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侯爺掩面,差點就哭出聲了。
閨女!!你是皇後娘娘,還是大家閨秀!!
你還記得你是大家閨秀嗎?!
阮泓看着萬侯爺有些生無可戀的樣子,心裏微微心疼一秒鍾。
這種感覺,他身同感受。
君宥看了眼萬侯爺,見他一臉的尴尬無奈,有那麽一點幸災樂禍。
事情的前因後果聽的都差不多了,君臣一行人回到了金銮殿。
君宥坐在龍椅上,不緊不慢說:“依小郡主所言,下毒一事是阮氏所爲,栽贓嫁禍給修王妃。”
随着君宥話音落下,郁五淵也走出列,拱手一揖,“皇上,阮氏毒害小郡主嫁禍修王妃一案人證物證俱在,還有小郡主的口供,是否可以結案移交刑部了?”
卓丞相出列一揖,而向郁五淵發難道:“一個小孩子的話能作爲口供?若是有人教她這麽說呢?”
“丞相大人,你這話未免太不講道理了吧?小郡主就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她能知道什麽?”
“丞相大人,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心智都不成熟,她能知道什麽,小郡主所言不過是因爲自己經曆過,她的話,怎麽就不能作爲口供了?”
“小郡主身上的那些掐痕可做不得假,丞相大人還請慎言。”
……
那些官員衆口讨伐卓丞相。
對于孩子,他們多少有些善意溫柔的,卓丞相這麽說,徹底敗光了他在一些官員裏的好感度。
“阮氏毒害小郡主嫁禍修王妃一案可以移交刑部定罪。”君宥淡淡開口,一句話讓金銮殿内安靜下來。
郁五淵拱手一揖,“臣遵命。”
一個臣子忽然開口說了句,“阮氏可以狠毒到對親女下手,那她設局殺害那四十多條人命嫁禍修王妃一事,似乎也不覺得奇怪了。”
衆人想到方才小郡主的哭訴,心裏發寒。
喪盡天良!不配做人。
“皇上,臣有一個不情之請。”郁五淵忽然開口。
君宥擺手,示意郁五淵開口說。
郁五淵一揖,說道:“修王妃謹慎細心,若有她從旁協助,會更快找出真兇。”
阮幕安側頭看了一眼郁五淵。
若阿虞是個男兒,隻怕郁五淵早就将人給挖到了廷尉幫他斷案。
加朝臣安安靜靜沒人說,君宥道:“準了。”
就在衆人以爲今天早朝要結束的時候,君離慢悠悠走到殿中,不緊不慢一揖。
“皇上,臣有本啓奏。”君離拱手一揖,聲音冰冷。
君宥:“……”朕不是很想聽怎麽辦?
君宥幽幽望着君離,憋了一早上,終于憋不住了?
“說吧。”君宥溫聲開口。
就算知道皇叔要作妖,他也隻能應着,然後還得給他收拾爛攤子。
君離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本奏折,幾份書信,呈遞上去。
“卓丞相作爲百官之首,不僅未起到表率之效,還貪污受賄,草菅人命,官官相護,罪行罄竹難書不配爲相,還請皇上過目。”
随着君離冰冷的聲音落下,金銮殿一片死寂。
還以爲修王開始修身養性了呢,原來憋着大招在這兒呢。
他們之前還好奇呢。
兩個案子都牽扯到了修王妃,卓丞相一次次跳出來挑事,以修王的脾氣,就算不大打出手那也應該狠狠怼上幾句。
可他今早上去安安靜靜的沒說什麽,很是反常。
原來不是不出頭,而是要一擊緻命啊。
修王就是修王,一出手就是奔着誅九族去。
總管太監接過君離手上的東西,呈遞給君宥。
君宥看着手裏的奏折和書信,一一過目。
卓丞相在下面聲淚俱下說着自己如何如何無辜。
君宥充耳未聞,等他看完證物後,揮揮手,一邊的禁軍走進來,拖着卓丞相就走了。
卓丞相被拖下去後,君宥将那些文書給了郁五淵,說了兩句後就下朝了。
卓丞相這一去,隻怕就是有去無回了。
早朝結束,一群人三三兩兩的朝着外面走去。
君離轉道去接君星绾。
萬侯爺和阮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一處,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
都是有女兒的,且都是待女兒不錯的,兩人之間話題,都是圍繞着女兒展開。
“這臉是丢大發了。”萬侯爺歎了一口氣。
阮泓拍拍萬侯爺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多大事啊,會習慣的。”
就像他,經曆多了,不也就習慣了嗎?
萬侯爺低吼開口,“這誰習慣的了啊?!”
當着皇上和那麽多朝臣的面,張口閉口就是手撕鞭屍,這誰習慣得了啊!
要了命了!
他脾氣也挺好的啊,沒有張口閉口說把人弄死,怎麽他閨女就變得那麽兇悍了呢?
阮泓隐約覺得這話有點熟悉。
……
君宥從金銮殿離開,然後就去了側殿。
萬曦雨在殿内輕聲細語的和君星绾閑聊着,絲毫看不上之前那兇悍的樣子。
君宥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才走上去說道:“皇後好膽色。”
萬曦雨不明所以的起身行禮,等站起來後詢問了一句。
君宥将之前的事情重複了一下。
!
萬曦雨僵住,然後擡手默默捂臉,羞赧開口道:“皇上,臣妾現在收回那些話還來得及嗎?”
要命!
就兇悍這麽一次還被朝臣和君宥聽到了,她那母儀天下賢良淑德的形象還能在挽救一下嗎?
“隻怕不太行了。”君宥噙着笑容開口,看着羞赧尴尬的女人,目露幾分戲谑。
之前還放着狠話,怎如今就一點氣勢都沒有了呢。
萬曦尴尬的捂住臉裝死。
行,沒法挽救了,那就不要了吧?
總管太監在門口說君離來了。
君宥上去将君星绾抱起來朝着門口走去。
君離一揖後,接過君星绾。
君星绾安安靜靜的縮在君離懷裏,似乎還未從段虐待中回神。
“臣先告辭。”君離說。
君宥點點頭,在君離走之前,說了一句,“皇叔你開始物色一下丞相吧。”
君離頓住了腳步,抱着君星绾轉身看着君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皇上,臣物色丞相不妥。”
如果是他物色丞相,那就代表新丞相是那一黨的人。
這對于君宥而言,百害無利。
“無妨。”君宥擺手,“朕相信皇叔。”
君離目沉沉的看着君宥,半晌,道:“是,臣遵命。”
隻是物色,到時候欽定還是君宥的事,他隻管挑選人就行。
隻不過,丞相這一官職,一般人還當不起。
君離抱着君星绾離開,心裏千回百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