯嘴角,一邊提筆一邊開口說道,“都是千年的狐狸,我忽然就不想去了怎麽辦?”
“……”君離淡淡看着阮白虞。
見君離眼裏的危險目光,阮白虞頓時慫了,她讪讪一笑,“咳咳,去,我去還不行嗎?”
“乖點不好嗎?”君離淡淡開口,語氣裏有些許無奈。
阮白虞撇了撇嘴角,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我要是變乖了,你還不适應呢!”
君離啞然。
好像是這個道理,算了,都習慣了。
核對完賬本,阮白虞端着一碗冰鎮的銀耳羹和君離擠在秋千上面,微風拂面帶走了炎熱,再吃下一勺涼涼的銀耳羹,整個人瞬間涼快不已。
阮白虞吃着銀耳羹,悠閑着晃悠自己的小短腿,自娛自樂的一會兒,側頭就看到身邊的男人耷拉着眼皮子,似乎在想事情。
阮白虞拿着調羹舀起一勺冰冰涼涼的銀耳羹味道君離嘴邊,起身道,“想什麽呢?”
君離張嘴吃下銀耳羹,嚼嚼咽下去後才不緊不慢開口,“會盟回來,要個孩子?”
說完後,君離的目光落在了阮白虞肚子上。
阮白虞沉默片刻,如實開口說,“我隐隐約約有一種感覺。”
“嗯?”君離問了一句,而後又吃下阮白虞喂來的銀耳羹。
等君離吃下去後,阮白虞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我總覺得等不到會盟回來。”
“……”君離沉默了片刻,最後移開目光擡手點了點眉心,沉聲,“不是覺得,是會有極大可能。”
之前有兩次行房事的時候他沒來得及吃藥,事後這丫頭沒吃。
阮白虞沉默了好一會兒,吃下一勺銀耳羹壓壓驚,然後開口道,“問題不大,要是有了就生下來,你不是連名字都取好了嗎?”
君離看着阮白虞這樣子,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隻希望來晚點。”
阮白虞呵笑了兩聲。
如果你節制點,或許這話還會有一定的說服力。
吃完銀耳羹,阮白虞起身走到了石桌面前放下了碗,然後坐在那兒開始吃東西。
一個時辰後,素梅抱着午睡醒的君闊過來。
君闊才過來了一會兒,君星绾和阮白蘇也過來了。
阮白虞拿着一個桃子吃着,看着一路走來一路拌嘴的兩個小姑娘,眼裏多了些無可奈何的神色。
阮白虞看着兩人,直搖頭,“這兩人完全不像我和初初,我和初初可從未這麽吵鬧過。”
君離擡眸淡淡看去。
兩個鬥嘴鬥得不可開交的小姑娘見君離的目光,頓時閉上了嘴巴。
見狀,阮白虞‘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君星绾和阮白蘇乖乖的走過來,屈膝問禮後就坐在一邊,人手一個桃子堵着嘴。
君闊坐在阮白虞懷裏,眼巴巴的看着自家母妃手裏的桃子。
阮白虞讓素蘋去切兩個桃子端過來。
沒一會兒,素蘋就端着切好的桃子過來了。
阮白虞拿起一塊遞給君闊。
君闊拿着桃子吃,說是吃倒不如說是磨牙。
軟糯的桃子吮吸一下就是入口即化,君闊吃了一小塊之後,阮白虞就不讓他吃了。
阮白虞将君闊遞給了君離。
懷裏少了個人,頓時就涼快了些許。
阮白虞喝了一杯茶水後,開始詢問阮白蘇和君星绾的學業。
等課業問的差不多,阮白虞開口詢問了一句,“言希呢?”
阮白蘇開口答:“哥哥在晏陽書塾那兒收拾藥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