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放下手,低眸看着耷拉着腦袋認真認錯的小姑娘,慢條斯理開口:“我記得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阮白虞:“……”
這翻舊賬就沒意思了啊!
“上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君離又不緊不慢添了一句,“你每次都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可下次不照樣原形畢露。”
阮白虞:“……”
那什麽,聽她狡辯一句啊!
她真的不是左耳進右耳出的,她知道錯的,就是控制不自己啊!
君離似乎看破了阮白虞欲言又止的樣子想說什麽,開口道:“你說,我聽着。”
那樣子,大有一副‘你說,我看你如何狡辯’的樣子。
對上君離嚴肅的目光,阮白虞也是慫了。
她想了想,眼珠子一轉,然後小步小步的挪上去,拽着君離的袖子晃啊晃,軟聲軟氣的開口,“我錯了嘛,我再也不敢了。”
君離無動于衷的看着她,隻不過眼裏的嚴厲淡了一點。
次次都是這樣,一旦想不到狡辯的話就撒嬌,偏偏他還就吃這一套。
對于這丫頭嬌嬌軟軟的撒嬌,他是沒有一點抵抗力。
見君離沒有扯出衣袖,阮白虞就知道這人開始動搖了。
她決定再接再厲。
“夫君,我錯了嘛,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嘛。”阮白虞擡頭,她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的眼裏寫滿的了可憐。
君離微微側開頭,眼裏的嚴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可奈何。
管不了她這脾氣也是有原因的。
隻要她撒撒嬌,他哪兒還有什麽原則。
這丫頭知道自己的軟肋什麽,每次做錯了事都這樣。
狡猾。
君離握住阮白虞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你啊。”
兩個字,滿滿的無可奈何和寵溺。
阮白虞得寸進尺的抱住君離的胳膊,大半個人靠着他,笑得甜甜的開口說:“夫君最好了。”
“讓我省心點好不好?”君離無奈的開口。
這丫頭想做什麽他不攔着,隻不過她做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自身安危。
她是有那個本事,她能一個人挑了毒閣,但是她有沒有想過受傷在所難免,他遠在京城會擔心,會急躁。
兇又舍不得兇,不就隻能這麽說了嗎。
“好的。”阮白虞說,“我以後跟着你,我保證一遇到危險就往你身後躲。”
當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有什麽難的,不就是遇到問題遇到危險往他身後一躲,然後咋矯揉造作的嚎兩句。
君離狐疑的看了一眼阮白虞。
爲什麽他覺得這丫頭會提劍和他并肩作戰而非是躲在他身後呢?
甚至有的時候她還能沖到他前面。
被懷疑目光打量的阮白虞絲毫不慌,她一本正經的開口,“夫君放心,我知道小鳥依人的。”
你怕不是對小鳥依人有什麽誤解?
君離到嘴邊的話硬是咽下去。
這丫頭生的纖細卻也高挑,五官精緻卻也大氣。
不論是容貌還是氣勢,看上去根本不就像是小鳥依人的那種女子,倒像是能獨當一面的女子,不對,不是像,是就是能獨當一面的。
見君離有些無語的看着自己,阮白虞彎眸笑了。
兩人在花園漫步,阮白虞粗略的說了一下有關錦州一行的事情。
而後還說,自己買了些小玩意,等郁五淵他們回來的就給他。
等天色擦黑,夫婦兩人就回房間了。
有句話叫做小别勝新婚,這話在君離夫婦身上是展現的淋漓盡緻。
次日。
阮白虞是爬都爬不起來了,在床上度過了一天。
回家的第二天,她是在床上帶着度過的。
素梅帶來了國公府的消息,林毓差人來說讓他們一家人去吃飯。
第二天一早,等君離下早朝回來,阮白虞和君離帶着君闊就去國公府了。
至于君星绾他們三,等課業完了後,商洛會讓人送他們過來。
國公府。
修王府的馬車才到,阮沐初就從裏面出來了。
阮白虞撩起簾子見阮沐初在大門口等候,頓時轉身将君闊塞給君離,等馬車停下,她撩起了簾子迫不及待的跳下去,然後往阮沐初那兒疾步走去。
阮沐初疾步走下台階伸手握住阮白虞的柔荑,見她安然無恙的樣子,擔憂許久的心算是放下來了。
阮白虞笑了笑,開口:“一個人可還安好?”
“好着呢,母親他們擔心我一個人無趣,時常讓我回來小住,郁松那孩子都快不認識家裏的門朝那兒開了。”阮沐初笑着開口,說着,還拉着阮白虞上下打量詢問。
阮沐初詢問的差不多,君離也抱着君闊過來了。
“沒事就好,走吧,奶奶他們還等着呢。”阮沐初和君離打個招呼,而後握着阮白虞的手說。
阮白虞點點頭,跟着阮沐初朝着裏面走去。
君離抱着君闊不緊不慢走在後面。
等阮沐初和阮白虞手牽手走進慈銘堂的時候,阮老夫人目光一亮。
“可算是回來了,快來讓奶奶瞧瞧。”阮老夫人招手。
阮白虞先問安後才走上去。
等阮白虞坐下來,阮老夫人握着阮白虞的手,拍拍她的手,諸多感情不言而喻。
阮老夫人看着阮白虞,溫聲開口開口,“此行如何啊?事情可還順利?”
阮白虞握着阮老夫人有些褶子的手,溫聲看看:“平平安安的,事情也順利,祖父他們也硬朗,要是祖母樂意還可以去看看他們,或者讓他們來京城做客小住。”
聽到阮白虞的話,阮老夫人頓時更開心了。
人到晚年,記挂的人也不多了,小叔子夫婦是其中之一,見到他們夫婦身體硬朗都好好的消息,比什麽都開心。
阮泓看了一眼自家這閨女,而後和阮老夫人說,“母親,不若親小叔和叔母來京城小住吧,我們想念他們,蝶姐和華姐還有阮晡那幾個孩子也想他們。
到時候來了正好讓他們祖孫幾個聚聚,若是在府上住膩了,還可以去兩侄女兒府上小住幾天,看看曾孫,也看看自己的孫女過的好不好。”
阮老夫人覺得阮泓這話深得她的心。
她也是這麽想的。
他們夫婦兩在錦州是頤養天年,在京城也是頤養天年,來了京城還能看看自己的兩個孫女和曾孫,多好的事。
“那等會兒兒子就去修書。”阮泓開口說。
自己母親開心了,他這做兒子的也跟着開心。
阮老夫人點頭,而後又不放心的叮囑了阮泓一句,“記得挑幾個身手好的侍衛跟着去錦州,到時候護送他們夫婦進京。”
阮泓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