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初看了一眼神色柔和的阮白虞,擺擺手,“如今你們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早生貴子哦!”
說完,在阮白虞羞惱的目光下就進屋了。
阮白虞鼓了顧腮幫子,轉身準備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不遠處披着狐裘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她們之間的話他聽了多少。
君離走上去,牽着阮白虞的手朝着書房走去。
見君離面無表情目光暗沉,阮白虞心裏隐隐有個底。
隻怕他來了許久,該聽的不該聽的他都聽到了。
素梅端着點心過來就看到君離牽着阮白虞走了,她愣了一會兒,然後習以爲常的端着點心進去了。
書房。
君離讓阮白虞進去後,反手就關上了門。
阮白虞看着極有壓迫感的男人,頓了頓,攥緊了手裏了酒壺。
該說嗎?
就在阮白虞舉棋不定的時候,君離拿過她手裏的酒壺,喝了一口有些溫涼的酒液。
“因爲他不問對錯的偏袒。”君離清冷的聲音緩慢的重複了一遍,他看着阮白虞的神色很複雜,“在你有那個心思的時候,我并未偏袒過你。”
所以,她的動心不是對他。
是對别人,一個可以讓他嫉妒到發瘋的人。
還有,日久生情,他們算是日久生情嗎?
好像都是見過幾次就心懷不軌了呢。
阮白虞張了張嘴,看着君離眼裏暗沉隐隐有瘋狂流動的目光,到嘴邊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丫頭。”君離俯身湊近,低沉的聲音滿滿的小心翼翼,“你所愛之人真的是我嗎?”
他還是不死心,還是想要個答案,或許那個答案會讓他絕望。
“是你。”阮白虞開口,望着卑微又小心翼翼的男人,心頭一酸。
自始至終,都是他。
君離看着她不似說假話的樣子,一時間竟分辨不出真假,亦或是他固執的認爲這是真話,是她的肺腑之言。
阮白虞抓住他的手,冰涼的溫度着實讓她一顫,可也更爲心疼。
“我可以說,隻是或許你聽了會有些荒誕。”阮白虞看着君離,認真的開口。
阮白虞簡短了說了一下自己重生和上輩子的事,最後,她垂眸,有些不安的等待着君離的宣判。
或許他會把自己當成個瘋子吧?
阮白虞内心忐忑不已。
君離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緩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聲音,他啞着聲音開口,“我竟然有點嫉妒他。”
他不覺得荒誕,他隻是有些嫉妒上輩子的自己了。
雖然這丫頭三言兩語帶過了感情,可他依舊能想象出曾經的他們有多麽恩愛。
阮白虞不明所以的擡頭看去。
他嫉妒自己做什麽?
君離喝下一口酒,有些辛辣的液體劃入胃裏,然後蔓延到四肢,驅散了他的些許理智。
清冷的聲音有些偏激瘋狂,“如你所言,那是我的前世,我們的确是同一個人,可我還是忍不住嫉妒他。”
阮白虞擡頭,不明白的看着他。
“因爲他,你對我總是多了些耐心包容,甚至……”君離頓了頓,一字一句的開口,“你對我的愛,隻是将對他的愛轉移到我身上。”
“……”阮白虞看着眼裏滿滿陰鸷偏激的男人,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都是一個人嗎?
君離擡手,冰冷的手指摸着她的臉頰,眼裏的偏執越來越濃烈,“你如今的這一身本事,全部都是他教的。”
那麽了解他懂他的阮白虞,居然是上輩子的他教出來的,上輩子的自己搶占了他想要做的事。
這算怎麽回事?
他都擁有了一個阮白虞,爲什麽還要來搶自己的?
越想,越發偏激,越發壓制不住自己的瘋狂陰鸷。
阮白虞克制住自己要退縮的舉動,對上君離的目光,不退讓半分。
她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同一個人,非要分成兩個,這是要折騰死她啊!
君離看着一言不發的阮白虞,将酒壺的酒一飲而盡,将酒壺放在一邊的子上後,忽然逼上去幾步,和她挨得極近。
“我該慶幸我們是同一人的嗎?”君離沉聲開口,繼而笑了一聲,笑容冷厲可也含着苦澀,“可我爲什麽還是嫉妒,嫉妒得發瘋呢?”
他知道,他已經病的無可救藥了,他容不得這個丫頭心裏有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前世。
君離忽然别過了頭,冷聲,“你出去。”
他現在情緒不穩定,理智快要壓不住傾瀉的偏激,這丫頭在待下去,他不能保證自己會做什麽瘋狂的事情來。
阮白虞頓了頓,默默越過他朝外面走去。
腳步聲一點一點拉開距離,他就越發克制不住自己的瘋狂。
阮白虞擡手碰上了門,冰冷的木頭讓她頓時醒悟了。
隻怕她今天真的出去,移情這個鍋是真的摘不掉了。
這個人啊,還真是……叫人心軟心疼。
他到底在懼怕什麽呢?
怕她丢下他嗎?還是怕她喜歡的人不是他?
怎麽可能啊,那可是她的半條命啊,除了他,旁人真能入眼。
君離在理智崩潰的邊緣時,背後忽然撞上了一個人。
阮白虞跑回來從背後抱住君離。
君離的身體僵住。
“整天瞎想什麽呢,明明舍不得把我推開偏還要冷着臉趕我走,什麽毛病。”阮白虞環緊他的勁腰,軟着聲音開口埋怨。
即将崩潰的理智,就被這麽嬌嬌軟軟的一句話給拉了回來。
君離就這麽被阮白虞抱着,腦子空白,一時間都忘了有什麽反應。
“我愛的人叫君離,請問你叫什麽呢?”阮白虞開口。
君離啞着聲音開口,“君離。”
“我心悅你,君離。”阮白虞從君離身後繞到了前面,看着他眼裏藏不住的瘋狂,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他的臉頰,是冰涼的。
君離望着身前的小姑娘,執拗偏激的開口,“是如今的君離還是上輩子的君離?”
“如今的。”阮白虞看着君離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說完,阮白虞認真開口,“不論什麽,那都是我們。”
君離蹙起了眉頭。
是嗎?
都是他們嗎?
可他爲什麽覺得不是呢?那分明是兩個人。
阮白虞擡手撫平他的眉頭,溫聲開口,“别鑽牛角尖了,我是你的,隻會是你的,隻能是你的。”
君離擡手抓住阮白虞的手,冰冷的手瘋狂汲取着她的溫度。
“你隻能屬于我。”君離凝望着阮白虞,執拗的開口。
阮白虞不假思索的點頭,“我屬于你。”
(本章完)