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五淵放下筆墨,将暗門關好了,道:“去下一處宅子。”
林旭拿過紙張,等墨痕幹了之後遞給阮白虞。
三人和士兵交待了一句,然後就前往下一個宅子。
走進宅子的時候,阮白虞忽然說了一句:“既然有一個密道在花園,我們是不是可從花園開始?”
“如果你想割草的話,我不介意。”郁五淵說。
先前那個宅子裏,當他們兩個推開石闆出來的時候,四面八方都是雜草,擦冒出腦袋的他們差點沒被雜草給覆蓋了。
“花園的出口是在花圃裏面,我爬出去看了一眼,然後就回來了。”林旭說。
阮白虞看了一眼郁五淵和林旭的神色,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這事阮欣芮的家,不如去她的屋子看看?”阮白虞提議了一句。
郁五淵點頭。
一行人徑直往阮欣芮的閨房走去。
林旭推開門,頓時傻眼了,“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好歹也是個小姐,怎麽着屋子還不如自家府上奴才住的屋子。
郁五淵推開林旭走進去,看了一眼屋子,看神色,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昨個沒來,怎如此簡陋?”阮白虞啧啧兩聲。
郁五淵走進去環視了一圈,道:“作爲庶女,不受寵愛,尚未出閣暗結珠胎,怎麽可能會好的到哪兒去。”
“我猜想阮欣芮的家人并未知道她暗結珠胎。”阮白虞走到梳妝台前,看着上面厚厚的一層灰,伸手拉開了妝奁。
私相授受,還有了孩子,這要是讓她父母知道了,早就滅口了。
隻不過,她很好奇阮欣芮是如何瞞過去的。
“你翻人家的妝奁做什麽,看看人家的妝奁多不值錢啊?”林旭揶揄了一句。
阮白虞沒說話,她看了一眼妝奁裏的素銀簪子,道:“王姝頭上帶着的絹花都比這幾隻素銀簪子貴。”
王姝好奇的上去看了看。
簡陋的不忍直視。
“我的王妃娘娘啊,這沒得比啊。”林旭無奈開口。
家裏的那兩妹妹的妝奁是小葉紫檀做的,單單一個妝奁就足矣買下這個宅子了,裏面的簪钗那就更不用說了。
阮白虞将手裏的紙張遞給王姝,然後将妝奁移動的位置,等把妝奁移開,見桌面上的一個凹槽,阮白虞戳了戳,随後使勁摁下去。
“咔擦——”
郁五淵和林旭循聲看去,看着再一次出現的暗門,兩人扭頭看着阮白虞。
一般來說,都是先找到門再去找機關,這人可倒好,直接找機關,還是一找一個準的那種。
阮白虞轉身,見兩人望着自己,無辜笑了笑,“那什麽……”聽我狡辯,我就真的是随便翻翻,這都是運氣!
“帶你來果然沒錯,省時間。”郁五淵說。
阮白虞嘴角一抽。
不是,倒是聽她狡辯一下啊!
郁五淵說:“我去找密道,你們三個去找沉屍的井。”
阮白虞将夜明珠丢給他,“注意安全。”
林旭和阮白虞還有王姝則是去找井。
院内。
幾口井一一打了水聞了聞,最後阮白虞辨認出了井。
林旭拍拍她的肩膀,“等着,我去找阮青。”
阮白虞點點頭。
林旭帶着阮青來的倒是快。
見阮青微微發白的臉色,阮白虞倒是沒說。
一個時辰後,郁五淵過來了,手裏拿着一張墨痕未幹的紙張。
一行人在前往下一家。
依舊是阮白虞觸發了機關,然後郁五淵去找。
阮白虞和林旭就去找沉屍的井。
這一次的時間倒是不長,等阮青帶着人過來,郁五淵就出來了。
見一邊的侍衛,郁五淵隻道:“吃過飯再繼續。”
阮青和侍衛說了幾句,帶着郁五淵幾人就回郡守府了。
馬車上。
“有話要說?”林旭問了一句。
郁五淵點點頭,道:“有一條密道我走了一會兒就回來了,等吃過飯再去。”
“行。”林旭說,“隻怕那一條密道就是通往外面的。”
“不好說,還有一個宅子。”郁五淵糾正了一下林旭的話。
在沒有看到真憑實據的時候,不能随便下定亂。
吃過午飯,幾人有繼續去找密道,找屍體。
如林旭所言,郁五淵沒走完的那條密道的确是通往外面的。
等幾人從秘道裏出來後,就發現他們是在城外的樹林裏。
幾人幾下後便原路返回到書房,然後去下一個宅子。
書房。
林旭研墨,郁五淵繪圖。
這一次,郁五淵事将幾個宅子下面的密道繪在一張紙上。
等郁五淵繪畫完了之後,林旭開口說:“這幾家來往密切,書房裏都有給密道入口。”
“不止如此。”郁五淵指了指密室,道:“每一家密室裏面的東西價值不菲,隻怕貪污受賄的事沒有少做。”
“不至死貪污受賄,隻怕手上的人命也不少。”阮白虞補充了一句。
林旭跟在阮白虞身邊,往外面走去,“那豈不是死有餘辜了?”
“去看屍體。”郁五淵說。
林旭瞬間噤聲。
該來的還是要來。
井面前,一具又一具腐爛浮腫的屍體放在草地上,還未走近,那味道就直沖天靈蓋。
阮白虞已經準備了帕子肚子口鼻。
郁五淵像是沒有味道,面色都不改變一下。
林旭用帕子捂住口鼻随着兩人過去。
王姝往後退了幾步。
她,沒那個勇氣過去。
阮白虞走過去,看着還在打撈的屍體的侍衛,将目光落在了屍體上。
看不清面目的屍體一排排的躺在那兒,初步算算,至少有五十多人了。
着生活還真是奢靡。
“算算時間,也泡了八九個月了。”帕子捂着口鼻,聲音聽上去有些悶。
郁五淵沒說話,直接上去檢查屍體。
一邊候的衙門仵作走上去将工具遞給郁五淵。
郁五淵接過來,開始解剖。
一個接着一個解剖,一邊的仵作滿目崇拜地看着郁五淵。
速度極快,所有的屍體都被他看了一個遍。
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郁五淵放下了器具,讓人去打水來洗手。
“初步檢查後,可以斷定這些人不是溺死,是殺了人之後在丢入井裏,緻命傷都是一劍穿心,屍體損毀嚴重,無法辨認是否是一個人所爲。”郁五淵冰冷的聲音響起。
林旭看着那面目全非的屍體,實在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判定的。
簡直了,這就是人和天之驕子的區别嗎?
“别這麽看着我。”郁五淵無奈開口。
林旭輕咳一聲,收回目光,“我打心眼裏敬佩你!”
郁五淵懶得說話,用胰皂洗幹淨手後,道:“收拾東西,去下一處看。”
一邊的仵作急忙收拾了東西,跟着幾人去下一個宅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