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輕聲開口,“現如今已午時,主子不如先吃午飯,長老已經到了,奴婢這去問問長老,到時候沒住處再買宅子吧。”
雖說不缺這個點錢,但是買個宅子,到時候不好處理也會有麻煩事。
“可以,去吧。”阮白虞說,然後将她的包袱從窗口遞出去。
王姝接過包袱和車夫說了兩句,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馬車停在酒樓面前,車夫将凳子放在地上,說了一句。
郁五淵撩起簾子出來,緊接着,阮白虞手裏拿着兩個包袱就下來了。
一襲青色長裙,頭戴幕離,身姿窈窕。
和一身勁裝手持武器的女俠相較,她就是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可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郁五淵接過自己的包袱,說了兩句後就往酒樓裏走去。
如今正是飯點,酒樓裏面熱鬧不已。
身着奢華的錦衣的兩人走進來,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們的衣裳多爲棉布,那些绫羅綢緞對他們而言,太貴了不實用。
掌櫃見兩人的衣着就知道這二位不是什麽缺銀子的主兒,笑呵呵的走上去,開口:“兩位客官要吃點什麽?”
“有無雅間?”郁五淵冷聲開口。
掌櫃笑得有些歉意,“實在不好意思,樓上的雅間都有人了,不若二位将就一下,在大堂裏吃吧,我們這兒的味道可是一絕呢。”
郁五淵側頭去看阮白虞。
他倒是都行,就是這位嬌生慣養的小姑娘,若是她不想,那就換一家。
“可以。”阮白虞說。
郁五淵看着掌櫃,“兩個肉菜兩個素菜,按你們的招牌上就好。”
掌櫃點點頭,見一張口子空出來了,急忙去讓小二收拾幹淨。
“得咧,兩位有什麽忌口嗎?”掌櫃詢問了一句。
郁五淵看着阮白虞,等她微微搖頭後,道:“沒有。”
掌櫃點頭記下。
沒一會兒,小兒将桌子收拾好了,郁五淵和阮白虞走過去,這位置略顯偏僻,他們也是路過幾張桌子才走過去的。
兩人坐下來,肩上的包袱放在一邊的凳子上。
小二拎着沏好茶水的茶壺走過來放在桌上,然後就離開了。
郁五淵拿過一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遞給阮白虞,随後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吃過飯去做什麽?”郁五淵問。
素白的端着茶盞消失在白紗後,阮白虞抿了一口茶水後,才道:“等我們能安心吃完這頓飯再說。”
郁五淵不再多言。
這一路上就是兩三天的時間,沒少遇到刺殺和下毒,腌臜手段層出不窮。
如今到了白華山,隻怕情況會更激烈。
如果不說身份那就隻能被刺殺,但若說了的話,那就是打草驚蛇,很多有用的消息會随之丢去。
“去盟主府,這件事和他管教不力脫不了幹系。”阮白虞開口。
郁五淵蹙眉思索片刻,“我覺得不太行,幕後之人肆無忌憚如此猖狂,武林盟主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似乎沒有采取什麽措施,萬一是一夥的呢?”
阮白虞反駁道:“若他不知道呢?”
“這種事情不能冒險。”郁五淵沉聲開口。
事關洗刷她清白的事情,萬萬不能馬虎。
阮白虞蹙眉,沉默,最後放下了茶盞,“你說得對,那就去找幾個人,問問情況。”
“可以。”
就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話的時候,飯菜上桌了。
阮白虞端起了碗筷,拿起筷子準備夾菜的時候,周圍忽然多了幾個人。
“嗖——”
一隻筷子飛過去,擦着那個男人的手過去,而後竟插入了地闆裏面。
内力之深,引得不少人放下碗筷觀看,衆人神色各異。
郁五淵側頭看着那其貌不揚的男人,冷聲開口:“不該動的東西不要動,爪子不想要我可以幫你砍了。”
幾個人先是被吓了一下,然後想到了雇主的傭金,頓時貪念上頭将危險抛擲腦後,不死心想要去抓阮白虞和郁五淵的包袱。
也就是火光電石的刹那,誰也沒看清楚那雙筷子是如何插入那個男人的手掌裏面。
吃痛聲響起。
這個時候,衆人才看清,那個面容不清的女子一手端着碗飯,一手握住筷子,直接紮穿了那個男人的手掌,此時那個男人的手掌距離她的包袱也就隻有幾厘米。
鮮血順着木筷子往下滴。
“拿刀來,管不住的爪子我替他剁了。”
異常溫柔的聲音叫人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後脊有些發寒。
郁五淵将手裏的碗筷放下來,看着幾個被震懾住不知道改進還是該退的男人,“一五一十交代了,留你們一條命。”
幾個男人看着手被木筷子貫穿的同夥,猶猶豫豫的正張口。
這個時候,幾支弩箭射殺了這個幾個男人。
阮白虞松開握着筷子的手,擡腳一踹,然後反手丢了碗拔劍和那幾個殺手厮殺起來。
其實說厮殺也不對,那完全是單方面的碾壓。
幕後那個人,還是低估了他們的本事,亦或是低估了阮白虞的本事。
郁五淵拿過兩人的包袱坐在一邊觀看着。
随着一場打鬥,大堂裏瞬間就亂了,人群跑到了一邊,樓上雅間的人也出來看熱鬧。
最後,阮白虞留了一個活口,逼問出幕後主使。
得到自己要的答案,阮白虞一劍收割了那條人命,周身的氣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君離在,那肯定會知道這是她要攪個天翻地覆的前兆。
郁五淵敏銳的感覺到阮白虞的脾氣似乎壓不住了。
她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如今還被人這麽追着殺了一路,隻怕接下來要血洗了。
“要不先吃飯,吃完飯再說?”郁五淵試探着開口說了一句。
阮白虞反手一劍劈了一邊的桌子,怒氣沖沖開口:“不吃了,我今天不把毒閣滅了我就不是人!”
一邊看熱鬧的人愣住,望着阮白虞似乎是在看什麽珍稀動物?
滅了毒閣?!
着的是好大的口氣啊!
“冷靜冷靜!”郁五淵給掌櫃丢了一錠金子,抱着包袱起身去追阮白虞。
阮白虞提着劍走到外面放了一個煙花,然後扭頭看着郁五淵,“帶路去毒閣,我受不了這個氣,不就是個毒閣嗎,我憑什麽要退讓如此,太憋屈了!”
郁五淵也懶得勸了,直接帶着人往毒閣走去。
這兩年虞姐被嬌慣得沒受半點氣,如今能忍這麽長時間才爆發,也是在意料之外。
不過滅了就滅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