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人開頭了,那麽接下來就會有更多的推斷。
“假設真是修王妃所爲,廢黜王妃之位那勢在必行,阮氏作爲小郡主的生母,又是近水樓台,又是母憑子貴,到時候,王妃的位子極大可能落在她手裏。”
“用那多條人命來換一個王妃的位置,是否太喪盡天良了?”
“少卿大人,那些死者身份是?”一個不明所以的官員詢問了一句。
郁五淵淡淡開口,“阮氏的族親,四十多條人命皆是,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也在内。”
随着郁五淵的話音落下,又是一片喧嘩之聲。
不少人唏噓不已。
“……這,應該不太可能吧?”
“四十多條族親之命換取一個王妃的位置,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是啊,四十多條人命,血親也在其中,若真如此,實在喪心病狂,可這些人和修王妃娘娘又毫無關系,修王妃娘娘沒理由殺人,要殺的話殺阮氏一人就足夠了。”
“古話說不狠不立,若真的成事,修王妃的位置會帶來多大的好處,可想而知,利益之下,人命又算什麽?”
“可這也太狠了,喪盡天良莫過如此。”
……
郁五淵在不緊不慢添了一句,“阮氏乃家中庶女,不受寵。”
“若目的不是修王妃呢?”阮幕安忽然開口。
衆臣看着他,靜候下文。
阮幕安冰冷的聲音響起,“阮氏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在家人失蹤後忽然知道小郡主是她的女兒,這難道不是疑點重重嗎?且她一個深閨姑娘,自己尋找也不現實,由此,足以可見阮氏身後還另有其人。”
衆臣符合的點點頭。
确實如此,一個庶女,不受寵,沒人差使,在族親失蹤後得知小郡主是自己的女兒,然後不遠千裏趕到京城。
一個女兒家趕到京城,就不怕路上有什麽危險嗎?
由此看來,若說阮氏身後沒人他們都不信。
“假設錦州命案一事扳倒了修王妃,那阮氏借機上位,等修王放下戒備後毒殺殿下,就算東窗事發也無力回天,到時候,損失最大的還是沅國。”
金銮殿寂靜了好一會兒。
“阮尚書這話并非不無道理,修王殿下和修王妃都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材,一個戰無不勝,一個出使他國建立友好鄰邦關系,一旦他們夫婦有事,對沅國而言,是莫大的損失。”
“确實如此,若修王妃折了,對外建立的友好關系就得重新派人,若修王殿下折了,那沅國的軍心會被動搖。”
“若真如此,幕後之人其心險惡,非除不可。”
“當務之急是要洗刷修王妃的冤屈。”
“修王妃铮铮傲骨,比起男兒不逞多讓,臣不相信修王妃會這麽做。”
“臣附議,臣不相信修王妃會這麽做!”
……
你一言我一句,一群朝臣分分鍾就叫嚷着給阮白虞洗刷冤屈。
就憑着郁五淵和阮幕安兩人的幾句話,這些朝臣堅定不移的相信阮白虞的是被算計冤枉的。
這一個個的,就差跪着磕頭求君宥相信阮白虞的清白,不要冤枉了阮白虞。
由此可見,朝臣們對于阮白虞都挺欣賞的,老一輩是欣慰,小一輩是崇拜。
君宥看着朝堂上難得齊聚一心的朝臣,心裏冒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
自古以來,朝堂上并未有女官一說。
多說女子不如男,可皇嬸的所作所爲,比大多男兒還要出色。
他想做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
在朝堂上設立女官。
就在君宥動歪心思的時候,郁五淵上前一揖,道:“皇上,關于錦州命案一事,又扯到了一個案子,涉及到了修王妃和阮氏。”
君宥回神,擺手,“講吧。”
“小郡主中毒一案,阮氏告修王妃下害小郡主,有物證無人證;修王殿下告阮氏毒害小郡主誣陷修王妃,人證物證均有,隻不過因是在王府,臣對多有人證物證都有懷疑。”
随着郁五淵說完後,金銮殿内又一次陷入了死寂的氣氛裏。
刺激!!
一早上兩個命案都和修王妃有關,修王妃這是怎麽了?
太出色被人惦記上了?
好慘一王妃。
“少卿大人的意思呢?”君宥開口詢問。
郁五淵一揖,“小孩子不會說謊,臣想聽聽小郡主的口供。”
“看你們一副怕冤枉了修王妃的架勢,那就在這兒先了結一下小郡主中毒一事。”君宥擺手,讓總管太監去請君星绾。
在等小郡主來的時候,朝臣們商議着其他政事。
約莫辰時,總管太監抱着君星绾來了。
總管太監微微彎腰,開口:“皇上,小郡主餘毒未散走不動路,奴才便抱着小郡主走進來。”
君宥讓總管太監君星绾抱過來。
總管太監将君星绾遞過去。
君宥接過君星绾,将小姑娘放在腿上,看着她蒼白的小臉,有些心疼了。
君星绾乖乖巧巧的坐在君宥懷裏,她眨了眨眼睛,蒼白的臉上抿出一個笑容,“臣女見過皇上。”
君宥看着她這懂事的樣子,心疼的拍拍她的背脊“難受就别笑了。”
“臣女沒事。”君星绾說道,隻不過看上去面色不怎麽對勁。
君宥将這小姑娘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他握着君星绾的胳膊,然後就聽到這個小姑娘倒吸了一口氣,然後面露痛意。
“怎麽了?”
君星绾抿了抿唇,牽強笑了笑,“臣女沒事。”
君宥不言,捏着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撩起她的袖子。
細白的胳膊上又駭人的青紫,且不止一處。
這些青紫的痕迹,看上去是掐的,因爲上面有的地方還有指甲的痕迹。
難怪自己捏着她胳膊的時候會吸氣。
君星绾見君宥冷厲的臉色,不由抿起了唇瓣,怯懦的不敢說什麽。
君宥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另一隻袖子撩起來。
依舊是滿胳膊上的青紫。
君宥将君星绾的袖子放下來,沉聲開口:“去請皇後帶着女醫到側殿。”
說完,他擡手輕輕揉了揉君星绾的腦袋,似是在安撫。
君星绾眨了眨眼睛,縮在君宥懷裏,那乖巧怯懦的樣子,讓他心疼。
總管太監小跑着離開。
衆臣不明所以,隻不過靠前的官員見君宥的動作,心裏也有了些猜測。
沒多會兒,總管太監喘着氣進來,從君宥那兒接過小郡主就走了。
君宥擡眸看着君離。
“皇叔,你是否知道小郡主身上的掐痕?”君宥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