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可愛的’幾個字落下,阮白虞對上君離帶着戲谑的目光,頓時就惱羞成怒了。
阮白虞一撲。
君離伸手将人接住,而後任由她在懷裏張牙舞爪鬧騰。
素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阮白虞像是個孩子似的在君離懷裏鬧騰,她才看了一眼就對迎來一道冰冷的目光。
素梅急忙垂眸屈膝一禮,而後放下手裏的點心,恭恭敬敬開口道,“娘娘,元宵那天晚上,李夫人邀您賞燈。”
君離将阮白虞摁在懷裏,遏制了她要擡頭的舉動。
“你幹嘛呀。”阮白虞埋在君離懷裏甕聲甕氣說了一句,嬌嬌軟軟的聲音摻雜了幾分疑惑,“李夫人又是誰。”
素梅一愣,而後道,“回娘娘的話,這位李夫人名喚阮伊嬌。”
阮伊嬌?
阮白虞不由想到了阮伊柔這個人。
她陷入了思考,并未發覺自己上半身再君離懷裏,下半身在軟榻上。
君離索性将人從軟榻上拎下來,讓她舒舒服服的縮在自己懷裏,“你想見就見吧。”
阮白虞終于擡頭看着君離,見他清冷的面容,癡迷了一會兒,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
“見。”阮白虞也不猶豫,丢出一個字給素梅準信。
素梅得到答案屈膝一禮就下去了。
阮白虞蜷縮了一會兒,君離便一手拖着她一手撐着軟榻邊緣起身坐在軟榻上。
阮白虞眉眼彎彎,然後雙腿一伸放在軟榻上。
君離拉過毯子給她蓋着雙腿。
阮白虞扒拉過軟枕給他墊着後背,等君離坐的舒服了,才道,“你知道阮伊嬌嫁人了?”
君離應了一聲,而後推了推她的腦袋,清冷的聲音有幾分警告的意味,“不要對着我的脖子呼氣。”
當然,如果她還再回床榻上去,那就繼續呼氣,他不介意。
阮白虞身體一僵,默默移開腦袋遠離君離的脖子。
見阮白虞老實了,君離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眼裏也有些許遺憾。
“你嫁給我後重心就放在了我和父親他們身上,不知道阮伊嬌她們那邊的事也正常。”君離不緊不慢開口。
她過門後,阮伊嬌那些人的事情就丢到了一邊,雖然談不上相夫教子,但重心也移了許多過來。
隻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叫人盯住那些人。
好在他們算是有腦子,這幾年風平浪靜的過下來。
聞言,阮白虞愣了愣。
“阮伊柔嫁人後,阮……咳,長平侯毒殺了阮鹄,阮伊嬌落在了國公府頭上養着,祖母給她找了一個品行不錯的書生爲夫。”
私底下,君離依舊不太想喊阮幕安一聲大哥。
别扭得慌。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離,也不拆穿他的别扭,隻道,“聽你這麽說,阮伊嬌如今不說大富大貴但過得也不錯?”
君離颔首。
如這丫頭所言,确實如此。
阮伊嬌也是個懂分寸的,逢年過節都會送些東西來,有的時候也會上門看看阮老夫人,到也不是爲了什麽利益,隻是單純的挂念長輩。
見狀,林毓到也沒有阻攔,對于阮伊嬌的改變也算欣慰。
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就很好。
阮白虞環着君離的脖子,在他肩上趴了一會兒後松手滑下來縮在他懷裏。
君離将人摟在懷裏,讓她趴着。
阮白虞許多到嘴邊的話都咽回去了,大過年的,有些事情就别說了,說出來太晦氣。
君離輕輕摸摸她的腦袋,“明天開始要去走親戚,困了就多睡會兒。”
阮白虞點點頭,緊接着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帶不帶小滿呢?”
小滿還不足兩個月,要是帶着還真得仔細些,要是不帶……,隻怕母親他們要不高興了。
“帶。”
母親他們就盼着小滿,若是不帶,應該會被掃地出門。
阮白虞應了一聲,然後趴在君離懷裏趴了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君離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似是在哄着她睡覺。
次日。
一行人穿着新衣去國公府了。
林毓接過君離懷裏的孩子,樂呵呵的抱着往裏面走去,開心喜愛的樣子讓夫婦兩人啞然失笑。
阮沐初夫婦也正好牽着郁松走過來。
阮幕安也走進去了。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朝着慈茗堂走去。
阮老夫人看着阮沐初和阮白虞兩人一身紅色襖裙,目光一亮。
各有各的不同,但都嬌俏可人。
阮老夫人招招手,等兩人走過來坐下後,笑容滿面的開口,“不錯不錯,大過年的就該穿得紅紅火火。”
阮沐初和阮白虞互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目光。
這叫做心有靈犀。
郁五淵和君離互視了眼,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兩人會撞衫。
蘇葉将紅包發給幾個孩子。
而後阮沐初和阮白虞也發紅包了。
幾個孩子可謂是滿載而歸。
至于君闊的紅包,則是由君離代爲收管着。
得了紅包後,幾個孩子樂得不行。
熱熱鬧鬧的玩了一個天,阮白虞一身疲倦的回家。
君離将君闊的紅包放在一個匣子裏。
阮白虞将發冠遞給素梅,起身走到君離身邊,伸手正要去拿未開封的紅包時就被拍開了。
君離低頭見這丫頭捂着手委屈巴巴望着自己,不爲所動,淡淡開口,“這是孩子的壓歲錢。”
可算是知道爲什麽母親他們不将壓歲錢給這丫頭保管了。
“我知道,我看看都不行嗎?”阮白虞噘着嘴咕哝一句,而後埋怨開口,“你這是不相信我!”
君離看着滿滿怨念的人,合上匣子放在一邊,“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你眼裏的垂涎都要溢出來了。”
說着,君離伸手捏了一把阮白虞熱乎乎的臉頰,“小滿的壓歲錢你怎麽就這麽惦記着呢?”
圓圓也有不少壓歲錢,可她看都不看更别提惦記。
怎到了小滿這兒,就恨不得要把那些壓歲錢拿出來給花了呢?
阮白虞拍開君離的手,似乎爲了報複,她力道有點大。
拍完後,她哼了一聲就走回梳妝台前坐着繼續拆鬓發洗漱。
見她噘着嘴生悶氣的樣子,冰冷的目光溫和下來,多了些無奈也多了些寵溺。
這點小脾氣啊,别扭,想要壓歲錢就直說。
萬一他要是猜不到,那不是要氣悶得過個年嗎?
等阮白虞洗漱好,幾個婢子也就起身離開了。
君離拿出一個紅包遞過去,在阮白虞氣悶的目光中,溫聲,“給我家崽崽的壓歲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